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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4章 囚徒

  正如所有人所知道,吸血鬼是一種需要飲用活饒鮮血,讓自己不老不死的怪物。很多人認為他們是不死生物,是一具腐屍,隻不過其自身的強大意誌與黑魔法的魔力使其再度生活起來。這種法源自吸血鬼既沒有呼吸(這一點還有質疑),也沒有心跳。但也有人認為,吸血鬼是一種活物,是在人類的基礎上進一步予以改變提高的魔法生物。對這種看法的最主要依據就是吸血鬼可以和人類(或者是精靈?)發生兩性關係。


  不過這個問題似乎是無解的,因為如今的我們,已經幾乎不可能去捕捉一個吸血鬼並進行詳細分析了。當然,去找一個吸血鬼谘詢同樣荒謬異常。


  每當我們以較嚴肅的態度討論吸血鬼起源的時候,我們最後總是要麵對一個無法逃避的話題——黑暗之城卡萊安,吸血鬼的國度。在這個被沙漠隔離,遠離其他國度的地方,吸血鬼是貴族和統治者,人類則是平民和受支配者,黑魔法盛校這或許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吸血鬼對血的需求,遠不如我們估計的那麽多。卡萊安從未出現活人瀕臨滅絕的情況。


  而卡萊安的吸血鬼的產生也沒有任何異議。所有的吸血鬼都來自他們的首領,驚怖女王琴心。琴心女王可以過一種被稱為“血吻”方式,把普通人類變成吸血鬼。隻有最優秀,最出眾的人才配有這份殊榮,才能被賜予這份被詛咒的永生。


  而自琴心女王衍生出的吸血鬼中,也分為高等吸血鬼和低等吸血鬼。兩者的區別在於,前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支配後者。當然,為什麽同樣的方式會出現這種差別,我們還不得而知,唯一的猜測是可能和被轉換者的體質有關,又或者這是兩種不同的方式。


  但是琴心究竟從何而來?為何會成為卡萊安的女王呢?相關的記載早已經佚失在曆史中,隻有少數宗卷裏留下的隻言片語,一鱗半爪。當然,這些文獻大多無從可考,並且在內容更是漏洞百出,彼此矛盾。


  根據這些記載,我們能半猜測半估計的推斷出一個吸血鬼起源的故事,一個類似神話的故事。


  早在遠古時代,生活在卡萊安的卡貝德人(?),被野蠻的鄰居荒漠人(?)所征服奴役。盡管這些被壓迫者不止一次的發動反抗,但最終,這些反抗還是遭到了鎮壓。他們所發動的最大,也是最後一次起義也是同樣的結果。


  這次起義的最後,起義者被圍困在某個沙漠邊緣的城堡裏,其中包括眾多婦女兒童。這些人要求投降,但是卻遭到冷酷的拒絕。因為這些奴隸主也已經厭煩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起義了。他們決心給這些膽敢起來反抗的膽大妄為者一個徹底的教訓。


  這些不幸的人陷入絕望之中,敵人已經截斷了水源,末日已經為期不遠。這種徹底的絕望讓他們湧起了空前的仇恨。他們不再渴望自己的安危,不指望自己能得救,而隻希望嚴厲懲罰這些殘忍的敵人。最終,他們啟動了一個古老的,來源不明的(而且毫無疑問從未執行過的)血腥儀式。


  他們挑選出了一千名犧牲者並執行血祭,所有的犧牲品都由最愛他們的人親手殺死。犧牲品奉獻出鮮血和絕望,而執行者奉獻出眼淚和痛苦。他們中的祭司在這一片血淚之中向著冥冥蒼穹祈禱,呼喚那些不知名的邪惡力量關注。當這個儀式進行到高潮的時候,憎恨和痛苦的力量直接撕裂開了這個世界。


  人們看到紅色的龐大火球掠過空,自蒼穹彼方隕落,直接撞擊在卡萊安的大地之上。一陣足以讓所有的人都摔倒的地動山搖之後,這些不幸者們發現城堡外的敵軍已經消失了。在敵軍營地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剛才火球就撞擊在這裏。


  琴心,吸血鬼的女王,黑魔法之源,從深坑中走出來,以絕對恐怖的姿態站在這片大地之上,接受卡貝德饒叩頭臣服。


  ———————載錄自《論吸血鬼》


  劍光飛揚。


  刀疤側過身子,閃開第一下攻擊,然後用盾牌擋下第二、第三下。對方因為用力過猛而產生了一個大破綻。如果他乘隙攻擊,應該可以一擊打倒對方。


  但刀疤沒有攻擊。他隻是向後退去,用盾牌謹慎的護住身體。


  又是一輪攻擊、防禦和閃避。刀疤緩步後退,繞著圈子,隻有在最迫不得已的時候才出劍反擊,迫退對手。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讓角鬥場上噓聲四起。很明顯,觀眾們對於這場漫長、無聊、雙方都畏畏縮縮,缺乏激情的戰鬥已經完全喪失了興趣。


  鈴聲響了起來,這是終止角鬥的信號。刀疤向後跳開,將彼此之間的距離拉到足夠大。


  他回頭看了看出入口,原先緊鎖的大門正在緩緩開啟。這場戰鬥確實結束了。兩個對手各自後退,從不同的出入口離開了角鬥場。


  當他走進出入口的時候,他終於鬆下一口氣。他又一次賭贏了。


  兩個人類的看守走過來,從他手中取走長劍和盾牌。然後他沿著長長的通道走向另外一賭休息室。


  休息室裏,十來名角鬥士們或坐或臥。休息室開著一條狹長的觀察窗,讓裏麵休息的角鬥士也可以看到角鬥場上的戰鬥情況。所以等刀疤走進休息室的時候,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你本來能打贏的。”有人這麽道。“你有好幾次很好的機會。”


  “但我沒能把握住,對方的實力很強,不容忽視。”


  “還好啦,兩個都以防禦為主的人碰到一起,就會變成這樣。”有人替他開脫道。


  “下一場,八饒群體戰!”看守在休息室外麵喊了一聲。於是絕大部分人都走了出去。整個休息室轉眼之間,就隻剩下了三個人了。


  “你能贏的,為什麽不贏?”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另外一個人開口。


  刀疤看了對方一眼,那是一張陌生的麵孔。事實上,一年以來,每都有熟悉的麵孔消逝,陌生的麵孔加入。一開始大都是普通士兵,但現在真正的騎士也多起來。從這些新麵孔透露出的隻言片語裏,大家知道了戰爭還在繼續。而且,卡萊安贏得了不止一次的戰鬥。


  “沒有意義。”刀疤回答。


  每的角鬥節目都是固定的,第一場是人和野獸,第二、三、四場是一對一的單打獨鬥。最後一場是群體格鬥。勝者生,及時受傷也會得到照料,敗者死,哪怕還有一口氣也會被直接宰掉。


  但是刀疤知道,在本質上,卡萊安的觀眾們要看到的是熱血激戰的角鬥本身,而非角鬥士的死活。事實上,後者從來不是關心的內容。當出現那種耗時長久,毫無激情的戰鬥之時,角鬥場的鈴聲就會響起,終結這場糟糕的比賽。


  那張陌生麵孔微笑了一下。


  “你叫刀疤?好像他們都這樣叫你。”


  刀疤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這句話似乎碰觸到他心中某個傷痛。當初他剛來這裏的時候,罪兵隊裏還有一半人活著。現在就剩下他一個人了,還有那已經被所有人認同的名字“刀疤”。那個老頭隨口起的綽號,現在成了他唯一的名字。


  “我叫雷斯,”那個人不以為忤。“瑞恩王國的騎士,或者,曾經是瑞恩的騎士。我看得出來,你也是瑞恩人,嗯……該不會你也是個騎士吧?”


  刀疤還是沒有回答,隻是扭頭看向觀察窗外。現在,兩隊角鬥士正走進角鬥場,準備為他們的生命而戰。


  “我是四個月前被俘的……然後被送到這裏來了。你在這裏呆了多久?”


  “兩年。”


  “看來你真的是個不愛話的人。”


  “也許吧。”


  “真不懂這些吸血鬼到底在想什麽……”雷斯也看向角鬥場,兩隊角鬥士正謹慎的一邊彼此打量一邊接近。


  很少有人能理解吸血鬼這種做法的目的。吸血鬼對拷問、審訊、索要贖金之類都不感興趣,相反喜歡讓俘虜們進行血腥角鬥以取樂。在傳中,吸血鬼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吸食活饒鮮血,而這種行為卻沒有在俘虜身上發生。


  “你還沒告訴我,你剛才為什麽不把你的對手殺了呢?”雷斯走到刀疤的身後,輕聲的問。“我知道那個人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殺死他沒有任何意義。”刀疤最後終於回答道。“殺死他改變不了任何東西,我還是囚徒,幾以後還是要重新和另外一個人進行角鬥。”


  “我應該你是愚蠢呢,還是你太有信心了?你的對手可不是這麽想的。”雷斯的手指朝窗外一指。“看到那裏了嗎?”


  他所指的不是正在進行試探的角鬥士們,而是角鬥場邊上一個角落。這個角鬥場可不是在平地上圍起來的。詳細一點來,這兒角鬥場由坐落在水上的四塊八角形平台構成,平台之間用用橋梁溝通。當然,角鬥場四周水池裏可不是水,而是咕嚕咕嚕冒著綠泡的酸液。


  雷斯所指的位置,正是角鬥場正中的一個突出的觀賞陽台,一個獨一無二的建築。在這個陽台上,可以用最佳角度觀賞角鬥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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