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當年
“你想知道？”華世宜歪頭問道。
衛卿神情別扭，“反正沒為難你就好。”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給了我一本冊子，讓我記住裏麵的東西。”華世宜說著，衛卿拉住了她，神情凝重，“冊子？什麽樣的，裏麵什麽圖？”
“哦，就是一些機關地圖。”華世宜說罷，衛卿的神情突然變了。
“你在這等著我，我跟他說會話就來。”衛卿說著，快步朝山洞走去。
華世宜默了默，悄悄跟了上去，隻不過，她站在了洞外，沒有進去。
衛卿走進山洞的時候，天機道人正在發呆。
聽到動靜也隻是瞥了他一眼，“你來幹什麽？別把我這窩給弄髒了。”
衛卿環顧了一下比狗窩還亂的地方，伸腳踹了一下旁邊的破爛玩意，語氣不耐，“你把什麽東西給我媳婦看了？”
天機道人這才正眼看他，“你說什麽東西？你謝家的東西放我這，我幫你爹娘守了那麽多年，我不累啊！”
衛卿皺眉，“我爹娘？你什麽時候認識我爹娘的？”
“我呸，我要不是為了你爹娘，我能落得這個地步，小兔崽子，你以為那女皇帝把你送我這，是真的讓我好好教你功夫呢？她怎麽放心啊。還不是我耍了點心急，你才能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算了，跟你說，你也不知道，反正我欠你爹一個大大的人情，你別不知足，還有啊，你那武功練到第八層了，還剩個第九層，這兩天一塊練了。”他有些不耐煩的起身。
衛卿不耐煩道“你說清楚。”
“那叫聲師傅聽聽。”天機道人覷他一眼，討價還價道。
“不說算了。”衛卿轉身要走。
天機道人忙站了起來，“哎呦喂，怎麽這麽勁呢你，嘖，跟你說跟你說，你爹對我有救命之恩，你們家不是軍閥麽，當年那老皇帝對你爹開始忌憚的時候，你爹就藏了一大半的人在一個地方，他們都是謝家的死士，現在還願不願意聽你的，我就不知道了，還有你們謝家祖上的寶藏，也在那處，都畫在冊子裏了，你若想去，還得找到虎符，虎符也在冊子中，這份是我死記硬背記下來的，原先是想自個偷了寶藏玩去得，哪知你們家就落了難，我還以為你們家沒人活著了，哪知道那女皇帝把你送我這來，還送了不少眼線過來，我為什麽讓你偷偷殺了他們？一個個跟烏眼雞似得盯著這冊子呢，盯著我跟你呢，還好，他們都死了，你小子有出息，也能下山，用不著我了，那我還守著你們家這破玩意幹嘛，你自個小心就行了，那丫頭為了你，都寧可去死，又是你爹娘給你訂的，你們自個找虎符去，自個找寶藏，找到你們家那什麽什麽軍，是把這女皇帝拉下來還是怎麽著，你自己看著辦，我也管不著你。”
他說道最後，一邊看衛卿一邊抿唇。
衛卿定定站著，似是不可思議。
“看什麽，不相信我是這麽有正義感的人麽。”天機道人不大習慣地咳了咳，臉上卻分明一副等著他感恩戴德的樣子。
衛卿雙手抱胸，“這句話，有幾分是真啊？”
天機道人跳腳，“我今天不打死你個臭小子我跟你姓，你個王八羔子，老子為了你在這縮了那麽多年，啊？你你你你，你居然覺得我在說瞎話！”
“我爹娘對你什麽恩情？”衛卿擺手問道。
天機道人聳肩，“當年我們兄弟兩個一起下山，我弟弟跟了魏然，就想著殺我，反正你爹救了我，我就拉著他要結拜，讓他做大哥。”
“……你的年紀當我爹小弟？”衛卿有些一言難盡的看著天機道人。
“幹什麽，我長得年輕啊，你不要歧視我啊。”天機道人又氣得臉紅脖子粗。
“行，你接著說，趁我現在有耐心。”
“反正我那弟弟死了，也是你爹幫忙，差不多就這麽多了，說起來你那媳婦一直叫你衛卿衛卿的，是不是還不知道你是誰啊，不打算說了？”天機道人瞅他。
衛卿沉默，“我去練第九重了。”
“噯，那你們家虎符……”天機道人張了張嘴。
“我會給你送終的，還有……謝謝您。”衛卿側過頭，陽光將他的側麵照得半明半昧，但這話卻讓天機道人頓時笑開了花。
“臭小子，我還沒死呢，死了我得讓你馱著我下山，給我造一座金墳。”他吵吵嚷嚷地說著，衛卿已經走到了山洞門口。
華世宜站在遠處，對著他笑，“出來啦？”
“嗯，冷不冷？”衛卿無意識問道。
“不冷啊，不知道為什麽，泡了藥泉之後，我今天站在雪地裏，都覺得暖洋洋的。”華世宜見他沒打算說裏麵的事，便也跟著他的話說道。
“那老東西還是有點名堂的，咱們估計要在這住上幾日，再返京，我已經讓元九跟外麵的人聯係，給長姐跟爹去信，告訴她們這裏的消息。”
華世宜明知故問，“是為了療傷麽？”
“也不算，老家夥教我的功夫，還差一重，隻差最後關頭，有他護著，練成的幾率大一些，這幾日，我就不能陪著你了。”衛卿摸了摸她的頭。
“原來是這樣，我也不懂，那我親自去給我爹和姐姐寫一封信吧，他們看到我的筆跡也能安心一些，朝廷那邊的事情這幾日肯定堆著，等著處理。”華世宜拉著他的手，兩個人一塊往藥房去。
一上去就遇到了驚鴻，“主人，大人，飯菜準備好了，你們餓了吧？”
華世宜摸了摸肚子，點點頭，“真的餓了，感覺好久沒吃飯了。”
“我一大早就去山下抓了兩隻野雞，烤了點野味，還有冰湖裏的湖鮮。”
“下山？”
“嗯，天機道人給了我一條明路，那邊方便下山。”驚鴻說罷，華世宜道“是了，要開飯了，你也去請一請他，咱們還得住幾日，總不能當看不見他。而且，他人挺好的。”
驚鴻看向衛卿，見他沒反對，這才應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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