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懂的真多
“無常是什麽鬼?”莊小樓皺著眉頭說道。
“對,就是那個什麽鬼。”寧小薇點點頭。
“黑白無常?這也太搞了吧,讓我獲得個鬼?”莊小樓手指輕敲著桌子說道。
寧小薇見莊小樓的表現,不禁笑了笑說道:“諸法是因緣生,由於因緣會變異而終將滅壞,因此說無常。”
“那是什麽意思?”莊小樓皺著的眉頭這會兒就沒有舒展開過。
“也就是說,無常能讓人生,也能讓人死,沒人能知道結果,一切都要看因緣,而因緣隨時都在變異。”寧小薇看著莊小樓,繼續解釋著。
“太深奧,不明白。”莊小樓說道:“這些意思我懂,但究竟是什麽意思?”
“無常是索人命的,但如果能將瀕死的人從無常的手中拉回來,這才是真正無常的意義,也是我們做研究的意義。”寧小薇的語速很慢,不急不徐的說著,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目光直視著莊小樓。
“所以呢?”莊小樓有些沉不住氣的問道。
“所以,無常是一種藥。”寧小薇說完端著咖啡喝了一口,接著說道:“能讓活人死,讓死人生的藥,讓你獲得WUC的人,不知是想讓你生還是死?”
“讓活人死我信,讓死人生我不信,嗬嗬,有點兒扯”莊小樓笑了笑,看著寧小薇說道:“你剛才說是你們做研究的意義,難道是你研究的這種藥?這種藥真的存在?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呢吧。”
“你覺得像是玩笑嗎?”寧小薇邊喝咖啡邊說道:“這會兒的功夫,咖啡真的是七分熟了。”
“是我把溫度搞涼了,是嗎?”莊小樓笑了笑說道。
寧小薇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往前探了探身子,壓低了聲音說道:“不開玩笑,無常隻有很少的人知道,目前的使用僅限在研究人員之間。”
莊小樓看著寧小薇,覺得她無論如何不像是在開玩笑,想了想說道:“那歐莎呢?她好像也知道。”
“她知道更沒什麽奇怪的,但你不該知道。”寧小薇往直了身子靠在椅背上,輕聲說道:“別再想WUC,忘了這件事,你得不到,得到了也是惹禍上身。”
“那好吧,反正是可選任務,得不到也無所謂,不影響大局,”莊小樓笑笑說道。
“本來不該告訴你這些,告訴你是想讓你,不要再沉迷遊戲,那樣不好,你應該……”寧小薇說著停下來看著莊小樓。
“應該怎樣?”莊小樓看寧小薇欲言又止的樣子,追問道。
“你應該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將來做一個對世界和平有用的人,你不是想世界和平嗎,嗬嗬。”寧小薇邊說邊笑,一掃剛才的嚴肅,這會兒的氣氛倒是又有些升溫。
莊小樓看著咯咯嬌笑的寧小薇,突然覺得氣氛融洽了就是好,因為他又看到了那個天才的成語,花枝亂顫。
寧小薇看看表說道:“我們還聽去交響樂嗎?”
莊小樓剛剛有些愣神,猛的醒過來說道:“當然去,這機會多不容易呀。”
“聽交響樂你這穿著T恤牛仔可不太好,嗬嗬,”寧小薇笑著扯了扯莊小樓的T恤說道:“還是套頭的,連個領子也沒帶。”
“這樣不好是嗎,要不去旁邊買個襯衣。”莊小樓有些不安的說道:“會不會把我攔在門外麵,不讓進去。”
“那也不用了,也不是正式的公演,當成小型party就行了。”
“行嗎?”聽寧小薇這麽說,莊小樓整了整衣服,覺得心裏有些不安。
兩人往音樂廳邊走邊聊。
莊小樓看看寧小薇,說道:“你經常聽這些嗎,看你挺了解的。”
“也不經常聽,但了解些,身邊很多朋友喜歡這些。”寧小薇笑笑。
“你笑著比嚴肅了好看。”莊小樓邊走邊說道。
“你這句話算是在撩嗎?”寧小薇斜了眼看莊小樓,說道:“你以前不說這種話。”
“嗬嗬,我真這麽覺得,所以就說出來了。”莊小樓緊忙解釋著。
“哦,”寧小薇撇了撇嘴,哦了一聲就沒再說話,氣氛刹那間又有些尷尬。
“平靜的海與幸福的航行,是什麽意思,講的什麽故事嗎?”莊小樓岔開話題說道:“我聽說知道曲子表達的意義後,可能會聽懂一些。”
寧小薇點點頭說道:“當然,先了解,才能理解,然後就不會覺得枯燥,曲子如此,生活也是如此。”
“是吧,嗬嗬,”莊小樓有些尷尬的笑笑說道:“我也這麽覺得。”
寧小薇抬頭看一眼莊小樓,想了想說道:
“深沉和寧靜覆蓋著整個水麵,沒有任何波動,海洋正在休息,船夫憂鬱的眺望著眼前微波不興的大海。任何方向都沒有風吹過來,沒有聲音,可怕的死一般的寂靜,在這廣闊無垠的海洋中看不到一絲的波紋。”
“煙消霧散,晴空萬裏,風神把係緊的鈕扣鬆開。風開始吹起,船開始滑動。快滑快滑,乘風破浪的前行,遠方的景色漸漸映入眼底,我終於看到了陸地。”
莊小樓看著寧小薇說道:“這就是平靜的海與幸福的航行所要表達的?聽上去真美。”
寧小薇笑笑說道:“大概是這個意思,我恰好知道一點兒。”
“作為一個博覽群書的圖書管理員,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莊小樓很嚴肅的看著寧小薇說道:“你懂的真多。”
寧小薇不再答話,隻是抿了嘴笑。
劇院裏已經基本坐滿了,隻是零零散散的有些空位,雖然自己聽不太懂這交響樂,但看來愛聽這個的人還真不少,莊小樓和寧小薇循著引座員來到了座位,位置應該不錯吧,看起來在正中間的位置。
看起來馬上就要開始了,莊小樓隱約覺得身邊有人在看著自己,扭頭一看,鄰座一位女士正微笑著看著自己,女士長相算是漂亮的那種,氣質很端莊,穿一身深色禮服,斜了身子正臉看著自己。
莊小樓禮貌的笑笑,見那女士仍是盯著自己微笑,遂問道:“您好,有事嗎?”
“我是張斯文的太太,張許小鶯,很高興見到您,莊先生。”女士伸手向莊小樓,並輕聲的介紹自己。
“哦,您好,張太太!”莊小樓趕忙伸手跟張太太握了握手,說道:“這是我朋友寧小姐。”
“您好。”
“您好。”
“怕慢待了二位貴客,先生讓我來照顧一下,一會兒結束後,還請二位到後廳去坐坐。”張許小鶯語氣誠懇的輕聲說道。
“好的,麻煩了。”莊小樓在此時的情景下,也不得不這樣說了。
張斯文的這種安排,對於素無來往的莊小樓來說,覺有些過於熱情了,心中感到愈發的不安,也感覺有些奇怪,好像一步步就踏入了別人設計好的情節一樣,又沒辦法直接拒絕這番盛情,這種感覺不太好,實在是令人不太舒服。
還有一點奇怪的,這劇院裏的溫度恰到好處,不冷不熱,但張太太的手卻冰涼冰涼,不知是身體的原因還是心理的原因。
張太太並沒有再多說話,扭身看向了舞台,燈光暗了下來,演出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