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奇怪的乘客
溫度並不是怎麽適宜,畢竟有風刮著呢,安易走著隻感覺越來越冷,身子不由自主的往茅十三這邊靠近著。
茅十三假裝不經意的伸手,把安易整個人攏進自己懷裏。
安易本來還是有些困的,感覺到茅十三的動作一下子清醒了。
是要推開還是幹脆躲茅十三懷裏呢?安易在心裏暗自比對這計較自己想幹嘛。
茅十三倒是沒多想,見安易抬了下頭還把她的腦袋按了下去,安易沒有掙紮,就隻是這麽靜靜地靠著。
“安易。”茅十三突然叫了聲安易的名字。
“嗯?”安易在茅十三的懷裏,聲音聽上去悶悶的,像是有了鼻音。
“沒什麽。”茅十三突然不想破壞現在的氣氛,就閉嘴不再說話。
“想說什麽就說唄,我給你機會。”安易小尾巴今天特別大度。
“我丟下你去絕魂陣裏這件事我跟你道歉。”茅十三態度特別誠懇,“我不希望你出事。”茅十三飛快的接上了一句。
安易從茅十三的懷裏出來,“可是我說過我要什麽都和你一起的,我要和你站在一起,你知道嗎?我一直以來都是這想的。”
茅十三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心裏感動的一塌糊塗的。
兩人在墓地裏來回轉著,直到雞鳴才回去休息。
“看來我猜的是對的。”茅十三嘴角上揚,有種在自己的女人麵前炫耀自己的感覺,就像一隻開屏的公孔雀。
安易沒理他直接回去休息了,其實也就隻是去歇了歇眼,安易就帶著張昕去找望月了,帶著他出去玩玩也行。
跟望月說了下午就要出發,望月現在都有些激動了。
把自己的指骨脫下來一節遞給安易,再把自己的三魂六魄附上去,望月表示自我感覺良好。
自從張昕跟安易學了些茅山的術法也看見了許多奇怪的東西,就像望月這樣的,張昕感覺還挺好玩的。
安易帶著望月回墓地,一路上望月都有些興奮,“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移動過了。”
安易隻是有些感慨的摸了摸這節指骨,安易其實也怕他丟了,這麽小小的一點。
還是張昕出了主意,找條繩給望月的指骨穿上,然後就這樣掛在了安易的手腕上。
茅十三定好下午的車票,一通電話把安易叫回來,兩人這就要出發了。
茅十三給安易他倆定的是火車,苗疆那地方隻有火車-公車這一種路線。
等到茅十三他倆坐上去苗疆的火車,時間也已差不多了,因為坐火車也得坐兩三天,所以茅十三定了臥鋪。
出行在外最忌諱的就是不吉利,但是茅十三定臥鋪的時候被告知隻有這一間了,隻剩404號車廂。
等到茅十三和安易上車的時候就剩下靠窗的兩個上鋪了,下鋪的人應該是出去了,茅十三和安易整理好鋪位,又去搞了飯他們兩個才回來。
茅十三本來想和他倆打招呼,但是那兩個人一直很沉默,甚至安易打招呼的動作兩個人都沒抬眼。
安易有些尷尬的把手放下,和茅十三短信聊天。
“這兩個人好奇怪啊。”
“不用管,出門在外、遇到的奇怪的人多了去了,摸頭。”
安易的心情一下子被撫慰了,把手機放下,對著茅十三笑笑。
趴在床沿上的時候,突然看見茅十三下鋪在吃醃的胡蘿卜,透明的罐子,醃蘿卜的水是那種有點腐敗的紅色。
安易看著沒由來的一股惡寒。
真個車廂都是他在啃蘿卜的脆生生的聲音,“喀嚓喀嚓……”
安易覺得有點瘮的慌,但是這人什麽都不理會的,又怕自己這樣上去說有些太唐突。
安易的樣子茅十三全看在眼裏,把頭探下來敲了敲床板:“嘿兄弟,吃飯呢。”
“你也要?”那人裝作沒懂茅十三的意思,遞了根蘿卜給茅十三。
茅十三連忙擺手拒絕:“我是想這聲音太大了,跟啃骨頭似得,聽著有點滲人,兄弟我膽子有點小,聽你這聲音恐怕睡不著。”
茅十三笑的又慫又無辜。
聽他說到這個份上了,那人也不好意思這麽吃下去了,把蘿卜收起來,衝茅十三笑笑。
他穿著黑色的連帽衛衣,帶著鴨舌帽,仰頭朝茅十三笑的時候茅十三隻看見他潔白的牙齒,和蒼白的皮膚。
“兄弟謝了。”
茅十三道了個謝就窩回上鋪了,不經意的一掃,發現安易下鋪的那個人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見茅十三發現自己也沒躲閃,視線像是長在茅十三身上了,茅十三匆匆給安易道了晚安,拉起被子把自己裹了個嚴實,拿背對著那人。
如芒在背,茅十三終於忍不住了,把被子掀開,想問那人到底想幹嘛,結果發現那人已經麵對車壁睡了。
安易還沒睡著,聽見茅十三的動作悄聲問茅十三怎麽了,茅十三答到沒事,順便伸出手指比了個WC,安易模模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茅十三下了床,去了廁所抽根煙冷靜了一下。
最近可能是發生了太多事了,現在整個人的神經都在緊繃著,看誰都不正常。
茅十三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把煙屁股扔了,洗把臉就準備出去了。
等他一抬頭,突然在鏡子裏發現自己背後好像有個人,茅十三猛的轉身,發現並沒有。
“神經了,真的是。”茅十三拿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讓自己冷靜冷靜。
如果這車上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他早就該發現了,再這樣疑神疑鬼他早晚要神經衰弱的。
拿起自己放在洗手台上的手表,茅十三徑直回自己的臥鋪了。
後半夜茅十三睡得還算安穩,除了火車咣當的聲音倒也沒什麽心煩的。
昨晚茅十三回來想著今天趁下鋪這兩人不在的時候看看這車到底有沒有問題。
不想這兩人像是事先明白了他的心思,都是在自己的鋪位上一動不動。
茅十三心焦,又不能表現出來。
那邊安易正躲在被窩裏和望月說話,順帶提了句車上的人好像有點奇怪。
望月飄出去逛了一圈:“確實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