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 開唱
衛卿挑眉,“那可要為夫陪著?”
“你跟我可是馬上要鬧翻得,還陪我去幹嘛。”
華世宜沒等他反應,揪著他道“今日別忘了,提醒陛下蠶桑節。”
“那我有什麽好處。”衛卿壞笑著粘了上去,手已經開始不老實了。
華世宜無奈,捧著他的臉啄吻,算是給他的開胃小菜,這一吻算是點開了火,衛卿將人直接抱到了腿上,一臉壞笑道“今晚穿著官服吧,更有情趣。”
華世宜要是聽不出他這話裏的意思,那便是白活了,可惜這水蜜桃到底還是太嫩了些,被人反複咀嚼還不知道厲害。
再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她已經是雙頰緋紅,可偏偏要做出一副與衛卿生氣的模樣,很是考驗演技。
“華相,衛相。”幾位臨近的官員行禮,華世宜不冷不熱應了,而衛卿則一改在馬車裏的膩乎勁,冷哼一聲,去了另一邊。
華世宜更是扭頭朝左邊而去。
夫妻二人,各走一邊,看得一眾臣子心裏都打起了小算盤。
“怎麽?昨日一番不認親夫,今日倒真是惱了?”
“這衛卿的脾性,也合該如此,再者說,他們關係不好,咱們日子才好過不是。”
“張兄,小心禍從口出。”
“都說這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誰知這新婚燕爾能鬧上多久。”
“這次好像不簡單,衛相昨日竟是去了有名的春樓,怕這華相大人冷臉的緣故也在於此,若是再領回幾個嬌滴滴的美人來,這朝堂怕是得反了天。”
“這男子三妻四妾,就連陛下也是管不著的,她華世宜再驕橫跋扈,也是為人妻,總不能不讓衛相納妾,看來咱們的好日子也不遠了。”
這些話落入了站在一旁的喻承彥耳中,他目光幽幽得定在了華世宜背影上,再看向還在一旁與人談笑風生的衛卿,心中更加惱恨,既然得了世宜,卻不好好珍惜。
本就在大家對於二人關係想入非非的時候,衛卿與華世宜在朝堂上果然因為蠶桑一事互相鬧了起來。
到了最後衛卿竟然拂袖而去,不僅是司馬建安震驚,連帶著司馬淳也不知道這倆夫妻葫蘆裏賣得什麽藥,不過最終司馬淳還是應承了衛卿的提議,今年出城與百姓一起務農,將這蠶桑節好好大辦一場。
華世宜麵露不滿,但低下頭的瞬間卻勾起了嘴角。
下朝後,兩人更是分開而行,衛卿徑自去了北坊享樂,華世宜回府換上了家常裝束,領著驚鴻與尹靖雁一塊前往永平侯府。
尹靖雁一上車就看到驚鴻從懷裏取出了清涼油膏,塗抹在了華世宜眼下,華世宜頓時眼淚就流了下來,眼睛也紅了一圈。
“這是幹嘛?”尹靖雁眨巴了一下眼睛,搞不懂這操作。
華世宜仰頭等眼淚落下,再擦去了多餘的油膏,“這樣像不像哭過?”
“嗯,還挺委屈的,鼻頭再紅點更好。”尹靖雁點評道。
“是麽?”華世宜從旁邊的抽屜裏取出了胭脂,讓驚鴻給她淡淡的掃一層,果然一下就楚楚可憐了起來,像極了在家裏受了委屈,還要勉強赴會撐起門麵的新媳婦。
“這又是唱哪一出啊。”
“反正你記住了,從昨日起,我跟衛卿關係就不好了,他記恨我不給他顏麵,公然訓斥,剩下的理由你自己編。”華世宜說完,尹靖雁頓悟了,“哦,明白了,放心吧,有多慘烈我就編得多淒慘,保準經過今天,全盛京都知道你與衛卿勢不兩立。”
華世宜點頭,這種事讓尹靖雁說,比自己說效果好一些。
車夫已經去遞了請帖,驚鴻這才攙扶著華世宜下了馬車,華世宜成婚後頭一次參加這種宴會,在門口的迎賓的永平候眼尖,認清了華家的馬車,立刻親自下台階迎了過來,“華相大人。”
華世宜頷首,“侯爺安好。”
永平候抬眸看了眼華世宜的臉色,發現怎麽好似剛哭過,這尋常女眷自然是不用他招呼,加上這華世宜身份特殊又是女相,隻好別開眼笑道“衛相今日沒與華相一道來?”
聽到衛卿的名字,華世宜臉色驟然一變,很明顯是不想聽到這個名字,永平候也是個人精,自己夫人鬧別扭不就這樣?可這人家新婚燕爾小夫妻總不能讓他來問這個,隻好招呼了迎接女賓的丫鬟過來,讓人領著華世宜去女賓席位。
華世宜參與的宴席少,如今成婚,自然就安排在了婦人區,好在阮盼早就在了,見到她來立刻迎了過來,兩人互相見禮,阮盼的笑容便凝住了,“世宜,你哭了麽?”
這確實值得讓人震驚,她認識華世宜這麽久,何曾見過她哭?還有什麽事能讓她哭?
尹靖雁對她使了個眼色,暗示她別再說了,阮盼頷首,笑道“我倒是沒想過你會來,今日公務不忙麽?”
“還好。”華世宜拉著她的手,兩人有說有笑往女眷落座的地方去。
永平候府每年都會舉辦這種大型聚會,加上永平候夫婦都是盛京裏的閑散逍遙人,並不站隊哪一派,宴請的時候反倒更能彰顯其人脈。
華世宜落座女眷區的時候,霍九娘也正好朝她看來。
隻見華世宜依舊是素日裏的家常打扮,隻是長發盤起,儼然已經是婦人裝扮,可是年紀輕,成婚了也感覺還是個小姑娘,隻是眼睛發紅,好似剛哭過一般。
霍九娘頂機靈一人,立刻笑道“華大人是一下朝便來了麽,可是衛相一道陪著來的?”
華世宜看著她,突然神色黯淡道“我是一個人來的,多謝夫人關心。”
她與阮盼坐到了一塊,幾家女眷突然默默對視,但當著本人的麵還當真不敢隨便揣測,霍九娘聞言會心一笑,“原來是這樣,也是,大人政務繁忙,能抽空前來與我們一道,已經是我們的榮幸了。”
阮盼替她斟茶,華世宜沒理會霍九娘,朝對麵的亭子看去,發現一群兒郎正在亭子裏吟詩作賦,其中身穿素錦長襖的正是紀璞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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