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回憶
華世宜跟尹靖雁回到房間的時候，華清如也來了，看著她們兩個一臉興奮，詫異道“門房說，叫我來這，是有什麽要緊事麽？”
“看看世宜的訂婚吉服。”尹靖雁說道。
“吉服？”華清如有些詫異，她跟蕭昊那時候跟趕鴨子上架差不多，別提吉服了，到現在她的喜服都還沒做完呢。
她目光在桌上的錦盒頓了頓，戲謔道“哦，那一定是相爺，提早就備好的吧。”
華世宜臉一紅，點點頭，“嗯。”
華清如笑著走到她旁邊，“快打開看看。”
華世宜有點小激動，伸手將錦盒打開，裏麵躺著的黛紫色的衣衫，光從繁複的金線上，就能看出這件衣服的講究做工，在日光投影下，上麵的紋路仿佛會發光一般，每一寸都是精心製作而成。
華世宜將那吉服小心翼翼地取了出來，走到屏風後麵換上，纖腰被柔滑如的絲緞紮起，修長纖細的脖頸隨著衣料的弧度而被襯托的柔美嬌嫩，袖口寬大，就算在這冬日裏，也有一種行動間如在雲端漫步的感覺，裙擺四散開來，上麵綴了顆顆圓潤飽滿的白色珍珠，與黛紫色相互交映，讓華世宜仿佛籠罩在朦朧的光暈之中。
她的長發被散開，華清如親自給她抹了刨花水，將她的秀發挽起，華世宜安靜坐著，看著姐姐親自替她打扮。
尹靖雁樂滋滋看了看鏡子裏的她，“嗯，以後你應該多打扮打扮，這樣多好看啊。”
說著說著，尹靖雁就有些酸溜溜了，這世上漂亮又乖巧的小姑娘，都從她眼皮子底下嫁出去了，她這心裏老大不是滋味，那些狗男人憑什麽呀！又香又軟的小姑娘應該都是她的！
“嘖嘖，衛卿看到你這樣，可得把眼睛看直了，我也有種嫁女兒的心情，你這可就要嫁人了，當時第一次見到你，你還是個小女官呢。”尹靖雁感慨起來沒完。
華清如替華世宜掛完了配套的耳鐺，用手撥了撥，也看著鏡子裏的華世宜，感慨道“嗯，世宜好看。”
華世宜看著自己的發髻，有些不適應，但還是滿懷期待的問了一句，“真的好看麽？”
“好看的。”尹靖雁點點頭，扒拉開窗戶的一個小縫隙往外瞧，興奮道“衛卿在門口等著呢。”
“啊？怎麽沒人通報啊。”
“都是自家姑爺了，通報什麽呀，兩個府都打通了。”尹靖雁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去外頭等你。”
這邊，衛卿已然穿上了同色係的吉服，他本就生得容色傾城，穿上這身吉服，將本身的氣質發揮的淋漓盡致，當真是恣意風流少年郎，縱然是尹靖雁看到他，都看愣了。
衛卿有些緊張，看到尹靖雁出來，眼眸有些略微失望，不過還是不由自主的原地走了兩步。
“衣服給她合身麽？”
“合身，多一寸嫌多，少一寸嫌少，你什麽時候量的尺寸？”尹靖雁眨巴了一下眼睛。
衛卿嘴角一點點勾起，揚起眉梢，覺得自己還是不回答的好。
屋內，華世宜起身，讓華清如最後再看看，華清如看著看著，鼻子就有些發酸了，“我的小世宜真的長大了，長成了大姑娘，現在也有了心上人，也馬上要成親了，這吉服做的真好，完全就是照著你的樣子做的，可見衛卿的用心。”華清如說著，又看了看她空蕩蕩的脖子，“就是這配套的首飾裏，感覺還少了點什麽。”
華清如看了看妝奩盒子，看到了以前那枚金鎖，笑道“看，這金鎖倒是跟這套衣服絕配的，還有這金簪，頭上還是有些空，加上這金簪，就足夠了。”
華清如說著，將這兩樣東西給華世宜戴上，再牽著她的手轉了一圈，“嗯，這樣就很好看了，出去吧，給他看看。”
華世宜咬咬唇，華清如阻攔，“嘴上有口脂，可不能咬。”
華世宜這才打開了房門，院落裏，衛卿靜靜站在那，等著她，仿佛天地之間，他們隻能看到彼此，然而衛卿的眸光在驚豔過後，卻如滔天海浪一般翻滾著，他視線灼熱的定在了她臉上，亦或者說是她的頭上。
雙手也微微顫抖著，胸腔震顫，衛卿凝視著那枚金簪，喉頭哽咽。
尹靖雁拍了拍韓夜的肩膀，激動道“靠，這小子不會激動地哭了吧。”
韓夜瞧著也有點意外，衛卿不像是會在人前露出真實情緒的人啊，華清如從屋內走出，緩緩拉著尹靖雁到一旁，“讓他們兩個待一會吧。”
“哦。”尹靖雁再看了看衛卿，才扯著韓夜出去。
華世宜見他就這麽盯著自己，從一開始的羞赧也變成了疑惑，“是……是不是不好看啊，首飾戴多了還是胭脂太厚了？”
衛卿眼眸閃爍，聲音低沉而克製，“沒有……很好看，比任何時候的你，都好看。”
“真的嘛，那你怎麽這幅表情。”華世宜走到他跟前，頭上的金簪隨著她的走動，發出耀眼的光芒，塵封多年的記憶乍然湧現心頭。
母親的容貌已經模糊，甚至已經記不清楚了，但是這枚金簪，是她最珍視的，在送給華世宜之前，也曾經將他叫到身邊，告訴他，以後這金簪也傳給他的孩子，切莫丟了，他以為，這麽些年過去，這枚金簪估計也沒了，未曾想到，不論是金簪還是金鎖，她都保存完好。
衛卿低頭看著她，眼底盡是她看不懂的深情與傷痛。
華世宜看他視線挪到了金鎖上，才解釋道“哦這個金鎖，小時候得來了，我這些年一直戴著，進了盛京才取下。”
“嗯。”他嗓音低沉。
“說起來，我拿下來後把玩過，上麵有些奇怪的字文，我總看不懂，你看看。”華世宜將金鎖取下，放在衛卿手上，“看這，是不是像有四個字的上半部分，可是那時候家境不好，也沒那麽多書供我查詢一些未曾涉獵的字體。”
衛卿垂眸，金鎖片有字，他小時候也曾發現過，但是的確不知上麵寫得是什麽，他眼睛一亮，“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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