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二章 掌嘴
陳芷現在是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麽了，可是在華清如麵前，她本能的不想服軟，憑什麽她要服軟，從小到大，誰不稱讚她一句女中諸葛，膽識過人，她一個人走南闖北，爹都不在身邊，被華清如這種隻知道在宅院裏打轉的女人的教訓，還打了一巴掌，這口氣她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你果然露出真麵目了？蕭大哥還說你性情乖順，最與人為善，現在沒人在這，整個屋子都是你的人，你便裝不下去了是不是？”
華清如打了她那一巴掌，手心還在發麻，大概是見多了崔玉嫦姐弟那種不要臉的人，再看看陳芷，隻是覺得愚不可及。
她斂眸回到位置上，“你不說沒關係，我未必查不到，隻是你的商隊再想做生意，在燕京，怕是不能夠了。”
陳芷怒極反笑，“你憑什麽不讓我做生意，除卻說出大魏兵臨城下這句話，我和我的夥計哪件事不是為了蕭家軍，你憑什麽這麽對我？你才是真正的阻撓了蕭大哥跟蕭家軍未來的前景，我早就知道朝廷不給輜重了，我自己掏空家底為了弟兄，你為了博名聲就不讓我做是不是？公道自在人心，華清如，你這樣阻攔，以為有用麽？等城中百姓沒有米糧的時候，我看你怎麽辦。”
“你好像很得意，很篤定燕京城一定會缺米少糧，陳家商鋪有多少本事，多少錢，多少糧草，我心裏門清，你不必在這裏宣揚，蕭家軍離了你，難道還吃不上飯了，想來你是不知道，從我還沒嫁進蕭家開始，軍隊大部分的輜重，是從我名下出的，而非你陳家商鋪，朝廷給的有限，一層一層盤剝下來，本來就不能保證每個兵卒手中都能拿到物資，不過有句話你說得對，我妹妹位高權重，妹夫也是一朝丞相，為了我成婚，他們煞費苦心，區區糧草之困，我華清如靠著現在有的，都能讓蕭家軍撐上兩年。”
陳芷不敢置信抬眸，“兩年？笑話，你知道兩年是什麽概念麽？吹牛皮也要打打草稿。衛相早死了，你那妹妹，嗬。”
華清如可以容許她罵自己，但涉及妹妹與妹夫，便是逆鱗，她嗬斥道“出言不遜，你既然如此沒有教養，那便由我來好好管教你。”
張嬤嬤福了福身子，“夫人不必動怒，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賤蹄子，老奴自有法子教訓，掌嘴！”
張嬤嬤說得掌嘴，不是一般的掌嘴，原先是她製定好用好懲罰蕭府犯錯的丫鬟的，用存長的厚竹片擊打嘴巴，手指輕撥，力道卻不小，若是打多了，整排牙齒掉下來也不是不可能，雖然至今沒用過，但威懾力可不小。
婢女早就看陳芷不順眼了，刑具一早也是準備好了的，直接上去就呼了十多下，陳芷嘴巴都腫了，覺得滿嘴有血腥味，門牙也是疼得厲害。
陳芷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華清如，你有本事帶著我去蕭大哥那，動用私刑算什麽本事，我不過就是質疑你說得兩年罷了。”
張嬤嬤冷嗤，“姑娘不信倒是可以看看賬本，可惜你有這個資格麽？”
陳芷懶得跟這群女人廢話，她不耐煩道“既然你不肯放人，那我就親自去軍營要個說法，放開我！”
華清如喝了口茶，剛才說了一會話有些口幹。
等到陳芷想再次開口說話的時候，華清如才開了口，“很是對不住，既然今日你自己進來了，在外頭情形穩定下來之前，你都別想出去了，今日這懲罰，是你應該領受的，詛咒朝廷命官，我隻是罰你掌嘴，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陳芷聞言色變，“想拘禁我？你果然是想借刀殺人，你這個毒婦你憑什麽。”
身後的丫鬟又是一巴掌，“聽不清楚夫人剛才說的麽，就憑我們夫人是將軍夫人，你是個什麽東西敢再三放肆。”
張嬤嬤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這些丫鬟平日裏在她跟前溫順得像個小貓咪，可是現在敢直接打人，可見是張嬤嬤默許的，果然張嬤嬤笑著頷首，不動聲色又麵帶嘲諷的蔑視，直接刺痛了陳芷的眼。
“蕭大哥如果知道，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陳芷掙紮起來，她不能被困在這，也不知道這群女人會把她怎麽樣，她根本不相信華清如。
華清如被她吵得頭有點疼，揉了揉眉心，正巧醫女過來請平安脈，華清如沒讓人把陳芷帶下去施刑，丫鬟也沒動。
醫女一進門就看到了這場景，然後放下藥箱，為華清如把脈。
陳芷安靜盯著，她心裏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但是自己也說不好是什麽感覺，直到醫女笑著說，“夫人脈象平穩，最近晚上睡覺也好入眠多了吧？”
“嗯，多虧了你細心調養。”
醫女將脈枕放回藥箱，“小主子很健康，不過夫人可以多出去走動走動散散心，以後生產的時候，不會那麽吃力。”
華清如頷首，“明白了。”
陳芷一怔，不敢置信地盯著華清如的肚子，這才入門多久，便有了孩子，果然是個狐媚子，仗著自己容色惑人，這大敵當前還要給蕭大哥找麻煩。將自己留在這，恐怕也是為了炫耀自己肚子裏有了貨，哼，內宅女子，果真心機深沉。
華清如將陳芷的表情收入眼中，外頭的丫鬟卷了簾子進來，“夫人，軍營那邊傳話，將軍今晚怕是回不來了，不過已經聽說了今日的事情，讓人帶著陳姑娘直接去軍營，泄露軍情一事需要徹查。”
陳芷的事情，華清如還沒找人去告知，蕭昊如今知道了也不奇怪，府兵都是蕭昊的人，她的一舉一動自然有人回稟給蕭昊。
她又有了身孕，陳芷這種人，她來處置也容易動了胎氣。
華清如心中一暖，順便也想去看看蕭昊，便道“那準備一下吧，我也去軍營。”
“是。”
張嬤嬤看著她，華清如笑著點頭道“剛才醫女也說了，讓我多出去走走，正好這賬本我帶給他看看，路線也得交給去接送輜重的軍官，交代清楚。”
華清如那邊運送輜重的口號每次都不一樣，她這個當家人卻是一清二楚的，接下去這個便是蕭家軍的命脈，她本來也想親自去一趟，交給外人總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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