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6章 死裏逃生

  兄妹倆開戰，曲南煙格格亂笑，也加入到打雪仗的隊伍中，向司馬二葉攻擊。


  就司馬二葉那小身板，那是兩個姑娘的對手，他除了捂頭逃竄，已經沒了還手之力。


  “夥計們，快幫我打雪仗，每人發一兩銀子。”


  夥計們早就心癢，因為公孫淵緊綳著臉，他們不敢玩雪，現在得到司馬二葉的命令，都丟下馬匹，加入到打雪仗的陣營中。


  公孫淵心急如焚：“你們別玩了，我們今天要翻過雪山。”


  可夥計們已經玩瘋了，根本聽不進公孫淵的話。司馬清兒為了讓公孫淵閉嘴，大吼一聲：“大家向公孫掌櫃攻擊。”


  所有人手中的雪團，都扔向了公孫淵。縱然他一把年齡，也犯了童趣，抓起雪團，向他們還擊。


  這一個雪仗打得昏天地黑，每個人都變成了雪人。在這一刻，沒有了少爺小姐，也沒有了夥計和掌櫃。


  大家仿佛成了無憂無慮的小孩兒，都盡情玩耍。直到精疲力盡，大家才坐了下來。


  “哎呀！老朽活了五十餘載，今天玩得太開心了。”


  大家本以為會得到公孫掌櫃的責罰，沒想到他的臉蛋紅撲撲的，還沉浸在剛才的快樂中。


  等大家從幸福中醒來，才發現事情不妙，天快要黑了，還在山腰。


  “大家加快腳步，我們今晚一定要翻過雪山。”


  公孫淵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大家都加快了腳步。司馬二葉大病初愈，剛才一番折騰，臉色變得蒼白。


  “我走不動了，大哥，你背著我。”


  趙雲背著竹椅，蹲了下去，司馬二葉往竹椅上爬。


  曲南煙扯住司馬二葉的腳：“你自己走，不然我把你丟下山去。


  手中微微用力，司馬二葉痛得不行：“曲女俠饒命，我自己走就是了。”


  因為司馬二葉拖拖拉拉，天黑的時候，商隊還沒到達山頂。天空飄起雪，掩蓋住了前麵商隊留下的痕跡，行走起來更加艱難。


  特別是這段路，一邊是陡峭的懸崖，一邊是萬丈深淵，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公孫淵不敢冒險，選了一個稍微寬敞一點的地方，讓大家安營紮寨，今晚在這裏過夜。


  帳篷搭好，司馬二葉不進去睡，卻纏著曲南煙，要去挖雪洞，今晚要睡在裏麵。


  曲南煙大喜，可以大顯身手，就拿起長劍和匕首，手腳並用，挖出了一個雪洞，在裏麵撲上獸皮。


  司馬二葉鑽了進去，躺在獸皮上，沒有淩厲的山風，竟然很暖和。夥計們都很激動，紛紛效仿，折騰了大半夜，大家都鑽到雪洞裏，隻有公孫淵守在帳篷中。


  夜晚的寒風更加淩厲，吹得帳篷嘩嘩亂響。公孫淵躺在裏麵，感覺四麵漏風，縮緊了身體，還是感覺寒冷。


  趙雲挖的雪洞最大，靠近帳篷，他聽到公孫淵輾轉難眠，幹脆爬出雪洞，讓公孫淵到裏麵去休息。


  公孫淵雖然年齡大了，一直緊繃著臉，但是玩心卻不小，就好奇地鑽進雪洞裏。耳邊沒有了山風的呼嘯，竟然很舒服。


  “小雲，你也進來。”


  趙雲鑽進雪洞，大家在裏麵睡了一個安穩覺。


  等到天色大亮，大家鑽出雪洞，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鵝毛大雪漫天飛舞，帳篷已經被雪花壓倒，上麵有一尺多厚的積雪。


  “哇，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大的雪，實在太美了。”


  司馬清兒提著衣擺，旋轉起來，就如一隻美麗的花蝴蝶。司馬二葉也很幸福，伸手接住雪花，放進嘴裏，嚷嚷起來：“這雪花是甜的。”


  公孫淵心事重重，上下的路和下山的路都被厚厚的積雪封住，他往前走了幾步，腳下踏空，往懸崖下栽去。


  還好趙雲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他，大家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暴雪封路，今天不能前行。


  聽到公孫淵的這句話，大家雀躍，又開始打雪仗了。


  天空黑暗下來，雪越下越大，寒風就如刀子一樣刮在臉上。在雪山上被困了三天，大家對大雪沒了最初的熱情，變得越來越恨它了。


  帳篷已經壓垮，雪洞越挖越深，大家的身體都已經凍僵，緊緊地擠在一起。幹糧早已經吃完，饑餓加上寒冷，大家都變得無比虛弱。


  要是大雪再不停，他們不是被餓死，就要被凍死。可雪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還變本加厲，更加瘋狂地飄舞。


  “實在不行，咱們就殺一匹馬充饑，保命要緊。”


  想了很久，公孫淵做出了這個重大決定。


  司馬二葉虛弱無力地說：“沒有火，我們怎麽吃馬肉？”


  “隻能吃生的馬肉，不然咱們都要餓死。”


  司馬清兒趴在曲南煙的懷裏：“我就是死，也不吃馬肉。”


  “活命要緊，別說是剛剛殺的馬肉，就是已經腐爛的馬肉我也吃過，不然死了多可惜，那麽多人間美味，都裝進別人的肚子中了……”


  大家都餓得有氣無力，曲南煙還嘮嘮叨叨，不停地說話。


  “那我出去殺馬。”


  拿著匕首，趙雲走了出去，聽到山頂傳來狗叫聲，還有人說話的聲音。他側耳傾聽，這個聲音很粗狂：“哈哈，老天爺待咱們不薄，你看哪兒有一個商隊，肯定是被大雪困住了。”


  “大雪已經下了幾天，估計商隊的人不是餓死就是凍死，咱們又撿便宜了。


  趙雲感覺不妙，遇到山賊了，趕快喊公孫淵出來，兩人飛身上了一個懸崖，看到幾個山賊手拿木棍而來。


  在他們的麵前，有一條大花狗帶路，在雪中踩出一條小道。等他們走後，鋪天蓋地的雪花，很快就把他們身後的腳印覆蓋。


  如果論打架，公孫淵知道這幾個山賊都不是趙雲的對手，但把他們殺了，就找不到出山的路。


  趙雲也想到這一點，低語：“隻能活捉他們。”


  “活捉他們容易，就算他們在前麵帶路，我們沒有經驗，帶著茶葉和馬匹，也走不出雪山。


  出發的時候，東家一再交代，如果在生命和財產之間，讓我一定要選擇生命。這些夥計都身強力壯，在他們的身後，是一個個需要他們養活的家庭。


  所以，咱們鑽進雪洞，千萬不要出聲，等他們帶走茶葉和馬匹，肯定會在雪地上留下痕跡。咱們隻要隨著他們的痕跡走，肯定能走出雪山……”


  趙雲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就算山賊帶路，夥計們沒有經驗，茶葉和馬匹也可能掉下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