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四章 原委
“對,燕京無事,已經一切都擺平了,隻是接下去朝廷會怎麽做,倒是有點摸不清頭緒,如今在朝堂上當政的到底是女帝還是國舅,我都有點分不清楚了,若是司馬淳,應該不會主動與吐穀渾和大魏合作,魏然這些年倒是跟兩國之間小動作不斷,而且我們懷疑,當年甘家的事情,平陽郡一役,國舅應該也有牽扯。”
華世宜一時間抖落了太多信息給他,師鴻熙有點沒辦法消化。
“這都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明白。”
華世宜歎了口氣,慢慢將她入京為官,一路高升,到了發現謝容的身份,以及如今到達虎牢關的一切種種說明白了,師鴻熙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此刻自己的感受。
“你跟衛卿,不,謝容,居然瞞著我們這麽多事情?”師鴻熙簡直無法相信。
“若是能說,我也不瞞著了,就是不想太多人知道這些事,女帝現在還對謝家虎符虎視眈眈,你讓我怎麽說嘛。”華世宜歎了口氣。
“對了,你跟舅母呢?一路上可還安全?不如我現在跟你一道回家去吧,我好想舅母。”
師鴻熙發了會呆,才回過神,“我們一路上挺安全的,謝容……有派人暗中保護我們,等我們收到消息來找你們的時候,朝廷估計也反應不過來。”
“那就好,我真的怕你們出事。”
“不過……我帶來了一個人。”師鴻熙說著,臉有些不自然的發紅,“也是你的老朋友。”
華世宜看他這有些扭捏的姿態,狐疑道“你把誰帶來了,該不能是夏從霜吧。”
師鴻熙閉了閉眼,“是她。”
華世宜挑高了眉毛,突然拍了一下他的後背,“可以啊你,把名動天下的大美人給搬到咱們家了?她怎麽肯跟你走的。”
師鴻熙搖了搖頭,“她若是清醒,自然不肯跟我走,可是我遇到她的時候,她……她直接昏迷在我麵前了。”
語氣裏盡是滿滿的惆悵。
華世宜這麽一想,感覺有點不大妙,趕緊讓尹靖雁她們抬著軟轎過來,順便跟尹靖雁說了夏從霜來了的事情。
一群人火急火燎地往謝府去。
到了府邸門口,華世宜便領著師鴻熙他們去接甘雲夢。
“舅母!——”等看到人的時候,華世宜的眼淚已經憋不住了,差點就跪在了甘雲夢麵前。
甘雲夢一把將她扶起來,“我聽你們府上的下人說你如今有身孕了,怎麽還這麽冒冒失失,小時候就老是沒規矩,怎麽教也教不好,趕緊坐下。”
尹靖雁急著去看夏從霜,便從一旁的角門出去到客房。
床上躺著的人烏發如墨,膚如凝脂,就算昏迷之中也是難掩容色傾城,不是跟她自幼一起長大的夏從霜是誰?
尹靖雁撲了過去,抓住了她的手,“從霜,從霜!”
可惜人還在昏迷著,尹靖雁趕緊招呼韓念過來,韓念仔細嗅了嗅,“沒毒。”
“沒毒怎麽不醒啊。”在路上的時候,尹靖雁便一直在問師鴻熙怎麽遇上夏從霜的。
師鴻熙隻說在一個小鎮子上,看到她從藥鋪出來,然後吐了一口血便昏迷過去,自己這才將她帶走,一直到了虎牢關,昏迷了足足有十多日了,都未見醒過來。
又不是毒,又不是別得,那怎麽會這樣?
而另一邊,甘雲夢可沒師鴻熙那麽好說話了,等華世宜低著頭一五一十把事情交代了,甘雲夢直接拍了桌子。
“胡鬧!”
華世宜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站到了一邊,“舅母說得對,我們是胡鬧了,不過,事已至此,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然是謝家的媳婦,那自然也該站在阿容這邊,不能讓別人欺負他去。”
甘雲夢瞪了她一眼,“誰說你站在他那邊是胡鬧了?我說你胡鬧的地方,是懷了身孕還跟他去地宮,那多危險,但凡有個閃失,你是要我舊疾複發麽?”
華世宜默默鬆了口氣,還以為舅母是怪她別的呢。
她趕緊舔著臉坐了過去撒嬌道“舅母,你不怪我就好。”
“怎麽不怪你,聽你的意思,清如也有了,真是阿彌陀佛,看看你們姐妹倆的運氣就是比鴻熙好,找的夫婿,個頂個的好,再看看鴻熙,追個姑娘到現在沒個著落。”
甘雲夢倒是甚少這樣像個尋常婦人一般數落兒子。
師鴻熙在這坐了半天,沒成想這把火竟然燒到自己這了,無奈道“娘,好好的怎麽有扯上我了。”
華世宜這才想起來那夏從霜還在昏迷著,趕緊問一旁的紅煞道“可去找大夫了。”
“去了,不過需要點時間。”
最近軍營裏操練,受傷的人太多,那大夫都去那邊了,城裏的坐堂大夫也得有,不然百姓們有個頭疼腦熱找誰看。
“哦,讓念兒過去看過了麽?”
“他們早去了。”
甘雲夢也是知道師鴻熙對夏從霜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的,指不定福分好這就是自己未來的兒媳婦了。
她起身道“既然琰之還沒回來,我看你也操心那位夏姑娘,不如一起去看看吧。”
“好,紅煞,幫忙把舅母的行禮送去一早準備好的房間。”
紅煞點頭,這位夫人平日裏指揮人的時候倒是鎮定自若,可在家人麵前還是十足十的姑娘家做派,倒是都快忘了才不過十多歲。
華世宜領著甘雲夢到房間的時候,尹靖雁已經繞著桌子走了三圈了。
一看到她來了趕緊道“你給瞧瞧,這不對勁啊,昏迷十多日了,根本沒中毒,也不是下蠱。”
華世宜詫異,“這十幾日一直昏睡麽?”
甘雲夢點頭,“我們為了掩人耳目,一直都是跟著商隊走,車輛有限,她跟我和楊嬤嬤呆在一塊,晚上也是睡在馬車裏,從未醒過,中間也找人看過,說是性命無虞,所以每天就煮了米湯吊著。”
“這怎麽辦呀,而且我發現,她武功全沒了,她以前可是不輸我的!”尹靖雁急躁道。
“這叫什麽事,我們四大女官,到了最後,竟是隻剩下了藥之在陛下身邊,各個都得倒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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