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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定情信物?

  第336章 定情信物? 

  晨曦灑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楊柳翠竹環繞的水榭,沐浴在秋日之下,雖然距離集市不過數十步,卻好似處在與世隔絕的仙境之間。 

  臨水的房間里,窗戶撐開著,淡金色的小龍龜,紋絲不動縮在龜殼裡,曬著秋天的小太陽。 

  房間和左凌泉的睡房格局相同,小案上放著本攤開的雜書和些許瓜子點心。 

  不遠處的竹榻上,身材嬌小的圓臉兒姑娘,在竹枕上平躺,睡姿不怎麼乖,薄被只蓋在腰間,身上穿的是白色貼身小衣,鼓鼓的衣襟完美呈現在晨曦下,因為重力作用微微攤開,但依舊很飽滿。 

  隨著均勻呼吸起伏,偶爾能透過衣領的縫隙,看到小衣裡面鵝黃色的肚兜輪廓,肚兜上的花紋是一隻大白鳥,從銹功來看,應該是私下裡自己偷偷弄得。 

  圓臉姑娘的咯吱窩下,毛茸茸的白糰子,以差不多的姿勢,攤開翅膀平躺著,歪頭酣睡,如果不是小爪爪朝天,旁觀看去,都像是圓臉姑娘睡覺時,胳膊夾著一個白色毛球抱枕。 

  呼~~~ 

  寧靜溫馨的氣氛中,一陣秋風裹挾著花香,吹入了窗戶,晨光也暗了下,等房間恢復日常時,屋子裡多了一個人影。 

  糰子看著睡得和豬仔一樣,但感知到陌生氣息的瞬間,就一頭翻起來,攤開翅膀,擺出了一個很兇的姿勢。 

  白鳳展翅! 

  但看清情況后,糰子又微微歪頭:「嘰?」,然後困意重新湧上來,直挺挺趴了下去,繼續埋頭大睡,剛才的反應和夢遊一般。 

  「這小破鳥,還挺謹慎……」 

  熟美嗓音從屋裡響起。 

  謝秋桃有所感知,迅速轉醒睜開眼帘,手兒同時摸向身側,但看到不遠處的人影時,動作馬上就停了下來,眼神滿是意外。 

  竹榻之前,站著一個熟悉的女子,身著墨綠色的修身裙裝,頭上帶著桃花簪,雙手疊在腰間,肩窄臀圓的身段兒散發著熟透了的柔艷氣息,整體看起來帶著幾分勾魂奪魄的煙火風塵氣,但似醉非醉的桃花美眸,又將那股『遊戲人間』的世外高人風範展露無疑。 

  「瑩瑩姐……」 

  「噓!」 

  桃花尊主手指豎在紅唇前,示意謝秋桃別聲張。 

  謝秋桃連忙閉嘴,搖了搖糰子,糰子卻睡的和死豬似的,往旁邊滾了一圈兒:「嘰……」然後就沒動靜了。 

  謝秋桃滿眼無奈,坐起身來,驚喜道: 

  「瑩瑩姐怎麼來了,您不是在玉瑤洲嗎?」 

  「本尊幫你們護道,一直在暗處跟著。」 

  「護道?」 

  謝秋桃稍顯茫然,回想了下此行的經歷后,眨了眨大眼睛: 

  「需要嗎?」 

  「……?」 

  桃花尊主神色無波無瀾,心裏面卻一陣無語。 

  雖然老祖出山一事無成,但總不能承認自己只是個掛件兒,她微笑道: 

  「護道人是為了應對不時之需,你們不需要最好,但我們當長輩的,總不能不留後手。」 

  「哦……」 

  謝秋桃想想也是。 

  謝秋桃過年時和桃花尊主共處了個把月,心裡並沒有多少面對山巔尊主的緊張,她略微琢磨了下,詢問道: 

  「瑩瑩姐現在出來,難不成是我們有危險?」 

  桃花尊主來到竹榻邊,把睡成豬仔的糰子捧起來放在枕頭上,柔雅側坐: 

  「沒威脅,只是有些事情要交代你一下。」 

  桃花尊主玉手微翻,掌心躺著一根五彩繩: 

  「你待會把這個給左凌泉,讓他戴在手腕上。」 

  五彩繩又稱五色絲,一般在端午節佩戴,用以辟邪,兼具祈福納吉的美好寓意,並不罕見。 

  謝秋桃拿著五彩繩看了看,不明所以: 

  「瑩瑩姐怎麼不直接給左公子?」 

  「左凌泉此行要自食其力,知道本尊在,有依靠就會放鬆警惕。你也別告訴他我在跟前。」 

  依靠? 

  謝秋桃本想說「上次你被打個半死,還是左公子大老遠跑去英雄救美,還依靠?誰依靠誰呀?」 

  但這話說出來,必然得罪了瑩瑩姐,所以謝秋桃還是認真點頭,轉而問道: 

  「這繫繩應該不是尋常的五彩繩吧?做什麼用的呀?」 

  桃花尊主眸子里顯過幾分神秘,把繫繩套在謝秋桃手腕上,湊近低聲細語…… 

  謝秋桃感覺香風吹拂耳畔和脖頸,半邊身子都酥了,目光忍不住桃花尊主沉甸甸的胸脯瞄了下——好大,都快趕上清婉姐了……肯定很軟…… 

  不過聽著聽著,謝秋桃又是一愣,望向桃花尊主,雙眸微亮: 

  「這也行?」 

  「嗯啦,你要不要試試?」 

  「好呀好呀……」 

  …… 

  片刻后。 

  睡房裡恢復如初,謝秋桃翻身爬起來,從玲瓏閣里取出乾淨的小裙子套在身上,又搖了搖還在睡的糰子: 

  「太陽曬尾巴了,快起來。」 

  「嘰~……」 

  糰子在枕頭上慢慢滾了一圈兒,示意正在起。 

  謝秋桃早已習慣,有些無可奈何,用薄被把糰子蓋住,自顧自跑出了房門。 

  水榭布局緊湊,兩間客房位於兩側,中間是雅廳。 

  謝秋桃摸著手腕上的五彩繩,可能是心裡有點迫不及待吧,也沒注意屋子裡的隔絕陣法開著,小跑穿過中廳,直接一把推開了房門: 

  「左……左……?!」 

  謝秋桃身形猛地一頓,房門推開的瞬間,話語就傳入了耳中: 

  「寶兒,秋桃來了……」 

  「我還要你提醒?給我死……」 

  抬眼看去,房間之中,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上官姐姐,跪坐在竹榻上,用手摁著左凌泉,絕色傾城的冷艷臉頰呈漲紅之色,身上僅著鏤空的黑色花間鯉,腿上套著成套的黑色弔帶襪,隨著動作,曼妙曲線一覽無餘。 

  旁邊不遠處,靜煣姐倒是穿好了裙子,豐腴臀兒擱在妝台前的圓凳上,手裡拿著木梳梳著頭髮,笑眯眯旁觀,根本沒有制止靈燁家暴的意思。 

  竹榻上,左公子赤著上半身,胸口肩膀有好幾道撓出來的紅痕,落劍山時的霸道氣勢蕩然無存,被媳婦摁著收拾。 

  隨著房門打開,兩道目光望了過來,衣不遮體的上官姐姐,也不知是有多大火氣,被撞見了依舊沒鬆開手,兇巴巴瞪著身下的左公子。 

  !! 

  謝秋桃都驚呆了,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這麼刺激的場面。 

  靜煣姐還好,上官姐姐穿的是啥?毛都遮不住…… 

  左公子這是幹啥了? 

  …… 

  謝秋桃轉瞬間浮想聯翩,又羞紅了圓圓的小臉,猛地把門關上: 

  「呀!我……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 

  咚咚咚—— 

  小跑的腳步飛速拉遠,繼而是對面房門關上的聲音。 

  房間之中沉默一瞬后,羞憤言語繼續響起: 

  「無恥!無孔不入,我打死你……」 

  左凌泉老臉有點掛不住,但也不敢擋,只是和顏悅色賠笑: 

  「寶兒,別生氣,是我不好,誤會你意思了……」 

  「你誤會什麼意思?我從頭到尾都沒答應,你就是故意的……」 

  「怎麼可能……好好,我是故意的……」 

  噼里啪啦…… 

  一頓家暴。 

  昨天晚上靜煣煽風點火,提議靈燁用穀道熱腸般的真誠答謝相公,靈燁反對得不堅決。 

  左凌泉和靈燁相處這麼久,知道靈燁的性子,當時肯定有了點心思,但是徘徊不定,真不樂意的話,一腳就把他踹開了。 

  而結果也和兩人在石洞里的紅燭夜一樣,靈燁起身就不認賬,非說他沒經過同意硬來什麼的。 

  男人嘛,有時候吃點苦受點委屈是應該的,左凌泉除了賠禮道歉哄媳婦,也說不了什麼。 

  也不知被撓了多久后,上官靈燁臉上的羞惱終於消了些,起身套上了華美宮裙,咬牙切齒道: 

  「你等著,這賬我以後再跟你算!」 

  左凌泉坐起身來,柔聲道: 

  「好好,以後咱們慢慢算……」 

  上官靈燁裹上了裙子,目光又看向了旁邊的罪魁禍首靜煣,見靜煣笑眯眯地看戲,還往她臀兒打量,臉色微沉走過去,用手把靜煣好不容易梳理好的髮髻,給揉的毛毛躁躁: 

  「你也給我等著!」 

  湯靜煣半點不在意,重新梳理頭髮:「看在你昨天哭哭啼啼被欺負慘了,不和你計較。清婉說得果然沒錯,你除了嘴硬,其他地方嫩得很,遭這麼大罪,讓你發發小脾氣也是應該的。」 

  上官靈燁到現在還忘不掉那難以啟齒的感覺,心亂如麻,連反駁靜煣兩句都不知道該說啥,她哼了一聲,把衣裙整理好,快步離開了這不堪回首的房間。 

  左凌泉出門送媳婦,但走到門口,外面已經沒了靈燁的蹤跡,只能悻悻然作罷。 

  湯靜煣昨天欺負靈燁,欺負的特別開心,此時梳著頭髮來到背後,笑眯眯問道: 

  「小左,感覺怎麼樣呀?和清婉比起來誰的花兒嫩些?」 

  左凌泉覺得煣兒越來越如狼似虎了,什麼葷話都敢說,他抬手在靜煣腰后拍了下: 

  「你就笑吧,相公向來一碗水端平,以後你被欺負,看靈燁怎麼笑話你。」 

  湯靜煣微微聳肩,臉兒都不帶紅的: 

  「她們都受得住,姐姐怕個什麼,就怕你不敢。要是干那種事的時候,死婆娘過來……咦~」 

  「……」 

  左凌泉想想那場面,就覺得『吾命休矣』,哪兒敢接這話…… 

  —— 

  明天便是中秋節,千秋樂府的宗門慶典,在春潮湖中心禮樂宮召開,陣仗比落劍山問劍大得多,在春潮湖周邊等著看仙子的散修,恐怕都有十餘萬。 

  春潮湖核心地帶,平日不對外開放,不過宗門慶典時不會阻止外界道友過來觀禮,只要掏得起水漲船高的船票,就能乘坐各家商戶的遊船過去。 

  千里春潮湖規模太大,風月城哪怕在春潮湖邊上,距離中心地帶的禮樂宮依舊有五百多里,宗門內部不能御風是基本的禮儀,薛夫人昨天說要安排人過來迎接,但左凌泉不想太引人注目,婉拒了薛夫人的好意,選擇和散修一起坐遊船過去。 

  在水榭中收拾好行頭后,左凌泉叫上了躲在屋裡不出來的秋桃,和還沒睡醒的糰子,一起前往湖畔渡口,尋找過去看熱鬧的遊船。 

  謝秋桃打扮得很漂亮,白色衣裳搭配暗紅褶裙,髮髻收拾的如同出來遊玩的大家閨秀,還帶上了兩枚翠綠耳墜,鐵琵琶也不背在背上了,而是斯斯文文地抱在懷裡。 

  不過謝秋桃的神色十分古怪,走在左凌泉後面,不時望一眼湯靜煣,估計還在琢磨冷艷霸氣的上官姐姐,竟然能和靜煣一起疊羅漢的事情。 

  湯靜煣在謝秋桃面前,還是有點害羞的,見謝秋桃老是瞅著她,悄悄解釋了一句: 

  「秋桃,別亂想,昨天靈燁和小左久別重逢,我沒打岔,在旁邊望風。」 

  謝秋桃半點不信。 

  左凌泉一襲公子袍,神色風輕雲淡,但腦子裡白花花的場景沒能掃開,一龍雙鳳的事情被秋桃撞破,也沒好意思和秋桃搭腔。 

  前往春潮湖中心觀賞宗門大典的遊船很多,但想過去的人更多,左凌泉在湖畔等到中午,才等到了一艘環境不錯的遊船。 

  秋日高照,外觀華美的遊船人滿為患,男女修士的交談聲充斥角角落落: 

  「今天雲澈仙子會出場吧?」 

  「肯定會,說不定還會和東方仙子登台切磋一番……」 

  「薛夫人會不會露一手?我饞她老人家……」 

  「想死啊?這裡可是千秋樂府的地盤,能看到人家閨女就該燒高香了,還想看薛夫人……話說薛夫人應該會出來……」 

  「對了,我聽小道消息說,昨天劍妖左慈露面了,薛夫人一見鍾……鐘意,想把小女兒雲璃許配給劍妖左慈……」 

  「這怎麼行!這不好鞍配賴驢嗎……」 

  ?? 

  站在遊船邊緣暗暗旁聽的左凌泉和湯靜煣,都是眉頭一皺。 

  靜煣想回頭罵句「你才賴驢」,哪想到接下來就聽那胡扯的修士說道: 

  「雲璃仙子沒她姐姐漂亮,天資也不出名,嫁個山上豪門的世家子還差不多,哪裡配得上劍妖左慈,那可是東洲未來的劍聖……」 

  敢情在說雲璃仙子是賴驢…… 

  左凌泉張了張嘴,覺得這小修士嘴兒真甜,說得他都不好意思了,回頭提醒了句: 

  「道友,隔牆有耳,這話要是讓千秋樂府聽見,可不得了。」 

  「唉,我說實話,又沒貶低千秋樂府,想和劍妖左慈這種人物結親家,怎麼也得老祖嫡傳或者女兒孫女,不然天賦低了,一個壽數三百年,一個壽數三千年,這不造孽嗎……」 

  這話還真有道理。 

  左凌泉暗暗搖頭嘆了聲,沒有再打擾這些個不怕死的散修瞎扯。 

  很快,遊船滿載著客人,駛向春潮湖深處。 

  左凌泉和湯靜煣在走廊里看風景,睡眼惺忪的糰子,懶洋洋縮在湯靜煣懷裡,張開鳥喙等著靜煣喂飯,吃兩口就停頓一下,左右看看,有點疑惑——睡覺的時候好像看到大桃桃了,怎麼不見人呢?難不成是鳥鳥餓暈出現幻覺了?再多吃兩口飯試試…… 

  謝秋桃獨自站在稍遠的地方,看模樣是在聽散修瞎扯,但有些心不在焉,等遊船大概走出十餘里,她才來到左凌泉跟前: 

  「左公子,你過來一下。」 

  「嗯?」 

  左凌泉一愣,也沒多想,跟著謝秋桃走向船樓轉角。 

  糰子本想跟著過去看看桃桃搞什麼鬼,卻被想歪了的靜煣逮住了。 

  遊船上人很多,左凌泉來到人稍微少些的僻靜處,見謝秋桃抱著琵琶神色古怪,詢問道: 

  「有事嗎?」 

  謝秋桃不好提瑩瑩姐的事兒,略微琢磨了下,才甜甜一笑: 

  「也沒什麼啦,就是……就是想送左公子一樣東西。」 

  「哦?」 

  左凌泉抬了抬眉毛,暗暗觀察秋桃神色——嗯……難不成是想表白…… 

  謝秋桃看出了左凌泉的想法,眼神一惱,抬手就在左凌泉肩膀上打了下: 

  「左公子,你想什麼呢?咱們是道友,出生入死的兄弟,你……你別胡思亂想。」 

  「我沒胡思亂想,就是意外罷了。謝姑娘想送我什麼?」 

  「嗯……」 

  謝秋桃讓左凌泉幫忙把琵琶拿著,把手腕兒上的五彩繩取下來,系在左凌泉手腕上: 

  「這個五彩繩,是用來驅邪祈福的,我有左伯母送的鐲子,再帶著不搭,送給你了。」 

  「……」 

  左凌泉望向手腕上的五彩繫繩,很難不聯想到『定情信物』之類的東西。 

  畢竟小女孩表白,多半都是不好意思明說,羞答答送些千紙鶴等小物件,暗表心意。 

  謝秋桃見左凌泉表情出現異樣,臉兒一紅,把鐵琵琶搶過來,推著左凌泉肩膀道: 

  「哎呀,就是送你的嗎,沒啥其他意思,你戴著就是了。你去陪靜煣姐吧,我自己去逛逛。」 

  說著就掉頭跑掉了,跑出幾步還回頭笑了下: 

  「嘻~」 

  「……」 

  左凌泉心裡怪怪的,怎麼看都是秋桃在暗訴心扉,但仔細感覺又不太像,反正弄不懂秋桃的意思。 

  不過秋桃向來古靈精怪,干出啥事兒都不稀奇,左凌泉沒琢磨透,也不去想了,抬起手腕看了看做工極好的五彩繩,搖頭一笑,回到了靜煣跟前…… 

  —— 

  多謝【星火欲燎原】【緣之小空】大佬的盟主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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