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知情
“那怎麽不見華大小姐？”太子府的詹事夫人問道。
甘雲夢笑了笑，“我身子不好，家中的事情都是讓清如來辦，早上天沒亮她就去看顧廚房了，等會就來了吧。”
詹事夫人點頭道“聽起來就是個賢德的姑娘，華家果然好福氣，一雙女兒個個出色。”
其實這話也就是客套，華世宜長相雖然不差，但聲名在外，誰敢娶個刺頭回去，華清如麽？有妹如此，想必性子也差不多。
各家小姐低頭飲茶，發現這茶都是貢茶，別處輕易喝不到的，不由暗中對視一眼，交換了一下眼神，看來這華家的確深受寵愛，將這麽好的茶批量拿出來待客，換做是她們，是絕對舍不得的，她們哪裏知道，這茶根本不是華家的，而是衛卿私庫裏取出來的。
“華大人如此得陛下歡心，倒讓我瞧著我這個不中用的女兒心裏頭不是滋味，雪兒，快上去，見過你華家姐姐，以後多來華家找你世宜姐姐討教學問，免得成日裏在家，就知道吃吃喝喝，不成個樣子。”
華世宜眼眸一轉，看到那個叫雪兒的姑娘果真生的一副玉雪玲瓏的樣子，隻可惜她母親國子祭酒夫人一雙眼睛銳利且市儈，她倒不是很喜歡，隻好淡淡笑著。
“見過世宜姐姐。”雪兒規規矩矩行了禮，還當真在華世宜身旁站著，她有些尷尬。
“我記得雪兒今年十六了吧？”不知道是誰插了句嘴，華世宜望了過去，發現是趙曼，她忙笑逐顏開，對她招了招手。
趙曼慢條斯理起身，“世宜才十五呢，合該雪兒叫她一聲妹妹，是不是呀，方夫人？”
方夫人母女倆臉色一變，尷尬笑了笑，那方雪兒被趙曼擠到了一邊去，華世宜難得見到一個熟人，忙熱絡道“你什麽時候來的，我竟沒瞧見。”
“看你們在做戲，就先不打招呼了，我娘今日沒來，她病了，就讓我帶著一個庶出的妹妹過來，所以你大概被人包圍著，沒瞧見。”趙曼也算是她宮內為數不多談得上話的朋友，隻可惜她在家不是很受寵愛，尤其是母親多病，所以她一提起，華世宜就替她難過。
“原來是這樣。”
華世宜與趙曼在一旁說悄悄話，甘雲夢又是個油米不進的，那些夫人有些無從下手，不是小地方來的麽？怎麽完全看不出，別說吃穿用度，光是華世宜頭上的那一根簪子，也是她們買不起的，事態完全不同啊，還有這個病澇子，進退有度，半點家底都摸不著，讓人有點焦急。
“對了，盼盼怎麽還不來？”華世宜遞了一塊糕餅給趙曼，她最貪嘴，果真吃的很開心。
“她啊，她爹是個厲害的，指不定要跟紀家一起來，顯得出他們兩家和睦。”趙曼嘴裏含著東西，講話也含含糊糊的。
華世宜不知怎麽的，又想起了紀璞瑜先前帶走文薰那件事，頓時感覺手裏的糕餅變了味，她不說話，趙曼倒是自顧自說起來。
“其實你別看盼盼總說不樂意，她心裏啊，是喜歡紀璞瑜的。”
華世宜一怔，扭過頭，“她喜歡紀璞瑜？”
“是啊，很早以前的事情了，隻是那時候紀璞瑜老跟著文薰跑，她就決定不喜歡他了，哪知道，緣分啊天注定，一顆馬球成全了她。”
華世宜正色道“恐怕……非你我所願。”
“什麽意思呀？”
“沒事，等她來了，我親自跟她說罷。”
“嗯，哇，這門口站著的，是哪家天仙姑娘呀。”趙曼瞠目結舌看向了門口。
華世宜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自家的姐姐站在逆光之中，她穿了一身豆沙綠地羅裙，外麵罩了一層玉蘭大袖，裙擺鋪陳開來，頭上也沒什麽多餘的裝飾，總共就一個玉蘭花圖案的玉冠，再以一根雕刻成玉蘭花形狀的簪子固定，她氣質本就出塵，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抬頭，都是一副標準的美女圖，當下女賓這邊，便有大大小小的呼聲響起。
華清如美而不自知，她柔婉地低下頭，乖巧的與各位夫人小姐見禮。
“清如來遲了，各位夫人，小姐們恕罪。”美人就像是上天眷顧一般的存在，就連聲音，也會動聽悅耳。
“那是我姐姐。”華世宜驕傲地笑了起來。
趙曼看了看華清如，再看看華世宜，“你跟姐姐長得不大像呢。”
“很多人這麽說，我長得像阿翁來著，姐姐像母親。”
“嗯，不過你姐姐真美，我從來沒見過氣質這麽好的女子。”趙曼最喜歡美人，她默默點評著。
華清如緩緩走到了甘雲夢身後，那些夫人小姐才回過神來。
相比較起華府的派頭，這麽一個絕色美人在華家，才更令人吃驚，如此女子，竟然藏著掖著，一個女兒傾國傾城，一個女兒更是才貌雙全，這華家到底是什麽藏龍臥虎的地方。
“華小姐當真是容顏傾城啊。”
“是啊，好美的姑娘。”
“她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姑娘，比不得各位的。”甘雲夢臉上帶著驕傲的神色，師家出來的孩子，當然個頂個好。
“夫人當真是謙遜，我女兒若是有華大人姐姐一半的相貌，我非得敲鑼打鼓滿世界宣揚去。”
“大都督夫人的女兒何愁沒有人要啊，何必敲鑼打鼓，我看華小姐已經訂親了吧？不知道是哪家公子這麽有福氣？”
“我姐夫得我掌眼才行，若非頂天立地的男兒大英雄，誰也配不上我姐姐。”華世宜起身道。
她在這，身份既算主人，也算晚輩，論身份，也是最高，所以她說完，倒是沒人敢搭話。
“好厲害的華大人啊！”阮盼的人未到，聲先至，她笑意盈盈跟著自家娘親走了過來，在場的女眷都是熟悉的，當即笑了起來，“咱們的新娘子來了。”
阮盼羞紅了臉，侍中夫人跟她長得很像，當即對甘雲夢笑道“我來遲了。”
“夫人快請坐。”
侍中夫人坐下後，和幾個相好的夫人一道陪著甘雲夢說說話，阮盼則到了世宜跟前，她詫異道“你舅母身後那個美人，就是你說的國色天香的姐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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