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 烏龍
“自然是跟公爹婆母的體己話,哪能被你知道。”華世宜睨了他一眼,這才跪到了華慈夫婦麵前。
華慈這次倒是沒哭,世宜就嫁在了眼皮子底下,能跟小衛一塊,更是他心裏滿意的,樂嗬嗬給了兩個孩子兩個紅包,反倒是囑咐華世宜,別欺負了衛卿。
聽得李睿李不言等人麵露不恥,衛卿這廝太過心機,看看他在老丈人跟前那狗腿樣,有本事把平日裏混不吝的那些樣子拿出來看看,看他是否能順利娶親。
甘雲夢這次倒是沒說那番訓女詞,世宜是丞相,自不是一般女人要教那些相夫教子恪守規矩的道理,反倒心態平和的很,若衛卿負心涼薄,大不了休了此子,一朝丞相何患無夫。
而大部分的官員還在宮中飲宴,如今家裏的宴席未開,行禮時也隻有親朋,師天音坐在這倒是不會太過害怕。
衛卿這次是真真切切將爹跟娘給喊出來了,喊得名正言順。
等宮裏的嬤嬤扶著新人起身往喜房去時,蕭昊跟師鴻熙倒是領著蕭家軍的兒郎站成了一排,將華世宜先放了過去,而衛卿若想進去,必得做上詩才行。
燕馳雖然聽不懂,但想想這華世宜本該是他家媳婦,被衛卿這廝搶了自然也是氣不過,堵著便是不讓。
衛卿歎了口氣,隻道是自己做的孽,自己現在償。
“寶扇持來入禁宮,本教花下動香風。姮娥須逐彩雲降,不可通宵在月中……”衛卿聲音本就好聽,不慌不忙站在院門口,一口氣連念了二十多首,倒是聽得一群武官雲裏霧裏,暗道這丞相原來肚子裏是個有貨的,不像傳聞那樣全靠陛下喜歡啊。
師鴻熙也是暗暗咋舌,到最後,竟是衛卿不肯停下了,拉著他們把他這些年存的詩一並念完了,更有幾個幹脆拿來了筆墨紙硯,等著自個娶親時,改改詞也拿來爭麵子。
最後統計出來竟是念了三百首!倒是整個盛京城獨一份了。
衛卿笑眯眯看著眾人讓開的那條道,拍了拍師鴻熙的肩膀道“將來你娶媳婦,可等著。”
師鴻熙抽了抽嘴角,這新婚好日子裏威脅大舅子,虧你衛琰之說得出口!
等衛卿進了喜房,華世宜已經知道了他在外頭那風光時刻,不過屋內都是宮裏人,倒沒說話,安安靜靜的喝了合巹酒,又聽了吉祥話,這才按照宮裏的規矩,去屏風後頭寬衣。
華世宜這幾重嫁衣穿了有小半日,勒的肚皮處都有了係帶痕跡,驟然一輕鬆整個人都活泛了。
隻是那貼身的衣裳竟是讓這皮膚纖毫可見,連著肩膀上的一顆小痣也印了出來,她不自在的摸了摸胳膊,屋內倒是不冷,可到底沒在人前穿這麽少過,渾身不自在起來。
嬤嬤為她脫下衣裙,竟發現還有月事在身,看來今晚這相爺是登不了龍門了,也是,這婚期驟改,身子還能跟著調節不成。
如此想著便將那京中貴婦們閨閣之中才會穿的露襠脛衣收了起來,華世宜的發冠終於被拆下,額上都磕出了一道粉色痕跡,侍女端了放著花汁的清水,又將麵上的脂粉洗去,這才重新回到了喜床上。
衛卿剛才去沐浴了一番,此刻頭發鬆散披著,外頭的外衣也去了,見華世宜扭扭捏捏過來,大手直接攏住了她的手。
宮內的嬤嬤早聽說這相爺今日搶親那一幕,心裏雖然暗探一聲這般心急,但也立刻加快了結發之禮,又將兩個人的腳趾係上了紅繩,這才放下帷幔,“春窗曙滅九微火,九微片片非花璅。祝願新郎新婦白頭偕老,子嗣昌隆。”
屋內的人盡數退了去,坐在一旁的華世宜這才重重鬆了一口氣。
起來梳洗打扮的時候,還是半夜,如今這一番禮做了下來,居然都已經黃昏,不過,她終於是他的妻了,華世宜正想說點什麽,腰上已經猛地纏繞上了一隻健碩手臂,整個人都被仰麵推到在了床鋪上。
衛卿貼在她身上,自上而下盯著她的秀發,白皙的額頭,那清亮的眼眸,瓊鼻,最後盯著她的唇,華世宜本想跟他說今夜你倒是別想了,可是萬萬沒想到與他唇齒纏綿之時,他手已經探進衣襟裏去了,那宮內特製的寢衣本就薄如蟬翼,不該看的該看的就隔著一層紗,他偏生也不等那天黑了動手,借著外頭的日光就開始不老實了。
華世宜想說什麽盡數被他堵在了唇齒之間,直到被他揉搓攤成了水,腦子一白空白,也沒發現身上的衣物早就被他胡鬧得丟了出去。
衛卿的手還在往下點火,等那汗水低落在她胸前時,所有動作戛然而止。
華世宜縮了縮腿,輕聲道“還沒幹淨呢。”
衛卿身子僵在那,好似忍得快噴火了,一下仰麵躺在了她邊上,“平日裏就是太慣著你了,連帶著你這月事都要欺負我,就沒聽過誰家洞房花燭鬧這麽大烏龍的。”
華世宜咬咬唇,他們婚前就有了首尾,時常也是同塌而眠,最出格就是在無名山上那次,他對自己的渴望自然也感覺得到,當下心裏還真是有點覺得好笑又好氣。
衛卿突然翻身起來,麵色凝重道“可是那毒素還沒清幹淨?你這都超過七日了吧,漸少了麽?”
華世宜聽他語氣轉變,輕聲安慰道“私底下找給婦人看病的大夫問過了,說吃了藥下個月就正常了,這次確實是長了些。”
衛卿鬆了口氣,扯過了一旁的錦被蓋在身上,又將手貼在她肚皮上,“便宜那柳方了,害得你受這般苦楚,說真的,下輩子我當個娘子,你做郎君,這月月流血的事,還是我替你扛著好,沒的讓我的嬌妻受罪。”
華世宜看著兩個人頭發纏繞在一塊,心裏微甜,“每個女子都有的,被你說的跟上刑場似得。”
“她們有她們的夫君疼,而我隻想疼著你,也……”
華世宜睜眼,“也什麽?”
衛卿的手上下遊走,“也隻想你為我……疼……”
“……”可以了,禽獸。剛才就不該感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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