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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1章 被遺棄的九條良実

  平洋軍士兵隻學過隊列和戰術刺殺,單打獨鬥怎麽是那些武士的對手,頃刻間,進入那戶人家的十來個士兵被斬殺殆盡。


  逃之不及的一名士兵臨死前,吹響了胸前的竹哨。


  很快,那座宅院被包圍。


  殺死了士兵的這家人,看到所謂的平洋軍根本不堪一擊,心裏有了瘋狂的念頭,居然組織起來主動向大門外的平洋軍發動攻擊。


  結局自然是注定的。


  他們遇到了兩排長槍的碾壓式回擊,衝到軍陣前的呀呀亂叫的武士在兩排槍聲中,悉數血濺當場。


  一名貴族少年挽起了長弓,射中一名士兵的咽喉。少年的做法激起了帶隊都頭的殺心。


  他忘記了趙雲入城時的軍令,一聲令下,帶領著部下挺著刺刀衝進對方的家中。眨眼工夫,這家人從老到小四十餘口,全部被殺,屋內血流成河。


  當朱啟明押著那名都頭來到趙雲麵前時,趙雲正在欣賞完亀山天皇的珍藏。


  聽完那都頭戰戰兢兢的陳述,趙雲自然是狠狠訓斥了對方。


  “對方反抗,不算濫殺無辜,但是激起民變,亦不能輕饒,按照人頭算,死一人,打一軍棍。”


  那名都頭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正後悔自己一時腦子充血,鑄成大錯,聽到趙雲的判決,當即激動地涕淚橫流,跪行到趙雲麵前,賭咒發誓,表示今後一定遵從軍紀,不敢違反。


  對於入城後,有士兵會殺人,趙雲早有心理準備。


  這些泥腿子,一朝翻身做主人,得了勢,對付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自然有了打壓、欺辱和報複的邪惡心理,遇到不敢反抗的、嬌滴滴的貴族女子,總有人控製不住體內荷爾蒙的騷動。


  趙雲將此事作為訓誡的實例,傳諭全城全軍,也通過此事,告誡奈良城中蠢蠢欲動的貴族:膽敢反抗,就地格殺。


  其實,這類事的發生,是趙雲等著它出現的。


  趙雲沒有屠城,是因為他始終是把東瀛作為自己將來的領地看待,而不是敵對國來管理。


  他堅信人口就是資源。隻要有人,就可以通過管理,得到自己想要的糧食、金銀、貨物和軍事資源。


  對於蒙古人占據中原後,居然還將中原當做敵占區,動不動就下鄉殺人奪物,實在令趙雲想不通,隻能用智商不在線上來解釋。


  當然,這不代表他能容忍那些貴族反對自己。所以,與其說是士兵按捺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出了事,倒不如說是趙雲有意讓此事發生。


  殺一儆百,總比大開殺戒,屠戮全城要好。


  從奈良到浪速的方向,亮起來一條火龍,那是押送貨物的車隊打起的火把。


  在長長的運輸線上,還有很多年輕女子。那些女子是奈良“吉園”中的女子。


  那戶貴族之所以反抗,是因為自己的士兵見色起意,要侮辱對方家中女子。


  這件事情令趙雲想到了自己忽視的一個問題。


  那就是士兵的生理欲望如何解決的問題。


  其實,之前他也聽錢超說過有士兵騷擾女子的事情,卻並沒有太在意,隻是讓錢超按照軍法處理。


  可是此次,因這種事情死了士兵,就不得不令趙雲上了心。


  其實處理這類事情,有現成的做法。自春秋起,中國曆朝曆代都設立了營妓,以此慰藉軍士。呂文德召開慶功宴上的那些舞姬就是營妓。在後世,東瀛的“慰安所”也是如此。


  所以,在處理了那名都頭之後,趙雲命令任長風將奈良城內所有“吉園”裏的女子,全部押回九州。那些女子將是第一批平洋軍的營妓。


  室外月光皎潔,趙雲讓石井太郎把桌椅擺到木樓的望台上,欣賞著月光,吃著夕霧檢驗過的酒食,看著火把如龍向南方蜿蜒前行,心裏思忖著下一步的打算。


  搜刮了奈良城後,到底要不要去打伊賀穀。這是一個頭痛的問題。


  趙雲看過伊賀穀的輿圖,那裏群山環繞,並不利於行軍。


  若是自己軍隊進入那裏,就失去了列陣廝殺的優勢,會被神出鬼沒的忍者殺得一敗塗地。


  對自己不利的事情,趙雲是不會去幹的。


  要不,自己派人去喊住亀山天皇,和他過一個交易,讓他幫自己強令伊賀穀交人,而自己則撤出奈良。


  可是,這種事情,自己出麵並不好,失去待價而沽的優勢,很容易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心中正糾結,就聽見樓下傳來親衛的通報,有人要見守護大人。


  亀山天皇、宗尊親王和六波羅探題北條長時都跑了。他們似乎不願讓人知道自己臨陣脫逃的無恥行為,居然沒有將平洋軍來襲的信息告訴城中部下和貴族。


  所以,當九條良実顫抖著身子,被押到趙雲麵前時,趙雲呆了好幾秒,愣是沒反應過來。


  要知道九條良実是天皇的左京大夫,負責帝京奈良的租稅、商業、道路等民政事務以及司法、警察之事,相當於後世的東京市市長。這樣人物居然被堵在自己家中,真是作為奈良當家人的悲哀。


  “你怎麽沒跑?”趙雲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九條良実都有些尶尬。


  好在作為老練的政客,九條良実自然有化解的責任和技巧,連忙躬身施禮:“下官代表奈良百姓感激守護大人肅清‘忍者’匪類,還奈良一個朗朗乾坤。”


  有頭腦,能做官。


  趙雲給了九條良実這個評價後,盯著對方一會,頭也不回地對依舊帶著麵具的石井太郎說道,“傳令下去,九條良実大人不是‘忍者’的同黨。他家的人和東西都不要動。”


  九條良実心中大喜,連忙躬身再拜,腰也彎的更低。


  “起身吧。跟我說說奈良的事情。”


  雖然洗劫了奈良,但是趙雲對此地的氣候物產人口等情況還是很有興趣,同時,他也想聽一聽這位市長對於治理此城的做法,當然他還要打聽鐮倉和伊賀的一些事情。


  城中的搬運一直在繼續著,街道上不時傳來暄鬧的聲音,也有女人嘶喊的聲音,聽那聲音不是被扒了衣服的嘶喊,倒像是要她的性命的絕望。


  絕望的哭泣,給須發皆白的九條良実帶來了身臨其境的威脅,他的敘述不斷被打斷,神情雖掩映在月光下,卻能讓人從其局促不安的坐姿中,看出他的慌張。


  趙雲讓人給九條良実搬來蒲團,沏上一杯茶遞到他麵前,笑著說道:“捉拿忍者,自然不會平靜,你繼續說吧……”


  九條良実慌忙點頭應是,接著之前的話題說下去,言語之中,夾雜著壓抑的喘息聲。


  聽著對方談及奈良,條理清晰,頭頭是道,趙雲忽然覺得此時的對方,和上次去九州與自己交涉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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