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破陣
茅十三尋覓了很久,可是卻一點假喪主的蛛絲馬跡都沒有找到,他有些焦慮了。
可是喪主卻笑著道:“十三,你不用著急,對於我而言,找到他並不是什麽難事。”
“你說得是真的?”茅十三聞言大喜。
“不錯,隻是你要幫我護法一下,我要施展一個術法來尋找我那弟弟的位置。”說到這裏,喪主的表情嚴肅起來。
茅十三、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在這兒看著。”
喪主隨後找了一個僻靜的屋子,在裏麵搬了個供桌,讓茅十三就守在門口,不要發出太大的響聲,也不要讓人進來打擾。
叮囑完畢,在茅十三好奇地目光中,喪主取出了一張黃紙,然後用剪刀剪出了一隻狗的形狀。
隨後,他把紙狗放在供桌的神位上,點燃了香燭。
隨著煙氣的升起,喪主繞著供桌不住打轉,口中念念有詞,不時地沾幾點朱砂在紙狗上方書寫。
朱砂一碰到香燭燃氣的煙氣,立刻消散,化作紅氣,熏在紙狗的身上,如此這般過了半小時的功夫,茅十三忽然看到,黃色的紙狗,仿佛有生命一樣站了起來,薄薄的一張,立在供桌上,不時擺動幾下尾巴,仿佛是在和喪主打招呼。
喪主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後取出一根銀針來,對著自己的中指紮了下去。
紮破中指,擠出幾滴鮮血,紙狗立刻跑過來聞了聞,然後昂起頭看向喪主。
喪主見狀,也是點頭,他揮了揮手,像是對紙狗說話:“去吧,找到他。”
然後,茅十三就看見紙狗飛快地躍下了供桌,化作一道黃光,消失在了空中。
看到茅十三一臉的驚訝,喪主笑著對他解釋道:“這是紙狗術,我弟弟和我血脈相同,紙狗聞著我的鮮血就能找到我弟弟,隻是要耗費一些時間,我們耐心等待吧。”
茅十三目睹了紙狗術的神奇,對喪主的話也是深信不疑,這幾天便守在祭台邊上,等著紙狗返回。
可是三天過去了,紙狗還是沒有回來,茅十三不禁有些擔心了。
倒是喪主還是十分淡定:“紙狗是靈體,一般人毀壞不了它,不用擔心。”
正這樣說著,房門忽然被一陣風吹開,隨即有一道黃光飄了進來,落在了供桌上。
“回來了!”茅十三大喜,隻見紙狗似乎十分疲憊,它吃力地飛到喪主的耳邊,似乎在低語著什麽,喪主連連點頭。
然後,茅十三就看到它又飄飄忽忽地下了供桌,朝外慢吞吞地飄去。
“找到了,快跟上!”喪主拉了一把還在發呆的茅十三,跟在紙狗後麵出了門。
一路緊追疾趕,走了許久,紙狗終於在一片墳堆前麵停了下來,軟塌塌地倒在了地上,又變成了一張毫無生命的黃紙。
“就是這兒了。”喪主肯定地道。
可是茅十三環顧四周,卻隻看到一片荒山野嶺,哪裏有人藏身之處,更別說假的喪主了。
“紙狗不會騙人,我那弟弟一定就在這附近,”喪主肯定地說道。“此處一定被布置了陣法,所以我們才看不到他。”
聽喪主這樣一說,茅十三仔細觀察了一下,果然發現了周圍的不尋常。
正如他所言,這裏的確是被布置了陣法,就在茅十三兩人站立的地方,茅十三就已經發現了一絲布陣的痕跡。
“這是…障眼法?”茅十三蹲下來,仔細判斷,地上的陣文十分複雜,他有些不敢確定。
陣法這種事情十分複雜,隻是方位變動一下就可能使陣法發生很大的改變,可能一個普通的幻陣也能變成奪命的凶陣,所以茅十三不敢大意。
“應該不止於此,我那弟弟不會如此簡單地隻布下一個障眼法。”喪主也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起來。“從這個陣文看起來,至少有不下三種陣法。”
周圍不知何時,漸漸起了霧氣,越來越大,能見度也越來越低。
“小心些,有點不對勁。”喪主低聲道:“這霧氣有古怪。”
這霧氣雖然是白色,看起來無害,可是聞著卻讓人感覺十分的不舒服,有一種亂人心智的感覺。
茅十三、點了點頭,道:“我知道,這也是陣法,他在這裏布置了六種陣法,層層疊加、互為屏障,實在是高明。”
雖然是敵人,但是茅十三也不得不佩服對方布陣的手段,這就好像是一個完美的藝術品一樣,精妙無比。
他知道,很有可能,要找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麵前,中間隔著的,就是這些陣法了。
“抓緊時間吧,這些陣法已經成了一個循環周天,生生不息,變化無窮,我們已經觸動了陣法,要是破解不了,不知道還會演化出什麽殺機。”茅十三神情凝重。
喪主也是鄭重地點了點頭,兩人一麵計算著,一麵小心地向前走去,照著地上的陣文,茅十三打頭陣,喪主則在後麵確認,等到兩人意見一致的時候,茅十三才會出手破陣。
就這樣,才破解了兩個陣法,茅十三和喪主的臉上就已經都是汗水。
可是兩人都知道現在不是停下休息的時候,隻得硬著頭皮繼續破陣,就在兩人筋疲力盡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茅十三的最後一步終於踏出。
隱約可以聽見一聲轟鳴,然後,周圍的霧氣開始漸漸淡去,兩旁四周的景色好像是放電影一樣飛快地轉變。
茅十三和喪主頓時感覺坐上了時光機一樣,天旋地轉,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形,茅十三環顧四周,發現仍是荒郊野外、一片孤墳。
唯一不同的是,前方的墳堆中央,不知何時搭起了一片祭台,而在祭台的中央,一個男人負手而立,正在笑盈盈地打量著自己二人。
他站得離茅十三和喪主隻有十幾步的距離,茅十三清楚地看見了對方的容貌和一係列表情。
“大哥,好久不見啊!”那個男人像是換了一個靈魂的喪主,雖然長著和喪主一模一樣的臉,卻完完全全不是茅十三印象裏的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