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四章 回來
華世宜很想說,他早就把持不住了!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隻能先給她們先做好個心理準備。
“這個,舅母啊,其實我覺得呢,既然你也不反對,不如就隨便他們發展吧。”華世宜真的有點怕,萬一這師鴻熙跟夏從霜哪天抱在一起,舅母跟楊嬤嬤兩個人被氣暈過去。
甘雲夢當真是有種自家養大的白菜,被女帝家的女官給拱了的感覺,這感覺就跟當初衛卿,哦不,如今的謝容天天盯著世宜那感覺是一樣的。
“兒大不由娘,誰讓他喜歡,得了得了,隨便他們。”甘雲夢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若真要娶,咱們也要明媒正娶,不能……不能枉顧祖宗家法。”
尹靖雁撓了撓鼻子,輕聲嘟囔了一句,“這生米都煮成熟飯了還有啥家法呀。”
“你說什麽?”甘雲夢沒聽清楚,尹靖雁尷尬一笑,“沒有沒有,我說他們在一起挺好的。”
甘雲夢無奈搖頭,“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啊,真是讓人頭疼。”
甘雲夢一直沒提出去見袁扈,華世宜這邊也不好說,等把人送去休息了,她自己也累得不行,也不想去管師鴻熙那邊跟夏從霜如何了,一屁股坐在床上便眯了過去。
謝容回來的時候,正是傍晚,夕陽餘暉灑落整個庭院,紅煞正在院子裏澆花,一看到一個渾身是泥,頭發都結了塊的男人闖了進來,下意識就想抽刀把人趕出去,哪知道謝容跟一陣風似得卷過了她的身邊,直接衝進了房間裏。
華世宜睡得正香,連屋內有人進來都不知道,手上還拽著團扇的扇柄,熱得額上都有汗珠。
謝容連續奔波差不多將近半個月了,連澡都沒空洗一個,滿心都是她好不好,吃得可還習慣,可真的看到人了,那種不安終於重重落地。
紅煞跟著進來,又被追上來的元九拉了出來。
元九也比謝容好不到哪去,一群人在外頭打仗回來,哪裏還有個人樣。
“那是主子,我是元九。”
紅煞盯了他一會,才辨認出來,“你們回來了?都回來了麽?”
“回來了,放心吧,驚鴻呢?”元九舔了舔嘴唇,結果吃了一嘴的泥,還好現在太落魄,都看不見他臉紅。
紅煞對跟臭男人搞對象這種事沒什麽興趣,隨便指了一個方向,“在廚房呢。”
元九有些興奮,“那我去了。”
紅煞上下瞥他一眼,“給你個忠告,先洗個澡吧。”
元九沒反應過來,紅煞搖了搖頭,“你們這都回來了,其他人呢?”
“在城外的河邊洗澡呢。”
“真是辣眼睛,你也趕緊去洗洗吧,我去廚房叫水,給家主準備洗澡水。”
謝容小心翼翼地挪了一張凳子,坐到了床邊,然後拿起了她握在手裏的團扇,輕輕替她扇風。
大概是太舒服,她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翻了個身,又睡過去了。
謝容靠在床邊,就這麽看著她,眼裏都是無限柔情。
紅煞進來的時候,看到得便是這個情形。
紅煞一脈,自幼便不喜歡臭男人,尤其是負心薄幸的,但是謝家每一任家主都對妻子寵愛有加,也是紅煞一支裏唯一敬重的男子,再看到謝容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寵溺時,紅煞還是有些怔愣。
謝弘在的時候,她那時候才十幾歲,也曾見過清河侯與夫人之間的脈脈溫情,轉眼間,他們的孩子都這麽大了。
紅煞盯著他太久,謝容側過臉示意她不要說話,才放下了團扇,腳步放輕走到屋外。
紅煞這才說話,“家主,洗澡水準備好了,先去沐浴吧。”
“這個不急,我看夫人好像瘦了,最近沒好好吃飯麽?口味可有變化?”
“夫人每日吃飯都有好好吃,韓先生也變著法的拿好東西來,夫人清瘦應該是操勞田地上的事情,還有……”
謝容轉頭看她,“還有什麽,但說無妨。”
“還有就是思念家主。”
謝容心裏一軟,紅煞繼續道“夫人雖然年紀小,但是極有注意,不會把關心人放在嘴邊,但是經常下意識就會讓人看出來,她在想您。”
“我知道,世宜她就是這樣的姑娘。”謝容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這院子裏有我。”
紅煞頷首,“是。”
“哦對了,今日,舅夫人與表少爺來了,夫人很高興。”
謝容揚眉,“這麽快?好,我知道了,你讓人好生招待,當做自家的主人知道麽?”
“紅煞明白。”
紅煞下去後,謝容才鬆了鬆筋骨,繃緊了幾天的神經在這一刻,才有了歸屬感。
“你回來啦。”身後響起了她熟悉的聲調,還帶著剛睡醒的迷離。
謝容轉過身,她就靜靜站在門口,穿著家常的衣衫,頭發鬆散著,目光裏滿滿都是他。
他大步朝她走去,本想抱抱她,可是又止住了腳步,“半個月沒洗澡了,不熏你。”
華世宜低頭一笑,“什麽樣我沒見過,要嫌棄,早嫌棄了。”
她說著,張開了手,“夫君,抱抱我。”
他俯身蹲了下來,一下將她抱了起來,華世宜攀著他的肩頭,朝下看著他,“一定很辛苦吧?”
不然這麽愛幹淨的你,怎麽會半個月都不洗澡?
謝容抱著她軟軟的身子,聞著她身上的味道,點了點頭,“累,累極了,但是,是我這些年來最痛快的時候,世宜,是你給了我現在,是你啊。”
她細心將他頭盔上的灰塵拂去,露出了上麵的謝字。
“歡迎回家,我的將軍。”
“你喊我什麽?”謝容將她放了下來,看著她身上的寢衣已經沾上了一層泥。
華世宜瞪了他一眼,“謝將軍,謝大元帥,幾千人破三國聯軍,這聲將軍可當得?”
“華相親封,哪敢辜負,別說破三國聯軍,我還要給你一個清明盛世,一個謝家打下來的天下,到時候,你想怎麽改就怎麽改,好不好?”
“我要這天下幹嘛?”她抓著他的手放在了肚子上,“我要你跟孩子都平平安安,咱們一家永遠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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