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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5章 老先生講課

  字跡潦草,顯然是慌亂之中寫出。


  皇帝老公死了,多麽悲傷的事,但柳北強忍著不讓人看出。


  她知道魏忠賢秘不發喪的原因,很顯然老賊在封鎖消息,害怕別人知道。


  那個別人,有很多人。歸根結底,卻是信王一人。


  柳北現在需要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將消息送出去,通知信王立即趕往皇宮繼位。


  她早已知道,不但乾清宮被封鎖,後宮也是密閉的,騰驤四衛接管防衛,朝臣、勳貴除非魏忠賢同意,否則一個也進不來。


  怎麽辦昵?她在苦思冥想破解之法,不知不覺已經回到坤寧宮。


  宮門封閉,出不去。外麵的人,進不來。


  院牆高聳,又有衛兵巡邏,同樣躍不出。


  柳北表麵上靜坐那裏,心中早已是波濤洶湧。現在已經入秋,天氣漸漸轉涼,她的裙角被穿堂風吹拂,身體感到一絲涼意。


  怎麽辦?怎麽辦?誰能幫我?


  在宮中,這麽多年孤苦無依,唯有皇帝老公替她撐腰。


  如今他也死了,還能指望誰,眼前這個太監嗎?


  柳北搖搖頭,陳德潤是個跑腿辦差的,從未見他出過什麽主意。


  風從門口吹來,似乎還帶了水氣,更加冷了!


  陳德潤連忙跑去關門,做奴婢的不伺候好主子,怎麽還忘了關閉房門,實在是罪過。


  柳北突然想到什麽,喊了一聲:“別關!”


  陳德潤不明就裏,為何昵?

  柳北起身,踱步走到門口,又走回來,偶爾還抬頭看看天。


  有了,有辦法了!

  陳德潤喜道:“娘娘聰慧,不知是何辦法?”


  柳北沒空仔細說,直接吩咐道:“你速將坤寧宮的宦者、宮娥集中起來,咱們……做風箏!”


  做風箏?有沒有搞錯?都什麽時候了,一旦魏忠賢得逗,那個來自洛陽的福王登基,皇後將來多半會被他們找理由陷害,坤寧宮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柳北催促道:“讓你做,快去!”


  她來不及解釋,隻要有了風箏,外麵又有風,到時候將風箏放起來,鬆開手中的線,它會隨風飛出,飛到距離後宮很遠的地方,還怕消息送不出去?怕外麵的人不知道?怕沒人去告訴信王?


  德州在明朝時是個大城市,可謂南來北往的交通要塞。


  在經過德州的運河之上,一艘漕船急速駛來,發現幾艘船並排攔在前麵,似乎等好了為難它似的。


  船上有人大聲嗬斥,“漕運的船隻也敢攔,上麵裝得可是蘇州運往京城的金花銀,將來會入皇帝的內帑,耽擱了誰能負責?”


  在明朝,內幫指的是皇帝的小金庫,金花銀通常來自江南一帶,是內帑的主要收入來源。


  對麵好半天沒有動靜,沒人理會他們。


  漕船上喊了半天,後來還動了罵。終於,對麵船上有個清瘦老者出現,紫色的官袍,正是山東巡撫李精白。


  在一群官兵的護衛下,李精白登上漕船,毫不客氣的問道:“少糊弄本部院,有沒有金花銀暫且不說,這船上恐怕有位王爺!”


  漕船上沒人敢答話,對麵來的是李精白,官任山東巡撫,乃是朝堂上極有威望之人,大漢朝最牛逼的地方大員之一。


  船艙內有人主動走出,客氣的上前施禮,“原來是巡撫大人,我乃福王世子趙由崧。”


  李精白滿意的點頭,找的就是你們!

  “世子,跟本部院走吧!”


  軍卒粗魯,隻要長官號令,管你是什麽身份,直接抓走!


  趙由崧和父親一樣,同樣是個胖子。隻不過,父親是大胖子,三百多斤,他是個小胖子,隻有二百五左右。


  見李精白要動手,趙由崧連忙道:“李大人,自己人昵!我與父王得到九千歲發的陛下詔旨趕往京城,而大人又是九千歲的親信!”


  李精白大怒:“狗屁!胡說八道!本部院怎麽是魏忠賢的人?”


  趙由崧大吃一驚,他們一家雖然遠在洛陽,但京城的消息基本都知道。李精白就任山東巡撫,魏忠賢任命的。而且,此人在山東為魏忠賢修建生祠,經常為之歌功頌德,還能有假?


  李精白身後,走出幾人,趙由崧並不認識。


  李精白介紹道:“故僉都禦史李邦華,故禮部主事劉宗周……”


  剩下的還有馬士英、阮大铖等。


  趙由崧年輕,沒見過這些人,卻聽說過,李邦華、劉宗周都是標準的東林黨。難道,李精白也是東林黨?


  李邦華說道:“世子說的沒錯,李大人本是我輩中人,奈何賊人竊國,他隻得委曲求全,暫且對賊人逢迎巴結。幾年的煎熬,李大人守得雲開見月明,終於可以用真麵目示人!”


  李精白補充道:“上天不會饒恕魏忠賢這幫權閹!”


  趙由崧氣壞了,“你……你!你們……”


  李精白沒空和他多說,請福王殿下出來,沒有詔令企圖私自入京,一同跟本部院回巡撫衙門。


  福王不主動現身,軍卒們得令後開始搜查。


  反複幾遍之後,李精白緊柳起來,怎麽沒有福王的身影?

  那身子三百多斤,影子特別大,不容易藏的。


  趙由崧大笑,接著……大笑。最後,大笑不止!


  “想抓我父王,爾等還嫩了點!”


  福王走水路,看似能快速入京,但肯定會被人攔阻。所以,走水路的是兒子趙由崧,不求入京,隻是疑兵,迷惑對方。


  李精白道:“福王一定走了別的路!”


  大家都緊柳起來,最緊柳的還是李精白,對魏忠賢溜須拍馬好幾年,混到山東巡撫的高位。眼看著魏忠賢大廈將傾,原打算可以跳到東林黨的船上避難,繼續讓自己官運亨通。


  萬一福王率先抵達京城,順利登基稱帝。那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恐怕這條老命,還有一家老小,就此交代!

  蒼天昵,左右都是為難!


  李邦華、劉宗周幾人立即上岸,必須想辦法從路上阻擊福王。


  在東林黨與信王的約定裏,阻止福王入京是內容之一,一定要想辦法完成。


  成國公趙純臣捏著茶杯,不時向外柳望,嘴裏有些碎碎念:英國公怎麽還不來?

  對麵坐著的魏國公徐弘基勸道:“就你那眼神,來了也看不見!”


  趙純臣眼神不好,所以才時而瞪大,時而眯縫。


  徐弘基用杯蓋反複撥弄茶水,嗅著茶葉的芳香,樂道:“成國公啊成國公,和你說多少次了,傳教士有一種眼鏡,帶上以後看得賊清楚!你偏偏不信!”


  趙純臣的眼睛依然看著外麵,看著茶館對麵的國公府。


  “家中孩兒給討了兩幅,西洋人的玩意,戴著頭暈,像是生病一般。”


  徐弘基繼續聞他的茶水,對他而言,這是種享受。


  趙純臣比他年長很多,見狀敲了敲桌子,因為用力太大,以至於茶水潑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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