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考題泄露之案,真相大白!誰是真正的黃雀?
在朱厚照看來,帝國帝國的人口還是太少了。
物資上麵的豐富也隻能夠是讓老百姓的日子變好,讓小孩子的出生率變高,但還有個問題就是,小孩子的成長是需要時間的。
目前帝國朝的成年男子的數量依舊不高,實際上總人口也隻有接近八千萬人。
這些人對於朱厚照來說,真的不算多,因為各地駐紮的軍隊就需要大量的人手,加上各地的生產,也需要人手。
朱厚照和汪鋐繼續的談了一些政務後,就讓他退下了。
汪鋐剛走,朱厚照立即下旨,給雨化田一道聖旨。
“命西廠去查一查沿海藩王的這些個船隊護衛,必須嚴查!”
朱厚照的眼中閃過一道冷冽的殺意,這些藩王養的這些個護衛可是都沒有和朝廷報備過,也沒有和他朱厚照說過,這才是最讓朱厚照憤怒的。
一個藩王養些人又算得了什麽,可最大的問題就是這些藩王沒有報備,膽子太大了,而且敢安裝軍中的新裝備火炮,這就有居心不良了。
汪鋐在巡守海疆,名義上徹查所有藩王,雨化田在暗中秘密調查沿海各地藩王養了那麽多護衛隊的事情,雙管齊下,絕對不能給這些藩王動歪心思的機會。
“如果你們敢動其他的心思,朕就讓你們統統去死!”
朱厚照對藩王的防備,開始警惕起來。
尤其是朱厚照知道寧王朱宸濠有八千私兵,並掌控火炮之後!
至於那些隱瞞不報的官員,朱厚照更是決不輕饒!
朱厚照心中暗道,拿著他朱厚照的俸祿居然還敢收藩王好處的,全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都該死。
這件事情必然和軍中的後勤供應係統有關係,否則的話,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威力巨大的軍隊製式火炮,虎蹲炮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弄到的。
……
汪鋐離開後不久。
曹正淳和禮部尚書楊一清。便在乾清宮外求見。
“宣他們進來。”
“遵旨。”
近侍太監離開不久,曹正淳與楊一清一同進入了乾清宮。
朱厚照坐在龍椅上,抬頭看了楊一清一眼:“距離期限還有一日,查出來沒有?”
楊一清拱手拜道:“啟稟陛下,業已查明。”
朱厚照看著楊一清道:“朕需要的是治國棟梁,現在科舉竟然可以買賣試題,讓朕甚為心痛啊?”
“楊一清,你身為禮部尚書,又是此屆科舉的主考官,難道你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嗎?”
“那個狀元樓的夥計公然在大街上兜賣科舉試題,公然挑釁帝國律法,姿態肆意妄為,科舉舞弊蔚然成風。”
“買賣試題的人,恐怕不止他一人。”
“這些事情你都查清楚沒有?”
朱厚照的目光充斥著殺機,看向了垂手站立在殿中的楊一清和曹正淳。
“啟稟陛下,查清楚了。”
“既然案子查清楚了,那就如實向朕招來,膽敢有任何隱瞞,朕絕不輕饒!”
“是。”
楊一清將奏折遞交到了龍書案上。
他開始向正德皇帝匯報科舉舞弊,以及藍道人身份的來龍去脈。
朱厚照翻開楊一清遞交的奏折。
那個押題的藍道人,隻是一個假道士,每年隻在科舉的時候才會出現在京城。
號稱押題如神。
全國各地的舉子花重金,都紛紛去求考題。
藍道人會收銀子押題。
至於藍道人的真實身份,赫然是國子監的學正,官居六品。
這藍道人不僅會押題,還會寫出狀元文章,讓舉子背熟,直接舞弊。
這些文章並不是出自旁人之手,而是出自國子監的學正助教之手。
他們售出的每一篇文章,都是獨一無二的,他們不會將一張文章賣兩次。
他們所寫的這些科舉文章也是明碼標價。
買考題,三百兩紋銀5題。
一篇狀元文章,五十兩紋銀。
科舉舞弊,並不是某一個人,而是自上而下的舞弊。
國子監的人監考,卻要出賣考題。
狀元樓的夥計兜售科舉考題之舉,在他看來,不過隻是在做著買賣。
帝國科舉買賣考題,曆史悠久,已有百年。
隻不過一開始是暗中經營,到了現在已經明碼標價,到了公然買賣科舉試題的地步。
並且有很多人以此為生。
……
朱厚照看了楊一清的奏折。
“他們買賣考題,朕自會處理,朕想問你,朕隻是將考題告訴了你一人,他們是如何知道考題的。”
楊一清聽著正德皇帝的質問,神情惶恐聲音顫抖的說道:“陛下明鑒,這件事臣是真的是不知道,臣真不知道考題是如何泄露出去的,臣沒有告訴過別人,也從未寫出來過,請陛下相信臣的忠心!”
曹正淳在一旁看著楊一清,高聲說道:“啟稟陛下臣相信楊大人的赤膽忠心!這考題一定是他們押寶,猜出來的!”
曹正淳說完此言。
楊一清轉頭看向曹正淳顯露出了感激的神情。
曹正淳則顯露著同楊一清共進退的執著,讓楊一清大為感動。
他發現,曹正淳並不是以前自己所想的一樣,奸詐狠毒,曹正淳辦案公正,這幾日同楊一清相處,正氣凜然,一絲不苟,明察秋毫,不放過絲毫的蛛絲馬跡,為了洗刷楊一清的罪責,拚盡全力,讓楊一清大為感動。
如果曹正淳不是宦官,恨不得與曹正淳結拜為兄弟。
“楊一清。”
“臣在。”
“考題不變。”
“遵旨。”
朱厚照揮了揮手:“你下去吧,明日上朝,朕要大開殺戒了,既然我國子監的官員敢買賣文章,那就別怪朕的刀快!”
楊一清的腦門子上冒著冷汗,退出了乾清宮。
曹正淳剛要拜別朱厚照,與楊一清一同離去。
朱厚照突然怒喝道:“跪下!”
撲通一聲。
曹正淳跪在了地上。
朱厚照看著曹正淳,似笑非笑的說道:“曹公公,你這一世二鳥之計玩兒的妙啊。”
朱厚照的話音落下,曹正淳魂飛天外。
朱厚照看著曹正淳道:“曹正淳,你是朕的心腹,你也會揣摩聖心,那藍道人給了你五個考題,分別是,天宮,君臣,道德,建軍,仁政。”
曹正淳聽到朱厚照的話,冷汗刷一下就流下來了。
“曹正淳,你在這五個考題後麵加了一個海軍,然而,那一天,你並沒有同朕說這個海軍是你加上去的,那個藍道人根本就猜不中什麽考題,他隻是純粹的押題。”
“而那一日,你卻和楊一清,說了一個海軍,並沒有說其他的五個考題,你的用心是什麽?你比朕清楚!”
“你以為東廠你能一手遮天,你身邊沒有朕的耳目嗎?”
曹正淳聽到朱厚照的話,渾身發冷,他現在才意識到,他所做的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曹正淳啊,曹正淳,這天下能揣摩出朕的心思之人,除了你之外,別無他人!”
“陛下,老臣冤枉啊。”
“曹正淳。”
“朕知道,你想拉攏楊一清,朕也知道你想壓內閣首輔一頭,但是你做的至少要高明一點,至少要讓朕察覺不出來。”
“這個考題就是你嚇唬楊一清的籌碼,曾經你也不確信海軍是不是考題,但是那一天朕訓斥楊一清,楊一清無比惶恐,你確信了海軍就是考題。”
曹正淳聽著朱厚照的話,鬥若篩糠,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所想,皆被陛下看得一清二楚。
“陛下,臣的所為逃不出陛下的眼睛,老臣逃不出陛下的手掌心,您早知道了吧。”
“你還記得那一日,楊一清斥責你為閹黨,而你卻一笑而過,朕就知道,你要算計朝臣,瓦解內閣……想要瓦解內閣,楊一清就是突破口,我說的對嗎?曹大人……”
曹正淳聽到朱厚照的話,臉色慘白無比,跪倒在地:“陛下饒命,臣知錯了,陛下,臣絕對沒有把考題,泄露給任何人!”
朱厚照看著曹正淳:“朕很欣賞你這份心機,但是你把揣摩聖意的心思若放在給朕做鷹犬的心思上,豈不是更好?”
“朕出的考題都能被你猜到,朕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老臣惶恐。”
曹正淳跪在地上抖落篩糠,但誰知道他是真害怕,還是裝作害怕。
……
朱厚照看著曹正淳道。
“根據朕了解,藍道人押題是根據陛下喜好押題,每到科舉,皇帝看的哪本書最多,考題大多會出現在那本書裏,國子監有著便利,能夠知道皇帝看哪本書?押題的話,會比較靈驗,即便沒有押中題,押中了書籍,也是大功一件。”
舉子求題。
通常藍道人會給5個題,給五篇文章。
舉子背誦5篇文章便去應考。
換另外一個考生來,又是另外5道考題與5篇文章。
壓中了便是押題如神。
若是押不中,那就是機緣未到。
藍道人被傳得神乎其神,但他根本不會知道朕之所想。
能夠知道朕之所想,朕之所做,隻有東廠!隻有你曹正淳!
楊一清的惶恐,都是在你的算計之中。
曹正淳,朕說的對嗎?
曹正淳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他萬萬沒有想到陛下洞岸觀火,早已經知道了一切。
而曹正淳卻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
“陛下,臣知錯了,臣下次不敢了,臣下次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