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陸涅庭的試探
“不急。”陸涅庭招招手,讓交集難安的裴琬也坐下,聲音清朗嘹亮,笑眯眯的問道:“在去找謝哲言之前,你應該先聽聽他和陸凜之間的往事。”
陸爺爺,這都什麽時候,就別回憶曾經了!
裴琬牽扯著唇角,笑容勉強,言不由心的問道:“爺爺,他們之間有矛盾嗎?”
那在餐廳,兩人隻是對視了一眼,倒是沒有表現出特別的關聯,裴琬還以為他們隻是知道彼此的名字,並不熟悉。
聽陸涅庭的意思,他們兩個似乎關係匪淺。
原本還有些敷衍的裴琬被勾起了好奇心,目光灼熱的盯著陸涅庭,期待他接下來要講的八卦。
反正陸凜進警局也不是一次兩次,他的律師也接到電話趕了過去,一時間應該不會出什麽事。
陸凜vs八卦,陸凜完敗。
陸涅庭要的往事,要追溯到陸凜還年輕氣盛的少年時代。
同是A城家世顯赫的太子爺,陸凜自就因為那桀驁不馴的叛逆,格外受女孩子追捧,而溫潤如玉的謝哲言由於太過老成,處事冷靜,反而是不受歡迎的那一類。
不過,凡事都是例外。
陸凜追求的一個女孩子,卻偏偏喜歡謝哲言那種類型的男人。
結果不難想象,從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陸凜第一次遇到挫折,輸給了名聲不顯的謝哲言,按照他那刻薄氣的性格,自然一直記恨在心。
“就……就是因為這個?”聽完索然無味的八卦,裴琬不禁有些啞然,“可是拒絕阿凜的分明是那個女孩子吧?”
謝哲言根本沒有和陸凜作對的意思,後來也沒有接受那個女孩子的告白,陸凜居然能把幾年前的事記到現在,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陸少爺。
陸凜這個人,實在是肚雞腸到難以想象。
認清這個事實,裴琬不禁有些替自己的未來擔憂,她跟陸凜之間的仇恨,可比搶女人要嚴重的多。
裴琬暗暗打了個哆嗦,笑容有幾分牽強,艱難的回道:“我覺得謝總不是那種氣的人,他應該會幫阿凜作證的。而且,我父親還在的時候,跟謝家的關係還不錯,我求他的話……”
“問題不在謝哲言,而是陸凜。”
陸涅庭氣定神閑的呷了口茶,看遍大風大浪的鷹眸裏閃動著睿智的光芒,“你不用替那個混蛋遮遮掩掩,他是什麽樣子,我早二十年前就知道了!”
三歲看到老,古人誠不欺我。
裴琬不敢應聲,不能尷尬的賠著笑。
“陸凜在女人問題上一向不檢點,這次居然還帶著其他女人去秦家參加葬禮,把你這個正牌妻子丟在一邊,簡直是昏了頭!”
陸涅庭氣衝衝的放下茶杯,沉重的聲音讓裴琬不安的心髒也跟著顫了顫。
“阿凜他那是……”裴琬有心想幫陸凜解釋,張了張嘴,又憋了回去。
陸凜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她瞎忙活什麽?
雖然這麽很對不起陸涅庭,可是有他老人家的愧疚,她以後的計劃才能順利實行。
不知不覺中,她欠陸涅庭和陸家的恩情越來越大了。
至於陸凜,自動被裴琬排除在外。
“琬琬,你不用我也知道,為了幫他遮掩,你費了不少心思,你完全不用這樣!”
陸涅庭板著臉,字字凝重不容人置疑:“你是陸家的孫媳婦,就算陸凜再不願意娶你,也越不過我!你不用為了討好他而委屈自己,你是個好孩子,我心裏清楚。”
她可不是什麽好孩子。
裴琬愧疚的低下頭,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心產生了懷疑。
“陸凜他有今,也怪不了別人,這次就讓他好好漲漲教訓!”
陸涅庭前麵的鋪墊,都是為了這句話。
雖然有他撐腰,裴琬依然覺得放著陸凜不管有些不太好,糾結的蹙著眉,“爺爺,要教訓阿凜,也不用急於現在,他才剛剛大病一場,也不知道身體恢複的怎麽樣了……”
“我就知道,我的那些話你全都沒聽進去!”
陸涅庭突然提高了音量,帶著薄怒的粗嗓門讓裴琬心頭一驚,慌慌張張的抬起頭,“爺爺,我不是故意不聽您的勸,可是我跟阿凜結了婚,就是榮辱與共的夫妻,我不能這樣眼睜睜丟下他不管!”
裴琬眸光清澈,堅定的直視著陸涅庭的雙眼。
驀然間,陸涅庭卸下了淩厲的氣勢,粗獷的笑了起來。
“好!這才是我們陸家的好媳婦!”陸涅庭滿意的頷首,衝管家揚揚手,“把東西拿過來。”
管家恭敬的遞過來一份文件,和藹的放到裴琬麵前:“孫夫人,請過目。”
文件上條款分明,規定了陸凜不能主動提出離婚,如若不然,陸涅庭持有的股份將全數交給裴琬。
準確來講,那些股份不是給裴琬,而是暫時由她保管,等她肚子裏的孩子成年後,才能以陸家人的身份要回去。
不過,在那之前,裴琬在陸家的地位就有保證了。
陸涅庭準備的這份文件,對裴琬隻有利而沒有弊,反而是陸凜,再想拿離婚威脅她也沒用了,他的決定根本不重要,除非他不想要陸家繼承人這個身份了。
如果沒了陸家繼承人的身份,想必陸凜也不能像現在一樣肆意的胡作非為了。
“爺爺……”裴琬的心中百感交集,再次感受到了陸涅庭這位長輩究竟多麽用心良苦。
陸涅庭開出了這樣的條件,應該不僅僅是因為她對老人孝順,更是因為她對陸凜的態度。
老爺子這麽做,最主要的目的應該不是恫嚇陸凜,而是安裴琬的心,讓她一心一意的當陸家的好孫媳婦。
裴琬求之不得,欣然接受了陸涅庭的好意。
“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不在我這個老人家身上,去吧,司機已經在外麵等你了。”
陸涅庭板著臉,故作不滿的擺擺手,“你們這些年輕,成喜歡黏黏糊糊,我這個老人家就隻能跟我的字畫作伴了。”
“爺爺!”裴琬被他臊的抬不起頭來,心思複雜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