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0章 人才換取技術
“對。沒事的時候就嚼口香糖，吹一吹泡泡。”趙雲隨口說。
??“什麽是口香糖？”柳北好奇地問。
??“你讓我再親一下我就告訴你。”趙雲耍起了無賴說。
??“不行，有人。”柳北輕輕地推了趙雲一下，潮濕著嘴唇說。
??“哪兒有人撒。”趙雲朝身後瞅了一眼，扭回頭又把嘴湊了上去。
??“真有…”柳北下意識地指著大門口處說。
??柳北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大門處‘砰’的一聲響，緊接著一道亮光突然躥入了屋內，一群人影呼啦一下闖了進來。
??“哎喲！”趙雲身體也是一哆嗦，他驚慌地看過去，隻見幾個學子你擠我我擠你，疊羅漢似地滾了一地。
??仔細看去，卻原來是丙號院的眾兄弟。賈耽壓著杜佑、諸葛述壓著賈耽，最上麵還摞著沈既濟。這群家夥滾在了地上，明明是撞見了趙雲的好事，但是卻一個個偷偷地用眼神去瞟柳北，就好像柳北的臉上有畫兒一樣。
??撞破了人家的好事，確實是不地道的，這群家夥們到也知趣。隻見他們迅速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個個居然背過了頭去，假裝沒看到屋內的人似的。
??這一下，現場的氣氛尷尬極了。或許是年輕，又或許是突然出現的狀況讓大家都無所適從，在這一刻間，大家全都愣住了。
??半響，趙雲才開口問：“你們…看到了？”
??“額？”眾人一愣，一個個的臉頰泛起了桃紅，在聽懂了趙雲的詢問之後，幾個人立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說：“沒有，沒有。”
??“老大，我們啥也沒看到。”、“對，我們壓根兒就沒看到你倆親嘴來著…”、“我們也沒有聽見你剛才說練舌頭的事。”
??“啊?羞死人了。”柳北頓時雙手掩麵，羞憤著跑了出去。
??“你們到底來幹嗎啊！”趙雲又氣又惱又羞。
??這是一種隻屬於十幾歲少年的青蔥神態，它沒有青年的那種瀟灑、也沒有成年人那種老練，它就是一種純純的情感，羞澀且簡單。
??“老大，出事了。”杜佑站出來說。
??“天塌了？”趙雲哭著臉蒙麵說。
??“書院出事了，跟你有關。”大夥一起說。
??趙雲急匆匆地行走在前往文昌閣的路上，書院裏已經是亂哄哄的一片。原本規律的書院，此刻已經沒了秩序，一窩一窩的學生湊在了一起，低頭議論著。當他們看到趙雲，眼神中全都流露出躲避的表情，就像是見到了瘟神一般。
??“什麽樣事能對我害怕成這樣？”趙雲心裏犯起了嘀咕。
??文昌閣的大門口，此時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人，這裏麵有書院裏的先生，還有不少書院裏的學子。
??隻見四個身穿捕快衣服的公人帶著四名穿著半身甲的兵士，挎刀執劍地站在當場，被柳真卿伸開雙臂攔在大門外麵。領頭的一名公人手持令牌，正對著柳真卿說著話。
??“太守大人，某是奉了王爺的命令，來捉拿反賊趙雲的。”那公人先聲奪人地說。
??“說趙雲是反賊，可有證據？這裏是皓月書院，你們沒有證據不能隨便抓人。”柳真卿昂著頭說。
??“毆打朝廷命官，以下犯上，就是謀反的證據。”公人大聲說。“人是我打的，和趙雲無關。”柳真卿說。
??“太守大人，一個小民而已，把他交與我等就是，要不然我們不好交差。”公人為難地說：“謀反可是大罪，要誅九族的，您又何必把罪名朝自己身上攬呢？”
??“事實就是事實，我柳某人還用不著找一個學生來替自己頂罪。”柳真卿大聲說。
??“柳大人，這可是你自己承認的。”公人不高興了。
??“對，就是我說的。你們回去告訴東平郡王，要告就告我，我等著聖人的裁決。”柳真卿豪橫地回答。
??“我們走。”為首的公人一揮手，帶著其他人離開了。
??現場陷入了沉默，許多圍觀的人都默默地看著公人離去的背影，無一人歡呼，大家都皺緊了眉頭。
??如果說這件事就這麽簡單，那也未免太失真了。因為接下來發生的事，就更顯得真實。
??公人走了，圍觀的人卻沒有離去。隻見一個先生打扮的漢子默默地走到了剛剛公人站立的地方，叉手對柳真卿說：“大先生，某家出了急事，想告假幾天，請大先生應允。”
??“張先生，你孤家寡人一個，上無老下無小，你家能有什麽要緊事？”高賞不高興地反問。
??“哼！人家是害怕謀反的罪名牽連到他，所以急著瞥清關係吧。”封紹陰陽怪氣地說。
??封紹這句話剛一說完，現場的氣氛立時尷尬起來，有好些先生也都低下了頭，羞愧起來。隻不過那姓張的先生依然站出隊列，隻能硬著頭皮扛了。
??“某…某真的有事。”那姓張的先生漲紅著臉說。
??事情是顯而易見的，所以柳大先生的臉色到也坦然。隻見他穩穩地上前一步，看著現場的眾人大聲地說：“你們還有誰家中有事的，全都說出來，我不會怪罪誰的。”
??柳真卿話音一落，倒是真有一些先生的身軀晃動了幾下。不過，可能是害怕當出頭鳥的原因，幾個本就挪步的人卻又膽小地把腳縮了回去。
??柳真卿懶得看這些人，他便背過身去，背起了手，一副不忍的表情。
??“慚愧！某謝過大先生。”姓張的先生對著柳真卿，深深地鞠躬，然後扭頭走了。
??他這一走，那些想走的先生們便大起膽子來，一個個地走出了人群，皆給柳真卿深深地鞠躬，然後離去。
??柳真卿等了好半天，一直等到聽不到離去的腳步聲了，這才慢慢地轉過了頭。
??現場卻是稀鬆了許多，因為人走了很多，不止有先生還有學子；留下來的人卻也不少，有先生也有學子。
??可是就在場子的正中央，有一個年輕人如鬆樹一般牢牢地釘在當場。
??“趙雲，你怎麽還在？”柳真卿詫異地看著年輕人。文昌閣裏，柳真卿用埋怨的目光看著趙雲。這種埋怨並非是埋怨趙雲給他帶來了麻煩，倒更像是一種關懷，一種長輩對晚輩的關愛。
??“你不應該還留在這裏，應該出去躲一躲。”柳真卿說。
??“我躲了，您一個人承擔罪名嗎？”趙雲苦笑。
??“我好歹也是一郡太守，定我的罪沒那麽容易。”柳真卿擺擺手說。
??趙雲說：“我打平洌頂多是個以下犯上的罪、謀反隻是威懾；而如果老師被定了這個罪，那可能就是實罪。”
??沉默，靜靜的沉默。
??因為趙雲說的沒有錯，謀反在曆朝曆代都是第一大罪，凡是牽扯到這個罪名的，哪怕是捕風捉影的罪證，皇帝都會‘寧可錯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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