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試探
三日時間，匆匆而逝，馬球賽早就告知了百姓們，城內城外都設了賭局，司馬淳為了表示與民同樂，故意將場地設立在了北坊最大的民間馬球場上，百姓們可花錢買票入內，所以外頭的呼聲幾乎是震耳欲聾。
女眷們都在換衣裳，興奮又激動。
“我第一次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打球呢，我有點害怕，你怕不怕？”
“我當然怕了，不知道能不能讓我上場。”
“也不知道今天怎麽個比法，我覺得就這麽幾天時間下來，我都沒好好跟你們培養默契呢。”
大家小臉紅撲撲地，暢想著自己在馬球場上一展英姿的樣子，趙曼陰沉著臉掀開簾子進來，唉聲歎氣，大家瞧了都圍了過來，“這是什麽了？”
“對啊，是抽簽抽得不好麽？”
“如果次序不好，咱們後期打回來就好了。”
小姑娘們一言一語地，趙曼臉黑地能滴出墨來，“抽簽不好也就罷了，這個吐穀渾的郡主說要抽簽決定誰上場，而且，完全打亂，男女混搭。”
“什麽？”
盛京馬球隊很多，每一支都是自己私底下訓練的，女子馬球跟男子馬球打法也不同，怎麽混為一談，放在一起打，也沒合作過，默契肯定很差的。
“這郡主太卑鄙了吧，她們吐穀渾那邊男女混合打是有的，我們這幫人可沒試過啊，她又不讓民間的隊伍來，這不是擺明了欺負我們麽？”
大家瞬間埋怨了起來。
華世宜剛換好衣服，聞言拿過趙曼手裏的比賽規則，男女共九人，女子三人，男子六人，抽簽決定……
“這下怎麽辦啊，我們萬一輸了豈不是很丟人。”
“該不會抽到我吧，我的技術是最差的。”
忐忑不安籠罩了整個房間，華世宜將紙放下，“現在事已至此，大家也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努力就好了。”
外麵的號角已經吹響，尹靖雁也走了進來，“你們別傻愣著了，外頭的人都等著了，抽簽去吧。”
華世宜率先打頭出去，尹靖雁幫她檢查護膝護腕，一邊走一邊道“慕容錦這次鐵定衝著你來的，她跟陛下說了，你必須上場，其他人抽簽。”
華世宜腳步一頓，“這慕容家的看來就是跟我過不去了。”
圓場的看台上，百姓們看到華世宜那邊出場，紛紛大叫起來，“華相！華相！”
而且絕大多數都是女子，尹靖雁笑道“看看，春風兩意樓的也來了，不過夏從霜沒來。”
華世宜仰頭眯著眼睛去看，看台上第一排，春風兩意樓裏的姑娘們齊齊穿著粉色的衣裳，手上拿著小旗子，叫的最賣力，倒是成了看台上的一道風景線。
華世宜對她們招了招手，便走到了中間的台上，她在隊伍裏身份最高，抽誰一起參賽，自然成了她的任務。
蕭遙兒她們跟在後頭，隨著她的動作也陷入了緊張之中。
華世宜抽到了趙曼、李睿、晏正豪、還有幾個技術不上不下的，加上她這個半吊子，贏麵實在不大，就連隊伍裏唯一比較能打的燕馳跟蕭遙兒都沒上場的機會。大家一看華世宜這手氣，士氣已經去了一半。
沒被抽到的人隻能當替補，在自己的陣營裏呆著，先比賽的是魏國與吐穀渾。
慕容錦上場前還特地看了一眼華世宜，然後下巴揚起，驕傲地像隻小孔雀似的上了馬。
“呸，得意什麽！你看她那樣子。也不知道這簽筒是不是除了什麽問題！”趙曼氣呼呼道。
晏正豪跟李睿笑眯眯地給華世宜擋太陽，語氣輕鬆，“華大人，喝口茶吧，咱們上場還早呢。”
華世宜雖然納悶他們這一天到晚這股子殷勤勁是哪來的，但也沒阻止。
興安跑過來時，李睿正給華世宜切蘋果。
“華相，陛下有請。”
華世宜眯眼，“啊，我現在過去。”
華世宜將球棍放下，朝主看台而去，司馬淳今日盛裝與於柘跟慕容桀坐在一塊，看起來心情很不錯，但到底真的不錯還是假的不錯，就不知道了。
“臣華世宜見過陛下。”華世宜行禮後，司馬淳朝她招了招手，華世宜乖覺跪坐在她身旁，慕容桀目光粘在她身上片刻後，似笑非笑地朝她舉了舉酒杯。
華世宜眉心一跳，朝他也笑了笑。
司馬淳斂眸，“聽說抽簽抽得不妙？在臨川打過馬球麽？”
“臣沒打過，不過這幾日都在練習了，手氣確實不好。”
“娛興而已，別傷著自己。”司馬淳囑咐。
華世宜點頭，“臣曉得。”
“比賽快開始了，你覺得魏國會贏還是吐穀渾會贏。”司馬淳歪在一邊，柳懷憐從後麵過來斟酒，華世宜目光投向場上，私心裏，她當然想魏國贏了。
“臣不懂這個。”
“衛卿這幾日不在別宮。”司馬淳喝著酒，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華世宜佯裝驚訝，“哦？陛下是不是派他去辦什麽差事了。”
司馬淳睨了她一眼，見她這幅樣子，淡淡道“沒有，估計上哪玩去了，他這個年紀的兒郎，心最容易野，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喜歡那個，哪有一個定數。”
“是麽。”華世宜的語氣已經淡得連起伏都沒有了。
場上的比賽已經開始，慕容錦率先發球，在球場上掀起了一陣熱浪，隻看她穿著黃色的球服一路馳騁，英姿颯爽極了，慕容桀也是哈哈大笑，與王妃大聲暢談，刻意地有些過頭。
“華相，聽說你等會也要與我錦兒比馬球，可要自己小心了！”慕容桀轉過頭道。
華世宜笑道“多謝河南王叮囑。”內心暗自腹誹，她們抽的最差，估計是輸定了，這慕容桀還故意來挑釁，難怪慕容錦是他生的，一家子除了王妃都是一個德行。
“抽簽決定比賽名額，本就是娛興而已，弄到受傷可就沒意思了，華相乃是我大楚的棟梁，還希望郡主跟世子能多多憐香惜玉。”魏然坐在司馬淳下首，幽幽道。
一番話說得既有長輩的關懷又不失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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