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偷柿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入夜了，大家都有些困倦，華世宜明日還要上朝就被甘雲夢打發回來早點睡，她跟尹靖雁打打鬧鬧回到自己的院落，突然尹靖雁鼻子拱了拱，站著不動了。
“怎麽了，嗅什麽呢？”華世宜笑道。
“你聞到沒，好香的柿子味。”尹靖雁順著香味向旁邊走去。
她這人倒是不怎麽貪吃別的，唯有水果，那是片刻不能離身，華世宜聽她說起柿子，也有點讒，默默跟了上去。
“我不記得咱們家有種柿子啊，不過有點想吃柿餅了。”
“我真的聞到了，跟我來。”尹靖雁穿過院落，沿著圍牆走了一遍，最後拍牆道“在隔壁。”
華世宜一愣，隔壁，那不是衛府麽，她為難道“算了吧，萬一被衛卿抓到咱們去他家偷柿子，他能笑我一輩子。”
尹靖雁瞪大了眼睛，“我是誰啊，我偷柿子能被他發現麽？放心，你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說罷，她一個縱身，已經從圍牆這邊到了那邊。
“你回來！”華世宜忙捂住了嘴，這人真是，怎麽說去就去。
她四下看了看，還好沒人經過，等了會不見尹靖雁出來，幹脆坐到了石凳子上，等默默背了一篇詩賦，還是沒動靜。
這不對啊，尹靖雁難道出事了？偷個柿子而已，時間也太久了。
她仰頭看了看，自家與衛家隔牆有一假山，上去能看清楚衛家，她想了想，還是爬了上去，探出頭看的時候，還怕被巡邏的衛士瞧見，扯過最近的樹葉擋了一下，夜幕中，衛家靜謐的很，遠遠能看到燈火過去，想來是巡邏的人，那尹靖雁呢？
總不能去大門口問一句，我家那個偷柿子的女護衛可在你家？
不行不行，太丟人了，想起衛卿今天不留情麵的那句狗屁不通，華世宜心裏打定主意，是不能讓衛卿知道這件事的，而且既然柿子的味道就在這，那柿子樹應該也在附近，她悄悄地去，隻要找到尹靖雁就不愁回不來。
她想了想，又借著假山，爬到了最靠近圍牆的一棵樹上，爬樹她倒是從小就很順溜，好不容易攀到了圍牆邊緣，她一腳踩了上去。
“哢擦！”瓦片碎了，她倒抽一口涼氣，還好等了一會都沒人來，她這才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扶著樹幹蹲了下來。
這圍牆還挺高，不知道跳下去會不會扭到腳。
她猶豫了一會，還是鼓起了勇氣，閉著眼睛往下一掛，雙手攀在圍牆上，身體垂了下去，這樣離地還有點距離，應該不會受傷了。
正打算放手呢，就聽得一聲輕笑，低低啞啞地，隻一聲，華世宜渾身都僵住了，化成灰她都認得這個笑聲！
她的臉迅速漲紅了起來，耳根子都跟染了胭脂一般。
“華大人深夜造訪，方式還挺特殊啊。”衛卿轉了轉手上的簫，揶揄道，原本他心情沉鬱了一整日，見到她小心翼翼翻牆過來的那一刻，竟然如迷霧被驅散一般，瞬間雨過天晴。
華世宜把臉埋在牆上，聲音都有些細軟，“那個……我……我不是來造訪的。”
“哦？那就是來……做賊的？”
身後有腳步聲，越靠越近，華世宜急的都快哭了，“不是……我……”
“你什麽？”已經站在自己身後了。
華世宜頭低的像個鵪鶉，“我練臂力來的！”
“哦，練臂力？”衛卿看了看她這姿勢，恍然大悟道“嗯，效果如何？”
“甚……甚好。”華世宜心裏把尹靖雁罵了個千百次，閉著眼睛覺得自己真是丟人丟出新高度了。
“正好，我也有雅興對月吹奏，不如華大人繼續練你的，我吹我的。”衛卿說罷，當真橫起簫就要吹奏起來。
華世宜急了眼，她已經快撐不住了，這人怎麽還不幫把手還要吹奏？
“那個……”她幹幹喚了一聲。
“華大人是嫌這不夠高？我家外牆更高些，要不換個地方？”衛卿手撐在牆上，默默欣賞她這……尷尬的處境。
“大可不必。”華世宜沒好氣道。
“我抱你下來？”衛卿看她真有點惱了，低聲問道，說話好像噴在她耳邊似得，華世宜喉頭滾了滾，竟然自個先放了手，衛卿還沒反應過來呢，她“哎呦”一聲就響了起來。
“怎麽了？！”衛卿緊張蹲下身，直接握住了她的腳踝。
華世宜瞪大了眼睛往後一縮，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衛卿知道剛才有些過了，側過頭道“剛才我是怕你崴了腳。”
氣氛有些尷尬，華世宜還感覺到他的大掌握住腳踝時的感覺，“應該沒事。”
“那我扶你起來。”衛卿伸出手，隔著衣料握住了她的胳膊，華世宜借力起身，發現腳踝還真的一陣酸疼。
衛卿沒錯過她的一丁點表情，“到這邊坐，我給你看看。”
華世宜紅了臉，“不好吧。”
“又不脫鞋襪。”他說的直白，華世宜臉更紅了，還好今天黑燈瞎火的，就一個月亮掛在天上。
衛卿扶著她坐到假山石墩上，蹲下身，捧起了她的小腳。
繡襪雪白，他隔著布料一點一點輕柔的往下捏，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往下看，那腳跟他的手掌差不多大，他心裏比劃了一下，感受著全然包裹著它的感覺。
華世宜哪裏知道他想的是什麽，男子的手掌溫熱，就算隔著布料也感覺燙的很，她腳趾不自覺的蜷縮起來。
“有些腫了，我背你回去吧，讓丫鬟給你拿冰敷一敷。”衛卿知道她肯定不願意在這，雖然他府裏的人不會瞎傳，但是她自個會瞎想。
華世宜眼珠子轉了轉，將腳收了回來，“你一直在這？”
“嗯。”衛卿笑了笑，承認裏，眼裏有星光熠熠。
華世宜頭快埋進去了，“那你看到靖雁了麽？”
“看見了。”
華世宜猛然抬起頭，“她人呢？”
“我跟她說，後麵的院子還有石榴，沒人摘，她已經去了。”
“……”這什麽護衛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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