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六章 趕路
他咬牙切齒得伸手摸著她的肚皮,“等你出來,我再好好收拾你娘。”
華世宜哼唧了一下,得意道“那還早著呢,起碼還得七八個月。”
七八個月,足夠能把謝容憋死。
他突然歎了口氣,喪氣得躺到她邊上,“不生了,再也不生了,生完不管是兒是女,都不要了。”
華世宜倒也沒想一直生孩子,可是看他這為了那檔子事就不生了,莫名有些氣得不知道說什麽。
“你看看你這德性,有什麽的。”
謝容盯著她,“娘子,男人跟女人,可不一樣的。”
華世宜扯過被子,“那等我下輩子當個男人再說吧。”
“你是男人,你是男人定然是跟師鴻熙一樣,有女人在懷裏都不上,指不定還要在那姑娘前姑娘後,你說我當初要是這麽對你,什麽時候才能把你這個小別扭摁進我被窩裏嗯?”
華世宜“啪”得拍了一下他的手,“去軍營幾天講話就混不吝了?”
謝容往前頂了頂,“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
“謝家娘子,請自重。”華世宜瞥他,謝容才不管那麽多呢,又吻了上去。
紅煞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到了兩個人嬉鬧的聲音,麵無表情的退了出去,年輕小夫妻就是這麽沒節製,也不怕肚子裏的孩子聽見。
華世宜麵色緋紅,“剛才好像有人來了。”
謝容正扒拉著她的衣裳,在她肩上啃了一口,“還能是誰,定是紅煞了。”
“你這都知道。”
“這老姑婆一看我鑽進你屋裏就板著臉,勸我好幾次了,我是那麽沒分寸的麽?肚子裏這娃我碰過沒?”謝容摟著她還當真是老老實實的。
“說起來,紅煞那些女弟子,都是撿來的?”
“嗯,都是虎牢關裏撿回來的,那些女孩子自小就是沒了父母,或者被賤賣,等帶到地宮就服了藥,徹底失去了過去的記憶。畢竟地宮,不會替別人養孩子。”
隻有這時候,謝容才收斂起嬉皮笑臉。
華世宜把玩著他的手指,“那聶遜跟大當家怎麽樣了?”
“別人的女人,關我屁事,愛怎麽樣怎麽樣,連個寡婦都搞不定,他也白活那麽多年了。”
謝容這人向來這樣,華世宜倒也不奇怪,而且他特地早回來也就是陪她睡個午覺,她打了個哈欠,往杯子裏滾了滾,就躺到他身邊,摟著他的腰尋了個舒服的角度睡覺去了。
謝容隻能忍耐下,腦子裏算著日子,等這娃兒出來,自己是絕計不能再要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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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川
蕭遙兒受傷的消息,華清如很快就知道了,正好在燕京也沒事做,便帶著人來了豐川照顧她,畢竟這受傷的地方在心口,蕭昊跟燕馳兩個大男人會照顧什麽?這麽一想,華清如又焦急了幾分。
等到了豐川都不等蕭昊來接她,捧著肚子就緩緩進了蕭遙兒休養的院子。
如今蕭家女眷能做主的也就她這個嫂子的,想想是被親娘所傷,這丫頭定然是傷心的,走進屋內的時候也放輕了腳步。
蕭遙兒臉色蒼白,這傷口雖然沒傷及心脈,可是引發的高熱不退,渾身無力的症狀還是很厲害的。
華清如很是心疼,坐在旁邊看了會,蕭昊才趕了過來。
華清如輕手輕腳起來,到了門邊上才開口,“遙兒的傷大夫怎麽說?”
蕭昊搖頭,“怕是要落下病根,往後會經常心口不舒服。”
“怎麽會這樣。”華清如皺了眉頭。
“能保住命已經是萬幸了。”蕭昊扶著她,讓她坐下,“路上累不累?”
“就這麽一日的路程,有什麽累的,我就是擔心遙兒,對了,楊氏怎麽處理的?”
“死了,我親手殺的,到時候會給楊家一封休書,這樣的女人不配進我蕭家祠堂。”蕭昊冷聲道。
教子不善,還殺害親女,出賣軍情,隨便一條都足夠楊氏抵命,他容忍到現在,已經是仁至義盡。
華清如握住他的手,“這些你看著辦就好,虎牢關那邊需要的糧草還有布匹等需要,我已經讓人給世宜那邊送過去了。”
“嗯,這些你看著辦就好。”蕭昊看著她,有些欲言又止。
“怎麽了?你有什麽事要跟我說麽。”
“不算什麽重要的事情,楊氏挑撥關係,說你舅母家和燕家當年全軍覆沒的事情是我父親做的,如果沒挑撥成功,這個消息很可能會傳出去,從有心人的嘴裏,我是怕軍心動蕩,畢竟蕭家軍隊裏,還有很多當年其他軍閥並過來的兵種。”
“謠言止於智者,我們兩家人來往頻繁,便是最好的證據,若真的有什麽,還能做親家麽?”
“外麵的人不會想的這麽透徹。琰之已經在想辦法幫忙救我爹出來,等他來了,我也得跟他問個清楚。”
“好。”
蕭昊並沒有留很久,他每天都得去巡防,以防萬一,蕭遙兒醒過來的時候,華清如已經坐在旁邊許久了。
她動了動手指,才啞著嗓子道“嫂子。”
華清如放下東西,將她扶起來,“怎麽樣?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蕭遙兒搖頭,“我還好,就是沒力氣,你怎麽來了。”
“你這都受傷了,我能不來麽?你哥哥跟燕馳哪裏是能照顧人的。”
蕭遙兒情緒有些低落,“我娘的衣冠塚,是在哪裏?”
“你哥哥說,埋在東山頭了,你若是想祭拜,朝著東麵也算盡到心意了。”
蕭遙兒耷拉著腦袋,“算了,我若是祭拜她,她也不稀罕,若我是個兒子,她才會多看我一眼。”
“事情過去就算了。”
“嫂子,如果,如果我娘說得是真的呢?我該不該跟燕馳哥哥在一起。”
“如果是真的,那跟你們有什麽關係呢?你們都是無辜的,何況你母親就是看著會讓你痛苦,才將這件事情說出來,你現在這樣想,就是如了她的心願。”
蕭遙兒久久沒說話,最後還是伏在她的膝蓋上哭了起來。
華清如抱著她,聽著她的哭聲,其實她是明白的,她並不是在糾結事情所謂的真相。
而是在哭,在怨,為什麽自己的母親會是這樣。
華清如不由有些發愣,也不知道,爹爹跟娘親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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