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東西。”
李倩茹柳眉微挑,似是很可惜的樣子,隻是,不知道,是為誰而可惜。
“那便,帶進來吧。”話音剛落,兩個太監將那一個宮女,一左一右的架入大殿,歐陽洛然隻瞥了眼,見那宮女墨綠色的宮服,已被血滲透了,臉頰已然紅腫了,見到李倩茹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便淒聲求饒道:“娘娘,奴婢招了,求娘娘,放奴婢一條生路。”
那宮女的磕頭聲,十分響亮,歐陽洛然看著那宮女的額頭上,漸漸染上一絲血跡。
“說,你都做了些什麽?“李倩茹聲音清雅,冷傲地勾勾嘴角。
“回娘娘,歐陽答應帶著奴婢,說是要去皇後娘娘身邊請安,結果,遇到了陸美人……不知怎麽的,歐陽答應就大打出手,別的,奴婢也不知道了……求娘娘明察!”那宮女聲音裏有慌亂,李倩茹摸著長長的護甲,淡然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一眾人,心裏一陣膩煩。
歐陽洛然一聽,雖已有準備,卻還似如被電擊,明顯的栽贓,怎麽剛穿越過來,就遇到這種倒黴的事兒啊!按理說,皇上專寵當今皇後,後宮這些妃嬪,怕是吃飽了撐的吧!
然,李倩茹如今打理六宮事務,稍有不慎,就會落人口舌,身處其位,也是不容易:“陸美人,方才,是如何一回事?”
李倩茹此話一出,歐陽洛然便見陸春蘭身體一僵,顫抖的更加厲害。
那宮女說的,如同親眼所見一般,歐陽洛然心中不禁嗤笑,這後宮中人,倒是能顛倒黑白,歐陽洛然屏住心神,麵無表情,不動聲色。
“歐陽答應,這宮女所說可是屬實?“李倩茹鳳眼低垂,眸中波光流轉,勾起的紅唇顯出一抹妖異。
“娘娘明察,歐陽不敢先行動手,遑論陸姐姐位居我之上。”歐陽洛然聲音淡然,不卑不亢答道。
“陸美人,歐陽答應說無此事,你可有證據?”
“回娘娘,確實是歐陽妹妹動的手……”陸春蘭背對著歐陽洛然,她看不到陸春蘭此刻的表情,歐陽洛然一時間隻覺得氣短。
“無憑無據了?來人,將這宮女,拉出去杖斃“李倩茹冷聲開口,兩側的太監便再次架起那宮女,向外走去。
“娘娘饒命!娘娘,奴婢所言屬實!饒命啊……”那宮女尖叫著,留下一行觸目驚心的血跡。
“且慢。”歐陽洛然的聲音霍然響起,李倩茹聞聲抬眼,隻見歐陽洛然儀態依舊,淡然說道:“娘娘明察善斷,還請娘娘做主,查清此事。”
這陸春蘭不知吃了什麽藥,如此失心瘋,這麽興師動眾,將自己帶來謙妃娘娘處,卻草草了事?
“將這賤婢帶下去,嚴刑拷打,本宮倒是好奇,務必問出幕後主使。”李倩茹口吻變得玩味,晴兒依舊臉色不變,應聲下去了。
“謝娘娘。”聽李倩茹如此說,歐陽洛然才慢慢起身,但心依舊緊揣,陸春蘭還在這裏。
沒有李倩茹的吩咐,歐陽洛然也不敢妄自起身離開,低頭候著。
“若有冤情,你們便說出,本宮自然要為你們做主。”抬起眼,李倩茹冷冷掃了陸春蘭一眼,方才悠悠回首,望著低眉順眼的歐陽洛然,目光晦暗。
歐陽洛然彎腰,答道:“回娘娘,歐陽隻是去棲鳳閣的路上,見到陸美人,並未主動動手。”
“那你二人如何打作一團?“李倩茹眼中有淩厲之色,歐陽洛然心裏一緊,看向陸春蘭,卻是不慌不忙,緩緩道:“歐陽也不知,為何陸美人突然出現,我二人便撞倒在地……”
“陸春蘭,可有此事?”李倩茹冷冷的聲音一響起,陸春蘭身便倏地一抖,她聲色顫抖道:“回娘娘,臣妾……臣妾……”
李倩茹推了推頭上的紫金芙蕖步搖,冷道:“說!”
歐陽洛然知曉,現在,皇上不管後宮之事,李倩茹一人獨大,所有宮妃,都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看樣子,陸美人似乎是嚇得不輕,晴兒,去請王太醫來。”看著陸春蘭的樣子,李倩茹噗嗤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幽光,冷聲道。
片刻,一位太醫手提醫箱,匆匆進來。
“王太醫,你且給陸美人看看,是否身體不舒服,染了疾病,也為未可知。”
那太醫,便從醫箱中,拿出方手絹,為陸春蘭細細把脈。不一會兒,就抬起頭,朝李倩茹道:“回娘娘,陸美人身體孱弱,似是染了風寒,需靜養數月。”
靜養數月?歐陽洛然一愣,若真如此,陸春蘭怕是如冷宮妃子一般,隻能終日待在宮中了,豈不苦悶。
“陸美人應當是知曉了。既然此事,歐陽答應也有責任,就罰了去冷幽閣住吧。好了,都散了吧。”說罷,李倩茹似乎是很是煩悶,揮手就起身回了內殿,陸春蘭看著李倩茹遠去的背影,閃過不甘,卻是起身,恨恨地走了,而歐陽洛然,既然提到棲鳳閣,說了要去見一見傳說失憶的皇後娘娘,勢必要走一趟的,歐陽洛然很想知道,那皇後娘娘,是不是,也如自己一般,也是穿越而來。
被宮女帶著,到位於宮中最偏遠的冷幽閣,歐陽洛然歎了口氣,住在這裏,若不出意外,怕是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見到皇上了,她雖然不妄想著獲得盛寵,可這後宮的奴才,最是踩低捧高,若是像謙妃一樣,手握大權,也就不怕了,隻是,歐陽洛然這個樣子,怕是無望了,總該尋個機會,見一見皇後。
這個時候的棲鳳閣,東方淩倒是醒了,楚呈神情複雜地看著,臉色依舊蒼白的東方淩,東方淩看著楚呈的眼,隻一眼,就躲開了。
“楚呈,你怎麽這樣看著我?”
楚呈深深吸了一口氣,笑了:“東方,你傷勢不穩,好生休養。我先去上書房,竹島,越來越不平靜了。”
東方淩默然點頭,看著楚呈的方向,心裏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