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8章 鎖骨間的一粒汗珠
看著趙雲穿著自己丈夫的肥大衣服,舉手投足間,散發著碾壓自己丈夫的氣度和風韻,惟康純子的臉忽然微微發燙,心跳莫名地有些急促。
原來周人男子果然如書中所說的那樣,姿容俊秀,儒雅清高。
惟康純子今年剛過雙十,嫁到九州藤原家,純粹是政治聯姻。
婚前,她沒見過少弍景資,結果當她新婚之夜看到身材肥胖、酒氣撲鼻的少武景資,十分厭惡,將其趕出了自己的房間。從此,沒有允許對方碰過自己一次。
這些年來,惟康純子除了寄情於周書和周國的絲綢、陶瓷等物件外,並無他物。
最近幾個月,她感覺到少武勁康對自己的情意,心裏正猶豫著是否要與其暗通曲款,一解閨中寂寞。
可是,今日看到占據自己城堡的這個周人,少武勁康簡直如同地上的泥土,不堪入目。
然而,此人卻霸占了自己的府邸,手中翻看著自己平日裏視如珍寶的詞集,令其慌亂的心再次憤恨起來。
惟康純子時而冷淡、時而羞澀的反常表情,終於引起了趙雲的注意。他仔細打量自己的政治籌碼。
惟康純子斜坐在地板上,曲線美妙,流露著女人的嫵媚。
尤其是在身軀緊繃的動作下,更是散發著女性的生命力。
鬼使神差地,趙雲跨過炭盆,走到惟康純子身邊,蹲了下來。
惟康純子的眸子裏,倏然掠過一絲狡詐。
她突然想到了一個死裏逃生的主意,雖然風險很大,成功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但就算失敗了,局麵也不會比現在更糟,不是嗎?
“蓬!”就在趙雲蹲下身體的時候,惟康純子突然起腿奮力一踹。
趙雲沒有想到對方一副柔弱的模樣,居然會出手,當場就被對方一腳踹中肚子,身體往側後方跌去。
一擊得手,惟康純子俏麗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撲到案幾前,抄起燭台,在空中掄了個大圓,賭燭飛出,露出尖銳的燭尖,向趙雲的胸前惡狠狠地紮去。
惟康純子相信,隻要這一下刺中,自己就能殺死對方,逃出此地。
惟康純子那一腳沒有給趙雲造成實質的傷害,趙雲卻因此差點撞到燃燒的炭盆裏。
趙雲心中騰地火起。
他支撐起上半身,兩眼微眯,就見惟康純子粉臉上掠過一絲狠厲,眼角瞥見對方手中的燭台紮向自己,左手突然探出,一把抓向惟康純子拿著燭台的手腕。
惟康純子吃了一驚,看到對方伸手來抓自己手腕,本能地將整個身子壓住手臂,增加下壓的力道,加快刺入的速度。
但已經來不及了,趙雲的動作太快,留給惟康純子的反應時間實在是太短。
趙雲的左手攥住惟康純子的手腕,往旁邊一扭,同時腰部發力,猛地翻身彈起。
借著腰部反轉的力量,趙雲的身體仿佛失去了地心引力一般,輕飄飄地翻轉過來,將惟康純子壓在身下。
已經抽出肋差來到近前的津田美緒,見此情景,停止前撲刺出的動作。
隨後,看到形勢逆轉,她抿直嘴唇,微微遲疑之後,收刀入鞘,悄然離開書房,掩上房門,盤膝坐於門外。
當惟康純子一擊不中,手腕反被抓時,意識到危險,急忙想丟出燭台,刺向趙雲,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趙雲已經像猛虎一樣壓在她身上,緊接著惟康純子感覺腦後的發髻被一道力向後扯去,頭皮一陣刺痛。
脖子隨著那股力道,猛地向後仰去,帶動著上半身向後陡然彎曲,如一張弓,無法動彈。
“放……手!”艱難的聲音從惟康純子的牙齒縫裏擠出。
她的腦袋後仰,因脖頸扭曲,血液上湧而臉麵潮紅。細細的汗水從她的脖頸不斷地滲出。
她奮力揮動的手臂,想要掙脫,可是頭發被揪住,哪裏還掙脫得了。
發根的疼痛令其憤怒。這讓她想起小時候被弟弟揪住頭發的痛苦記憶。
趙雲壓在對方身上,因對方身軀後仰,令趙雲呼吸急促,口幹舌燥。
趙雲覺得自己的心髒受到重擊一般,咚咚地亂跳起來。
惟康純子急迫地想擺脫當前受製的狀態,在地板上拚命掙紮扭動。
他的喉嚨很幹燥,他的胃一陣緊縮。
他察覺到自己和對方不雅的糾纏在一起,他想放開對方。
但是對方右手還緊緊抓住燭台。
燭台隨著身體和手臂亂舞,在燭光下,劃出一道道猙獰的線條。
如果惟康純子此時扔掉手中燭台,趙雲就會放對方起來。
可是惟康純子如同遇到危險的女司機,一邊尖叫,一邊用力踩著油門,死活不撒手。
趙雲隻好繼續控製住對方,以防稍有鬆懈,被燭台劃到。
趙雲覺得自己渾身越來越熱,呼吸越來越急促,不得已,隻好鬆開了揪著對方頭發的右手。
他打算用騰出抓住對方頭發的右手,奪過對方手中的燭台。
那燭台頂針尖銳無比,在這個沒有消炎藥和外科手術的時代,被那三寸長的頂針刺中,絕對是一擊致命。
惟康純子發現那個揪住頭發的力道沒有了,頭皮疼痛消失,頓時鬆了一口氣。她用力擺了擺頭,將長發晃到兩邊,露出憤怒的臉。
她的脖子終於可以直起來了,可就在這時,她的身體卻突然猛地一僵。
趙雲鬆開右手時,目光被眼前的一個小小的淺窩吸引。
那是惟康純子脖子肌肉回收後,出現在鎖骨之間的一個淺窩。
淺窩裏有一汪晶瑩的汗珠,如同用深冬的雪水釀製而成美酒,散發著女性嬌軀的香味。
趙雲盯著那個誘惑力的淺窩。
鬼使神差的,他忽然湊過臉去,舔了一口那粒珍珠般的晶瑩汗珠。
一切,因這個動作,發生了變化。
他抬起臉,看到了絕美麵孔下直而挺的瓊鼻,和豐滿誘人的嘴唇。
嘴角有一條紅棕色的線,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廝打留下的痕跡。
再向上看,就是一雙低頭看向自己驚訝而迷離的美目。
它們定定地看著自己,沒有了之前的凶戾,而是帶著新奇的驚訝和醉人的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