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叢欣其人

  人都有一個慣性，每到一個新地方，處在一個新環境。


  剛開始總是小心翼翼摸索前進，然後熟悉以後，再肆無忌憚。


  像是過了初到一個陌生環境中小心翼翼的狀態。


  對於一睜眼就是熟悉的環境，人們大多是處於一個極度放鬆狀態，全然沒了初到時的驚慌無措。


  南枝亦然，周末兩天時間，已經夠南枝跑完大半個縣城，熟悉整個周邊環境。


  周一早晨，南枝出門背著書包去學校。


  沒走多遠，就聽到一道帶著點疑問和驚喜聲音鑽入耳裏。


  “南枝？等等我，一起走唄。”


  南枝回頭，一個有點稍胖身影微微小跑著。


  快到南枝跟前才堪堪穩住身體，微微喘著氣說到：先等我歇會兒，順口氣兒再說啊。


  這稍胖身子的主人叫叢欣，個子不矮，但也不高。


  比南枝矮大概一個頭左右，是南枝初中同學兼班長。


  說起來，也算緣分，兩人雖說不大熟，可認識對方也有十來年了。


  叢欣和南枝家都是康梓村的，不過不在同一個組裏，南枝家是康石組的，而叢欣家是康田組的。


  兩人從小都在康梓小學上學，隻是不在同一班級。


  倒是初中時候，在康梓中學，兩人分在同一班。


  初中那時，班上三十九位同學，二人一桌，座位便單了一個。


  又由於身高原因，南枝一人被安排到最後一桌。


  半個學期過後，叢欣和沈雨晨因為學習好的原因被排到南枝旁邊。


  就這樣，三人一坐，就坐了三年。


  當時還被老師戲稱為“後座三人組”，同學私底下都叫三人為“七（3）班三門神。”


  沒辦法，誰讓三人哪裏不坐，偏生坐在班級後門正中。


  每次一從後門進來，最先注意到的就是三人了。


  叢欣和沈雨晨關係極好，叢欣是班長，沈雨晨是學委。


  南枝又極愛看小說，極其安靜。


  南枝和叢欣沈雨晨關係說不上特別差，但也說不上太好，隻能說是過得去。


  “你別急，慢點啊，還早著呢！”


  南枝邊回答還不忘順手抬到叢欣背上幫她順順氣。


  叢欣：“分班那天我聽到你名字了，我們倆還在同一班，對了，怎麽後麵不見你人呢？”


  南枝一臉哭喪：“別提了，說多了都是淚啊，說到這事，能氣死個人。


  分班時候，大姨媽提前拜訪，到教室了以後就找班主任請假先回去了，書都還沒領呢。”


  南枝：“對了，你知道沈雨晨在幾中嗎？”


  叢欣：“二中呐，她表哥在二中，她報考時候就隻報二中。


  我還知道她住哪呢，軍訓完一起去找她玩咯。”


  南枝答到：好啊，去的時候你叫我。


  許多人都會有這麽一種錯覺：不管路多長，不論距離多遠，


  隻要有三五個人陪著，嘻嘻笑笑，聊上幾句。


  隻一眨眼便能到盡頭，但實際都是一樣的距離。


  南枝也是如此感覺，一路上，和叢欣邊走邊聊，討論著錢榆縣的種種。


  諸如，哪裏最好玩？哪裏有座書城？錢榆縣最好吃的小吃是什麽之類。


  看著眼前教室門，南枝突然懷疑人生。


  是這條路沒錯啊，怎麽感覺變短了呢？


  到學校的路，南枝每次走都覺得挺遠的，今天話都還沒說完就到了。


  女生的感情，來得很快，也很奇怪，一路聊著，南枝和叢欣感情反而比以前加深。


  進了教室，兩人找個位置坐下，仍接著聊著不停，直至鈴聲響下，還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