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陳一丫
周娣哭了起來,若不是丈夫對她好,她真的會堅持不下去。
陳一樹替她擦拭臉上的眼淚,笑道“不哭了。”
周娣點頭,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她心疼這個孩子。
一旁的皇甫筱沒有打擾他們,轉身出去了,這個時候還沒有發作,她待在這裏就是一千瓦的電燈泡,而且她也不想在這裏吃狗糧。
白老頭將火架起來就沒有管了,出來看到她,便過去。
“你不開點藥給她催生?”
“給她紮了催生針,比喝藥來得快。”
“多快?”
白老頭剛問完,陳一樹便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
“陳大夫,你快看看俺媳婦,她肚子現在疼得厲害。”
皇甫筱對白老頭挑了一下眉,然後進去了。
白老頭愣住,這麽快的嗎?
這次喝藥快了不是一點點,他是真的越來越佩服筱丫頭了,自己若是再年輕個二三十歲,鐵定賴定這個丫頭。
房間裏,皇甫筱來到周娣跟前,手伸進周娣的衣服裏,放在小腹上。
然後對陳一樹吩咐“將她褲子脫了。”
陳一樹愣住,問“俺脫?”
“這是你媳婦,你別扭什麽?快點,你慢一會兒她就多疼一會兒。”
聽完她的話,陳一樹不再別扭,連忙去幫媳婦脫褲子。
等他脫完,皇甫筱便說“行了,你去外麵等著吧。”
陳一樹聽後,看了媳婦一眼,然後轉身出去了。
陳一樹一走,周娣便鬆了一口氣,她是真的不想丈夫看她生孩子,害怕給丈夫留下陰影。
半個時辰後,皇甫筱從裏麵出來,陳一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她堵住了口。
“這是你媳婦的藥,一天一副,早晚喝,不過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一下,你媳婦腹中胎兒是長期吃某種東西導致的死胎。”說完便將手裏的藥遞給陳一樹。
陳一樹沉著臉接過藥,心裏大概知道是怎樣一回事了,他先是感謝,然後臉頰泛紅“陳大夫,那個看病的錢可不可以先欠著?俺保證盡快還上。”
後麵那句話說得很急,生怕她不信。
皇甫筱點頭,反正她也不差那點錢。
“謝謝陳大夫,謝謝。”陳一樹抹了一把淚,拿著藥進去了。
一旁在掃院子的白老頭笑了笑,這個丫頭其實就是一個麵冷心熱的人。
陳一樹、周娣夫妻將死胎也帶走了。
他們離開後,村長來了,白老頭泡了一壺茶,然後三人坐在涼亭這裏。
皇甫筱給村長倒了一杯茶,然後取下麵巾,端起茶杯吹了吹,詢問“村長來我這裏是有什麽事情嗎?”
陳根看她毫無瑕疵的臉,心裏什麽都明白了,然後告訴她“剛才有人去我那裏告你的狀,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你回陳家村了。”
陳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剛喝一口,他就睜大了眼睛,低頭看著杯中的茶水,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
“這是什麽茶,怎麽這般好喝。”
“就是普通的茶水。”
白老頭說這話的時候看向皇甫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便明白了,看來是筱丫頭在井裏加了什麽。
雖然不知道加的什麽,但多喝幾杯肯定是沒錯。
陳根沒有多想,不過心裏還是要感慨一番,大夫果然不一樣,喝的茶都味道都不一樣,好極了。以後他要多來這裏喝茶,感覺這茶喝了神清氣爽。
皇甫筱將村長心裏的小算盤看在眼裏,然後問“她們告我什麽?”
之所以用“她”,那是因為村裏某些婦人一直都在嫉妒她,猜都不用猜都知道是哪些,隻是很好奇她們告了什麽。
問到這個,陳根就有點不好開口了。
皇甫筱見村長吞吞吐吐的樣子,說“村長盡管說。”
“她們說你是未婚先孕。”
“何以見得?”
“說你的肚子不像三個月。”
皇甫筱笑了起來“看得還挺仔細。”
陳根愣住了,難道是真的?
“那麽她們想怎麽樣?”
“她們說你敗壞陳家村的名聲,要將你趕出陳家村。”
“那村長的意思嘞?”
“我肯定是不會趕你走了,你可是陳家村的希望,我怎麽可能趕你走,我還將她們罵了一頓,一個個一天天吃多閑著。”陳根笑嗬嗬。
村長此時的模樣還挺可愛,皇甫筱被逗笑了。
“衝著村長將她們罵了的份上,我也不會讓村長失望,我一會讓村長名存青史。”
“名存青史就算了,隻要能夠讓陳家村的村民都過上好日子就行。”
“村長這份大義之心,真是難得,陳家村有您,是他們有幸。”
“生為陳家村的人,如今又任村長一職,那麽就應該為陳家村某福利。”
“前任村長若是有您這覺悟,也不至於弄成如今這般下場。”
說起前任村長,陳根歎了一口氣,她說得沒錯,陳忠若是沒有一時走了歪路,也不會落得如今的下場。
“來貴去年出去走商就沒回來,也不知道如何了。”
“吉人自有天相,說不定明天就回來了。”
對於來貴去走商,她還是挺意外,這可不是一件輕鬆的工作,搞不好會丟性命。
陳根沒有與她繼續說陳忠家的事情,詢問“你接下來是長住陳家村還是暫住?”
“長住。”就算司馬瑾回來,她也不會回司馬府了。
村長將杯裏剩下的茶水一口悶完,然後起身說“那我回去了,你有什麽需要盡管來找我。”
皇甫筱點頭,起身就要去送村長。
村長連忙阻止“不用送了。”
村長都說了不用送,她也就沒有矯情,不過白老頭有去送村長。
村長走後,李宸來到她麵前。
“夫人,家裏還差一些東西,我去鎮上買。”
“嗯。”
李宸一走,這裏就剩下她跟白老頭了,她打了一個哈欠。
“我去睡一會兒。”
“去吧去吧。”
懷孕的人瞌睡大,加上她給陳一樹的媳婦處理腹中死胎,白老頭理解她,隻有睡得好吃得香,腹中胎兒才健康。
周娣家,陳一樹將媳婦安頓好後出來,走到對麵妹妹房間,將妹妹陳一丫的東西打包丟出家門。
陳狗蛋在外麵玩兒回來,看到自家爹將姑姑的東西丟出來,不明的問“爹,你幹啥丟俺姑的東西?”
“你姑害得你娘肚子裏的孩子沒了。”
“啥,俺娘肚子裏的娃沒了?”陳狗蛋連忙跑進去看娘。
左右鄰居驚得睜大了眼睛,然後將陳一丫為何被休回來的事情翻出來說。
原來陳一丫在夫家的時候因妒忌將兄弟嫂肚子裏的孩子搞流產了,而且還不隻一次,第二次的時候就被夫家休了回來,回到陳家村也有三四年了。
如今周娣好不容易又有娃,沒想到這個陳一丫居然會害周娣肚子裏的孩子,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不過也有人為陳一丫說話,就怕陳一樹搞錯了,畢竟這是自家嫂子,而且周娣跟陳一丫這幾年相處得挺融洽,怎麽可能會下手害死嫂子肚子裏的孩子。
“一樹,你會不會是誤會你家一丫了?”
“誤會什麽誤會,大夫都說了俺媳婦肚子裏的娃是因為長期吃了不應該吃的東西才導致的死胎,俺家一天三頓都是一丫在做,不是她是誰,難不成還能是俺娘?”
要說是一樹娘,大家肯定不信,畢竟當初周娣懷上的時候,一樹娘高興得嘴巴都合不攏了,怎麽可能會害孩子。
既然不是一樹娘,那就隻能是一丫了,隻是大家不明白一丫為什麽會害周娣肚子裏的孩子。
恰巧,陳一丫跟她娘周銀花回來了,兩人看到自家門口圍了許多人,加快腳步過來。
陳一丫看著地上東西很眼熟,彎下腰去撿,撿起來後才確認這是她的東西,然後她趕緊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
周銀花什麽也沒問兒子,將門口這些看熱鬧的人趕走。
“都回去吧,沒什麽好看。”
大夥也是心透的人,知道一樹娘這是不想大夥看她家的熱鬧,臉皮薄的人走了,還有一些臉皮厚的不願意走。
陳一丫將自己東西撿起來後瞪著自家大哥。
“你幹啥丟俺東西?”
“幹啥丟,你自己心裏明白,你嫂子待你不錯,你咋滴就那麽心黑,居然害她肚子裏的孩子。”
陳一丫頓時心虛起來,眼神有些閃躲,不敢與大哥對視,但讓她承認那是不可能承認,便梗起脖子。
“你瞎說啥,俺怎麽可能害嫂子肚子裏的孩子,那可是俺親侄兒,俺怎麽可能害自己侄兒。”
“你害的還少嗎?”陳一樹吼道。
“夠了,有什麽進家裏說去。”周銀花臉色變得特別難看,將自家女兒兒子都推了進去,然後將門關上。
門外的人見門被關上便走了。
周銀花轉身,沉著臉問兒子“周娣咋了。”
“她肚子裏的孩子成死胎了,今兒要不是陳大夫回來,周娣都可能沒了。”
“那關俺什麽事?”陳一丫質問道。
周銀花抬起手就是一巴掌甩了過去,將陳一丫甩地上趴著了,可見這一巴掌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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