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放榜
平城學院的加試已經結束了三天,除了少數胸有成竹的佼佼者外,大部分學子的心裏都七上八下的,十分焦灼的等著放榜。
學院裏的考官們已經忙了三天,終於在正午之前將合格弟子的榜單放了出來。
榜單一共有兩張,一張紅榜,寫的是考核成功,可以繼續修學的學子姓名。另一張為白榜,寫的是成績不合格,但是人品俱佳,由授課恩師提名保留的學子姓名。
紅榜浩浩蕩蕩的拉開,學子們爭先恐後的擠上前去,試圖在這幾百個名字中找到自己的姓名。於是現場頓時熱鬧非凡。找到名字的人興奮的又跳又叫,沒找到名字的人垂頭喪氣,卻又心有不甘的走向白榜,希望自己能得到講師的青睞,保留自己進學的機會。
隻有極少數人不在乎這份榜單,翁狸就是其中之一。隻見她仍舊一身白衫,抱劍而立。遠遠的眺望著榜單前擠擠攘攘的人。
“你不去看看嗎?”姚凡突然從背後冒出來問了一句。
翁狸仍舊目不轉睛的回答道:“人太多了,待會兒再去。反正榜單又不會被風刮走,早看晚看有什麽區別。”
姚凡沒想到翁狸是這般沉得住氣的人,頓時心裏十分佩服,悄悄的比起了一個大拇指。
“過了!過了!”翁簡有一次撥開人群跑了過來,興奮的衝著翁狸說道:“阿姐,我過了,我通過測試了!我不用回去了!”
翁狸淡淡的笑著,然後伸手替她理了理發梢,溫柔的說道:“過了就好。這下你不用擔心的寢食難安了。下次可不要這般激動,毛毛躁躁的,像什麽樣子。你瞧瞧,你的頭發又快散開了。”
翁簡卻嘻嘻笑著混不在意,依舊興奮的說著。
此時的黃玄不知何時也回來了,麵色複雜的站在一旁。
姚凡悄悄的挪步過去,然後壓低聲音問道:“阿玄,我看你麵色不好,怎麽了?沒有通過嗎?”
黃玄卻搖了搖頭,歎著氣說道:“過了,可是名次太差,隻在中下的位置。不像阿姐,拿了劍術的榜首。”
於是姚凡趕緊安慰道:“這樣啊!你也不用這麽懊惱。我師父說了,你翁狸姐姐可是難得的天才。若不是需要磨練一番心性,一入門就會被收為內門弟子的。或許你的長處並不在於劍術,你也不必過於自責。”
姚凡的話沒有起到一點安慰作用,反而使他更加消沉了。此時的姚凡才察覺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悄悄的又挪回了翁簡她們這邊。
放榜結束後,平城學院裏的學子就少了一半。於是學院就幹脆給所有的學生放了一個月的長假。願意留在城中的要擔起清掃之責。想要回去的,也要配合學院的宣傳,將平城學院招收學子的消息傳遞到各個城鎮、村落之中。
姚凡的本意是想要再去一次棲鳥林的。自從溯的出現,他的師父阿蕪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是幻覺一般,一點痕跡都沒出現。
阿蕪雖然消失了,但是她的物品都還留在天井之中。姚凡不忍心看著這些舊物傷心,幹脆就將它們和不歸劍全部埋了起來,也算是一個衣冠塚。然後給自己做了一身假傷,讓棲鳥林的追兵以為自己被識破了謀劃,九死一生才逃了回來。
雖說那些人不一定信他。然而那山中的天井就仿佛是夢境一般,無論他們怎麽搜查都沒有尋到入口。於是觀世月也就放過了他,隻是要回了定金和財物,然後麵色不善的走了。
“喲!小凡的消息還真是靈通。我還沒來通知你,你就提前收拾好了。難不成你背地裏也學會了老祖的本事?”
秋赤剛走進來就衝著姚凡打趣道。
姚凡趕緊放下手中的物品前來行禮。同室的薑延早就摸清楚了他們的關係,於是也慌忙的擠上前來搭話。薑延此人能言善辯,一張巧嘴更是哄的秋赤心花怒放。於是話趕話的就答應了薑延拜訪山門的請求。
秋赤將消息傳達到位後,就起身去了其他弟子的屋內。
相比於薑延的興奮不已,想到要回山門的姚凡頓時腦袋都大了,心不甘情不願的磨蹭,希望能借此拖延一點時間。
眼見他這副模樣,薑延以為他是過於歡喜,以至於沒法好好收拾東西。於是他好心的接過姚凡的物品,三下五除二的替他打包好了行禮。
“我說姚兄啊!不過就是回個家而已,你怎麽這般興奮,難道是因為有我作陪嗎?”薑延一把摟著姚凡的肩膀說道。
姚凡卻哭喪著臉說道:“你看我這副模樣像是興奮嗎?難道你不理解這種不願回家的心情嗎?”
薑延回答道:“這我自然知道,要不是這樣我怎麽會上趕著要跟你回家。隻是我不明白了,你是你們門中唯一的內門弟子,又是親傳,地位高貴無比。再加上師祖和善,愛護有加。你不是應該很願意回去的嗎?為何這般痛苦深色,可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薑延這副詭異的神色讓姚凡極其不爽。於是姚凡生氣的打掉肩膀上的手,然後一把推開薑延,仰天長歎道:“這一個月可怎麽過啊!”
等到薑延在萬靈山上住了幾天後,終於明白了姚凡的心境。
起初幾日,山上的幾位前輩還拿他當個客人,吩咐侍從端茶倒水,精心伺候著。等到三日已過,彼此混熟了之後,薑延的待遇就同姚凡一眼了。
這一代隻有姚凡一個內門弟子,也就意味著無論哪位前輩都得姚凡親自侍奉。洗衣做飯這種小事自然不需他們去做。但是像挑水劈柴,翻整藥園這種重活就躲不過了。再加上此次又有平城的任務在身。姚凡與薑延兩人就過上了雞鳴起床蛙鳴安寢,山裏山外兩頭跑的日子。忙的好不痛苦,以至於短短一個月內就迅速消瘦了下去,整個人都精壯了不少。
“姚凡,我敢打賭,若是我現在回去,我爹肯定認不出我了!”
結束了最後一日的勞作,薑延躺在榻上,衣衫大開的說道。
姚凡忍不住懟了回去:“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是你非要很過來受罪的,又不是有人逼你。”
薑延卻笑嘻嘻的爬了起來,眉飛色舞的說道:“這一個月雖然累了一些,但是也趁機得到了兩位“”師姑的教導。秋姑姑說了,若是今年我好好表現,結業以後就會將我收在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