第九百八十八章 蔣昭
尤其是他們的性子,哪裏是憋得住的,嘰哩哇啦起來華世宜聽都聽不過來。
“對了,世宜,琰之呢?”
“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定然是在軍營了,每日裏都要操練新兵。”華世宜喝了口茶,淡淡笑道。
酒樓裏的生意不錯,坐在二樓還能看到一樓的台子,上麵正出來一個娉婷嫋娜的姑娘,蒙著麵紗,看身段,確實是婀娜多姿,隻是林思在看到那個姑娘的一瞬間,臉色便不好了。
大家沒有察覺,不過也沒什麽大驚小怪的,不想樓下那些人一樣開始叫好。
一是他們看得多,像這種場麵在盛京隨便一家巷子裏的酒樓也有,實在沒什麽好喝彩的。
那女子輕撥琵琶,緩緩開口吟唱。
那琵琶聲一出來,便知道是個行家,林思神情凝滯,本能得在這個酒樓裏尋找熟悉的麵孔,可是環顧周圍,並未看到,她不由納悶,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她並不是她。
不得不說這歌女唱的確實很動聽,不過聽口音,就不像是本地人。
華世宜靠在椅子上,“你們覺得唱的如何?”
“一般吧。”
“我怎麽聽著有點熟悉呢。”
“嘶,我也覺得,我覺得吧,有點像春風兩意樓裏的調調。”
春風兩意樓以前是盛京一大標誌,沒去過那的,還敢說自己懂盛京?可這裏是虎牢關,大楚如今最貧瘠的地方,華世宜沒來之前連地都無人耕種,漫山遍野是山匪,來一兩個歌女無處容身唱唱歌就罷了,還能有這等資質的來唱曲?
華世宜的目光已經不再散漫輕鬆,反倒是側首對一旁的驚鴻道“去把頭家叫上來,問問他這個女子的來曆,賣身契上有沒有什麽問題。”
“是。”
驚鴻很快就下去了。
林思的臉色越發難看,就在她準備下樓看看清楚的時候,有個喝了酒的莽漢突然就衝上了台子,抓起那彈琵琶的女子就要往桌案上壓,仿佛是要青天白日行那等事情,有幾個男人還在下麵叫好。
女子尖銳的嗓音已經響起,“放開我!你放開我。”
這好端端來聽個曲吃個飯遇到這種事,是個人都不想忍,還沒等他們這桌有人站起來,那邊酒樓的人就過去勸了。
半拉半拽的往外提,間或間還能聽到謝家軍三個字,很明顯是希望這喝醉酒的漢子能夠忌憚一二,不要在謝家軍眼皮子底下犯法,不然可是要吃軍棍的。
那漢子估計也是失心瘋了,壓根聽不進去,一張嘴撅起來就往那女子身上親,就差扒下她的衣服了。
而就在李睿要下去打人的時候,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的躥上了高台,將那男子用力扯開,還抽出了手上的長劍。
蔣昭麵容冷峻,長劍指著醉漢,“不想死就趕緊給我滾!”
等大家看清楚上麵的人時,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怎麽會是他!隨後,他們也將目光看向了林思。
林思麵上沒有半點反應,可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林思在不高興,她非常的不高興。
因為這位台上正摟著歌女與歌女拉拉扯扯的郎君並不是別人,真是她那個未婚夫。
她偷偷摸摸離開了盛京,蔣昭也離開了,可是他是為了這個歌女,怎麽,盛京那邊的風水不好,容不下他們這對野鴛鴦,來虎牢關惡心她了不成?
大家又默默坐了回來,華世宜不用問也知道,想來就是那位未曾見過的蔣家兒郎了。
隻是好好的盛京不呆,他怎麽會來這裏。
“你們這群人難道都流行離家出走了不成?”她問得納悶,倒是把李睿他們惡心了一頓。
“我們才不跟他一樣呢,這小子怕是為了女人追過來的吧。”
“就是,我們能是他這種臭蟲?”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恨不得把蔣昭踩在腳底下來撇清關係。
李不言看向了一直不說話的林思,她在看到那兩個人糾纏不清的時候,就垂下了眼睛,“我沒什麽胃口,我們離開這吧。”
大家沒意見,他們的胃口也沒了。
而且被蔣昭看到提前暴露行蹤也挺煩的。
一群人收拾了一下手上的東西,往樓下走的時候,那蔣昭跟歌女就跟看準了似得,又糾纏到了門口。
這下他們不想聽他們說話也聽得清楚了。
“放開我!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你不跟我回去留在這裏做什麽?!嗯?”蔣昭的語氣裏麵已經有了薄薄的怒意,他說著就要將歌女扛起來走人,然而那歌女卻直接打了他一巴掌。
她麵色淒然得站在門口,身上衣衫淩亂,格外的羸弱,“我靠自己的本事掙錢,你一而再再而三將我逼到這裏,到底想做什麽?”
蔣昭突然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所以抬起了頭,便看到了樓梯口一群老熟人,還有一個意外的人——華世宜。
華世宜怎麽會在虎牢關?這地方不是已經被一個叫謝容的人給霸占了麽?
更別提李睿他們,還有——林思。
蔣昭厭惡得看了一眼林思,走到了樓梯下方,“你跟著我?”
這話自然是對著林思說得,林思一點表情也沒給他,更別提李睿他們了,權當不認識他,一個個往樓下走。
蔣昭卻伸手一把拽住了林思,林思反應極大,剛想甩開他,一隻手比林思自己反應還快得握住了蔣昭的手腕,李不言笑吟吟道“對女孩子家動手,蔣郎君好大的臉麵。”
蔣昭冷笑,“李大人,你也在這?怎麽?你們一個個,盛京呆膩了?”
李睿雙手抱胸,“喂,你要找你的女人呢,趕緊去找,膩膩歪歪得煩不煩啊,我們往哪走你管得著麽?”
蔣昭一向不屑李睿,可是又不想李睿混得那麽開,他把這一切總結為李睿隻是拍衛卿馬屁才能得到便利。
“是我多事。”他說完,轉身又要去抓那個歌女,那歌女滿臉倔強,一臉清高,“我說了,我不會走的,我已經在這賣身,我就會好好唱完。”
“在這唱?被男人欺淩?”
“那又如何,那也是我辛辛苦苦賺的錢,總比拿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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