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造勢
祠堂爆炸之時沒了結果,最後隻好不了了之了。隻是樊九終究是沒洗清罪名,以盜竊的罪名逐出了東籬。
陸不意回來之後非常憤怒,直呼自己有罪,因為自己的看護不力,險些讓陸家最後的血脈斷盡。在後山的禁地前跪了多日,直到體力不支、昏倒在地後才被人架了回去。
陸不意回來之後就一直昏睡,直到半夜也沒有絲毫清醒的跡象。於是看護的弟子就在外間歇下了。
等到弟子躺下之後,屋內就飄來了一陣幽香,將他帶入深深的夢境之中。
一名身著深色長袍的男子緩步而入,就在他走進內室的一瞬間,原本應該昏睡的陸不意突然睜開了眼。
“你來了!六弟”陸不意推開被子坐了起來,然後看向男子說道。
這男子尋了一個近處坐下來,與陸不意攀談了起來。
六長老說:“陸放這小子倒挺狠,為了破局竟然以命相博。我怎麽也沒想到他會一把火燒了祖宗的祠堂。”
陸不意說道:“無妨,雖說這次失敗了,但也不是全無好處,至少斷了他一天臂膀。這樊九雖然能力不強,倒是個打聽消息的能人。除掉他比除掉聶伊更劃算。”
“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麽做?”六長老問道。
陸不意回答道:“不急!先不用出手。等到三長老去了平城以後再動手。”
六長老點點頭表示同意。
此時的另外一邊,祠堂的廂房內也有一場密談在悄悄進行。
依照約定的時間,星夜披著月色悄悄的溜進了廂房裏麵。
聽見門口有了動靜,執光趕緊披衣坐起。星夜趕緊快步上前將他按下,然後說道:“你身上有傷就不要起來了,躺著說話也是一樣的。”
執光順從的躺下,然後問道:“事情怎樣了?”
星夜回答道:“樊九被逐出了山門,他們想在半道上劫殺樊九,被我的人攔下了。
大首領的人基本上都被抓出來了,剩下的探子都是可靠的,以後可以放心的用。
陸不意打算將三長老派去平城,等到你孤立無援之際他們就會下手了。”
“那聶伊的事……”
執光有些猶豫的問,眼角不停的飄向星夜,試圖看清他的神色,卻正好與星夜看對了眼。
星夜笑了笑,然後說道:“阿兄不必這般小心,我還不至於會跟自己的人置氣。醫師那邊的人都是可信的,聶伊的身份沒有暴露,再修養兩日就可以回你身邊侍奉了。”
問完了這些,執光突然換了個話題,問道:“你最近怎樣了?”
星夜笑得更燦爛了,把玩著腰間的玉佩說道:“我嘛!因為辦事不利,折損了許多暗探,此刻正在被幾位位高權重的首領聯名彈劾,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要下台了。”
“那你準備怎麽應對?”
星夜答到:“接下來,就要靠“平城公”出力了!”
……
估摸著執光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陸不意就安排侍從來給他搬院子。
“這是要搬去哪裏?”在一旁服侍執光的聶伊輕聲問道。
進來通傳的弟子規矩的回答道:“掌門說,祠堂終究過於偏遠,難免會看護不周。所以安排執光君重新搬回內院,挨著玉子公子住下。”
“有勞!”聶伊看了執光一眼,然後繼續輕聲說道。
等到執光搬走之後,祠堂就完全封閉起來修整。
聶伊扶著執光走在最後,前麵的弟子幾次三番抬著竹轎來都被拒絕了。於是就不再打擾他,任由他們在後麵緩行。
“公子,您如果搬回去的話,可就完全處在他們的監視之中了。這樣是不是有些凶險了。”聶伊擔憂的問道。
“無妨!”執光說道:“鍾離一族的勢力還未完全收複,一時半會兒的,不會有性命之憂。”
“那接下來的計劃該怎麽辦?”聶伊追問道。
執光說:“接下來的事就靠你和酒娘了。這兩天我會找個機會把你送出去,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
“公子不可!若是我也走了,公子身邊可就危險了!”聶伊焦急的說。
執光繼續說道:“不用擔心,就目前的情形來看,我身邊的人越少才越安全。”
“可是公子……”
聶伊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執光打斷了,執光說:“此事不要再提,我自有謀劃。”
眼見執光態度不好堅決,聶伊隻好閉了嘴,心裏的忐忑卻愈演愈烈,一直七上八下的。
聶伊走後,星夜又趁機來了一次。
“你怎麽來了?準備動手了?”正在看書的執光並未抬頭,仍舊盯著書卷問道。
“果然還是瞞不過你。”星夜笑著說,然後自覺的坐在了執光的對麵,繼續說道:“亂城已經布置好了,等到平城開學後就可以用了。”
執光正在翻卷的手頓了一下,然後順手合上了書卷,看著星夜的眼神說道:“這個法子終究陰損了些,真的要這麽做嗎?”
星夜動手接過執光手中的書,然後熟練的放回到身後的書架上,漫不經心的回答道:“若是可以,我也不想這般。隻是如今沒得選了!”
執光聞言長歎一聲,然後感歎道:“隻是可惜了那些孩子了!”
星夜這才重新坐會墊子上,正經的說道:“阿兄此話倒是偏頗了。有些人,注定是要在黑夜裏行走的。這是他們的選擇,也是他們的命,沒有什麽可惜不可惜的。”
星夜的話讓執光無法回答,隻好靜默著,望著幾案上的燭光出神。
夜已經深了,馬上就到了換防的時候了。這時星夜突然開口說道:“我該走了!”然後從懷裏掏出一枚海螺遞給他,然後繼續說:“為了找到聽潮,我可是廢了不少功夫!阿兄以後可要收好,不要再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