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九章 夫人
“聶遜是誰的後人。”
“槍炮隊聶將軍的後人,聶將軍當時,也去了盛京,我與他那時候便分別了,後來才遇到彼此,我們沒辦法離開虎牢關,生怕錯過少主的任何訊息,後來便打算一起同行,為了生存,進入了破雲寨,也方便與外界聯係,尋找少主的下落,有了您的消息,才能聯係暗衛。”
“可惜這些年,我一直沒能找到少主。”嚴淮歎了口氣。
謝容神色如常,“這也怪我,一直沒想到虎牢關,其實,我的另一個名字,你應該耳熟能詳。”
“什麽?”嚴淮恭敬問道。
“衛卿。”
嚴淮瞳孔放大,“衛卿?備受女帝恩寵,最後娶了女相華世宜的那位少年丞相?他不是死……”
隨後嚴淮才反應過來,“少主這些年,一直在女帝身邊,屬下竟然沒想到。”
“想不到的人何止你一個,畢竟,誰能想到謝家遺孤就光明正大站在那金鑾寶殿之上,還成了女帝的寵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呢,是我一直隱藏了行蹤。”
“那少主現在假死出來,是……”嚴淮緊張得看著謝容。
“嚴淮,在這虎牢關長到這麽大,還想上戰場麽?還有拚命的血性麽?”謝容含笑問道。
嚴淮心中激蕩,“屬下萬死不辭!”
“好,那今日,便隨我去一趟青浦寨吧。”
“少主要見聶遜?”
“嗯,你們這兩個山寨鬧了這麽久,也該有個結局了,再這樣鬧下去,我可不想還沒開始打仗,自家人先亂了。”
嚴淮有些尷尬,華世宜從屋內掀開簾子走出來,看了一眼他們,“話都說開了?”
嚴淮再看向華世宜時,便不再有輕視之意,若是尋常女子,怎配為謝家當家主母,而這位華世宜,可是主上與夫人親自去師家求娶回來的,可以說是威逼利誘,此女竟然就是當朝女相,難怪當初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便懷疑過,可惜並未深入研究,不然也能早點見到少主了。
“少夫人。”
華世宜放下托盤,站在了謝容身邊,“爹娘已經仙去,很多事情還需要二當家您多幫襯,我跟阿容,都拜托你了。”
“屬下不敢,夫人叫我嚴淮就好,說什麽二當家都是抬舉我了,我現在就去準備去青浦寨。”
謝容頷首,嚴淮這才轉身離開,華世宜坐到了他的位置上,捏住一枚棋子,“謝家少主,可願與我繼續對弈啊。”
“謝家少夫人,少這個字是不是可以去掉了。”謝容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倒真是被你說中,這嚴淮確實是謝家軍,今日你要去青浦寨,是不是不打算帶我去。”華世宜打掉了他的手,問道。
“那邊還不知道什麽情況,為了你的安全著想,還是在山寨裏等我吧。”謝容將她手中的棋子拿開,將她抱進了懷裏,“怎麽感覺這兩天你總是懶洋洋的。”
華世宜打了個哈欠,“我也覺得,沒關係,我去睡一覺,念兒說你現在身體也好了,醉生夢死的毒也解了,還好中毒不深。”
“好。”謝容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可是卻沒抱著她進屋。
華世宜一手攬著她,一邊問道“你該不會在哄我睡覺吧。”
謝容繞著中間的大樹,將她摟緊,“嗯,世宜是我的乖寶寶,當然要哄你睡覺,舒服不舒服?”
華世宜扭了扭,“等會他們回來看見笑話我。”
“誰敢笑話你,當朝女相大人,現在的謝家主母,出去說話震三震。”謝容揶揄道。
華世宜斂眸,抓著他領口的盤扣問道“我婆婆當主母的時候,是不是也很威風啊。”
“我娘?”謝容想了想,“我出生後,她便一直在家,不過我大哥小時候,她跟著我爹是在虎牢關的,聽說我娘手裏也有兵符,將士們看到她,如同見到我父親。”
“真的麽?”
“嗯,我父親很尊敬她,府上有兩個姨娘,不過都隻是掛個名,膝下並無所出,我出生後,總是生病,母親後來是病急亂投醫,才選擇了衝喜,可我也很抱歉,這件事,沒有經過你的同意,也請你原諒他們,他們都是為了我。”謝容說到這,眼眸暗淡。
這婚事對於華世宜而言,不公平太多。他不是第一次道歉,但每每說起這個,心中的愧疚就越多。
他的姑娘,為他放棄得也太多。
理想,追求,乃至於婚姻的選擇權利,她都不曾擁有。
可是她從沒有埋怨過,在知道真相後,也一直選擇相信他。
華世宜瞪了他一眼,“都這個份上了,人都在你懷裏了,還說這些做什麽?累不累?都走三圈了,我覺得我最近有點胖。”
“是有點肉了。”謝容看著她認真道。
華世宜捏了捏自己的臉,“我會不會,懷孕了?”
謝容頓住腳步,趕緊把她放下來,小心翼翼地抓著她的手腕把脈。
華世宜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噗嗤一笑,“你會把脈麽?”
“一般的脈象,還會,但是喜脈,有些抓不準。”謝容說著,那把脈的手還微微發抖,表情還還很淡定,華世宜知道他現在很緊張。
“我聽說,月份還小的話,是看不出來的,你別這麽緊張。”
謝容喉頭滾了滾,“我,我隻是有點不敢置信。”
果然,脈象他把不出,甚至也感覺不到,可是剛才一瞬間的激動,卻是真真切切的。
“你這麽不知道節製,有孩子有什麽奇怪的,而且我小日子好像有段時間沒來了。”華世宜嘟囔道。
謝容手一顫,額上都開始冒汗了,“對啊,你好像有段時間沒來了,不行,這山寨裏有醫者,我讓嚴淮讓他給你看看。”
“別別別,先別鬧出這麽大動靜,你去青浦寨還不知道怎麽樣呢,回來再看吧?”華世宜道。
謝容點了點頭,此刻的他乖巧得不像話,手小心翼翼地放在她肚子上,“若,若真的是,該多好。”
“是不是,過兩日把脈能把得出來不就知道了麽?瞧你那傻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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