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3章 衙門裏,餐桌上
趙雲和護武營的營副指揮使司馬衛是發小，關係不錯。
??護武營是拱衛大內的軍營之一，有三個正副指揮使，下轄五個都，分別是三個馬步都，兩個火器都。司馬衛是掌管火器都的副指揮使。
??經過守門士卒通報，司馬衛急匆匆趕到營口門轅來見趙雲。
??趙家和司馬家都是明州一個街麵上的鄰居，趙香兒在未入皇宮時，三人也經常一起玩耍，進入皇宮後，趙香兒受寵幸的那段時間內，不僅給自己父親和弟弟求得了官身，也幫助司馬衛謀得了一個差事。
??為此，司馬家對趙家一直十分感激。
??雖然關係夠鐵，但是沒有令牌，趙雲也不得擅入軍營。二人便隔著柵欄聊了幾句，然後，約好找個時間，喊上其他的狐朋狗友，一起去西湖邊豐裕門的聚香閣吃酒。
??離開護武營，天色已晚，趙雲便徑直回家。
??回家本想去找母親，卻被告知夫人還沒回來。
??趙雲想起她中午說去宮裏之事，恐怕在宮中落鎖前才會回來。
??於是，他去了二樓東廂房，見柳北在看書，沒進去打擾。
??拐進檀兒的屋子，和檀兒摟摟抱抱一會，又逗弄了女兒玩了會，便到了吃晚飯時間。
??由於父母都不在，曾氏便在自己屋內吃飯，趙雲成了飯桌上地位最高的人。
??飯桌上，他詢問弟弟妹妹的學業，聊聊生活瑣事。
??對於趙雲的熱情，弟弟妹妹們顯然有些不知所措，倒也認真回答。
??昨天，趙雲一番蒙軍殺伐屠戮的血腥話語，令他們感到害怕，看向趙雲的目光都有些躲閃。
??看著他們拘束的樣子，趙雲倒沒有意識到他自己昨日的言論給大家帶來的恐慌，反倒認為這個商賈發家的趙家，刻意讓自己在朝向書香門第的道路上狂奔。
??這種狂奔，表現在家中的規矩上。就是一切行為舉止，都按照禮教行事。
??以前，趙雲即是如此，在對待弟妹的態度，完全是在“長幼有序”的霸道條款下進行，不苟言笑。
??見眾樂樂的效果雖然不大，趙雲也沒放棄。
??他不喜歡家人在一起吃飯還正襟危坐，刻板嚴肅，沒有家庭的溫馨，便談起外麵的趣聞軼事。
??這個時代，交通不便，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自己生活區域。
??所以，趙雲一開口就吸引了滿桌的注意。
??“我這些年南北奔波，倒是聽到不少奇聞，頗有趣味。”
??趙雲指著桌上的一道菜，說道：“單說這道以豬肉烹製的菜，就有一些趣聞。”
??趙玨和趙雲同是嫡子，在桌上除了趙雲，就算他地位最尊貴，當即接話問道：“怎麽個趣聞？”
??“對豬施行大赦！”趙雲表情嚴肅。
??滿桌愕然，隨後，不知誰先突然噴笑。滿桌都樂了起來。
??趙雲不緊不慢地說起這個故事來。
??“有一個番邦。年底開朝會。有大臣質疑市麵上為何沒有豬肉，要求戶部給出解釋。”
??“戶部侍郎回答，馬上要到年關了。為了過年，市麵上殺了很多頭豬，有些地方把豬崽都殺掉了，這就造成了市麵上豬肉供應緊張。”
??“皇帝聞言下令，大赦天下之豬。因這一大赦令，番邦的二十萬頭豬得以快快樂樂地安度新年。”
??這個趣聞沒有多少笑點，可是卻盤活了餐桌上的氣氛。大家都對大赦能落在豬的身上，感到新奇。
??一直認真傾聽的趙騏笑道：“那番邦皇帝真滑稽，把豬大赦了，可是市麵上的豬肉，不還是沒有嗎？
??趙騏比趙雲小三歲，最近在準備秋天的解試。
??在趙雲的記憶中，他一心一意要考取功名，學習十分刻苦。
??出生決定命運。繼承不了家業的庶出子弟，通常走兩個極端，要麽努力刻苦，要麽遊手好閑。
??趙騏是前者，是個上進的好孩子。
??趙雲看向這位庶出的小弟，目露嘉許之色，點頭說道：“是啊。任何政令都隻反映一個利益集團的意願。”
??“市麵豬肉緊缺，並不是買不到豬肉，隻是豬肉價高而已。對於高門大戶，是可以承受的，隻是上不了平民百姓的飯桌而已。”
??“番邦皇帝看似仁義，其實隻是假仁假義，邀名而已，並沒有把百姓缺豬肉的事情放在心上。”
??一個尋常的趣聞，卻被趙雲引入朝堂，不禁令趙騏等人一怔。
??在趙騏等人的印象中，趙雲隻是粗通文墨，如何能說出這般言語？
??不過，想到昨天對方說的那些話，貌似今天能說出這些，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柳北也放下筷子，神情怪異地瞥向自家夫婿。
??趙雲所說的其實是發生在二十世紀古巴總統卡斯特羅宣布的“對豬實行大赦”的命令，隻是將其改頭換麵，說成了番邦、皇帝和戶部等大家能夠理解的語言。
??見大家對此感興趣，趙雲便繼續說了一個同一主題的故事，那是明朝武宗正德十四年的事情。
??“還有一個關於不吃豬肉的故事。某國一位太師，時逢辛亥年，為了討好朱姓皇帝，下了一道命令。”
??“命令如下：照得養豕宰豬，固尋常之事，但當爵本命，既而又姓，字異音同。況兼食之，隨生瘡疾，宜當禁革。”
??“如若故違，本犯並連當房家小，發遣極邊，永遠充軍。因此令，這一年豬的數量急劇攀升，市麵上卻見不得一兩豬肉。”
??見檀兒和周圍服侍的丫鬟們茫然無知，趙雲解釋道。
??“這國皇帝姓朱，朱豬同音，犯了禁忌。加上那一年是辛亥年，亥的生肖是豬，那個皇帝也是屬豬。為此，二者兼有，犯了大大大忌。”
??“所以，太師下令這一年禁止殺豬。違者充軍發配。”
??檀兒和那些丫鬟聞言，掩唇嬉笑，而之前就聽懂這個故事的趙玨、趙騏和柳北卻在唇角乍一翹起時，忽然平複下來，沉默吃飯。
??趙雲見三人端著飯碗吃飯，知道有什麽地方不對，琢磨著自己說的故事，發現內容有蔑視皇權，有些**的嫌疑，便曬然一笑，說起了回回教不準吃豬肉的教規。
??這個話題，又引起了大家的關注。
??周境南方，尤其廣東那邊有不少回回商人。
??不過，對於回回教不準吃豬肉，卻不知道。
??當下，趙雲便將自己後世了解到的一些網絡上的段子說了一些，大家聽得津津有味。
??最後飯吃完了，大家都還不願離去，央求著趙雲再說一些。
??趙雲推辭不過，便又說了幾個，大家才興盡散去。
??晚飯後，為節省賭燭和豆油，古人早早就上床了。
??趙雲去了檀兒的房間，全情的投入到和美妾的大戰之中，檀兒愉悅的嬌呼和趙雲濃重的呼吸聲組成了完美的樂章，一夜之間響起數次。每次，趙雲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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