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陷阱
洞口不停的有箭雨射進來,阿蕪卻絲毫不在意,仍然背對著洞口觀賞壁畫,還老神在在的點評道:“你說這雕刻之人是怎麽想的,這般曝露在日光之下,上麵的色彩都已經看不出了。這樣想來,總覺得這幅畫很古怪。”
“師父!都很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觀賞壁畫!您知不知道現在很危險,這麽多箭矢萬一射到你怎麽辦?”姚凡一邊忙著打落箭矢,一邊焦急的吼道。
“師父的後背交給你,自然十萬個放心。我還要在看一會,小崽子可以保護好師父哦!”阿蕪依舊盯著壁畫看。突然,他注意到壁畫的左下角有一塊很怪異的石塊凸出來。若問怎麽怪異,倒也說不上來,就是讓人想要觸摸一番。
阿蕪這般想著,然後就在意念的驅使下動手了。等到石塊被按下去之後,整塊壁畫突然往上升起,地麵也開始劇烈晃動起來。
“走!”阿蕪大喝一聲,然後張開了一個不大的結界,將姚凡也包裹進去。然後熟練地提起姚凡的後領漂浮起來,想要往外飛去。就在阿蕪浮起來之後,就不可避免的觸發了頭頂的法陣。法陣光芒大漲,射出一陣強烈的光,將二人擊落,不偏不倚的落入了地麵上裂開的大洞中。就在掉落的一瞬間,阿蕪注意到,牆上的壁畫已經變成了一副新的、絲毫沒有被侵蝕過的圖案。
等到新的壁畫完全升起後,地麵上的塌陷處又猝不及防的合上了。
阿蕪與姚凡在沒有防備的狀態下掉進了這個大洞。與其說是大洞,倒不如說是一個深淵。姚凡在掉落的途中哎呦呦的四處撲騰著,試圖能穩住身形。於是阿蕪拋出腰間的佩劍將他穩穩當當接住了。
好不容易站穩的姚凡怪不好意思的撓頭,底氣不足的衝著阿蕪保證自己很快就能學會禦劍術,卻遭到了阿蕪的白眼攻擊,頓時萎靡了下去。
又過了一小段時間,師徒二人終於落地了。地麵很平整,像是被人修整過的。地麵很幹燥,上麵積了很多灰,留下了許多齧齒類動物的足跡。
“師父!你在哪裏?這裏麵好黑啊,我什麽都看不見。”
姚凡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這時阿蕪才意識到自己的徒兒沒有也是能力,無法看清這周遭的環境。於是掏出腰間的口袋翻找了一番,掏出一顆螢石遞了過去。
“仔細跟著,別走丟了!”阿蕪吩咐了一句後就沿著地麵上的腳印最多的方向走去。走了不到十步的距離後,地麵上的腳印卻突然消失,四處都尋不見。
“這些小東西又不能憑空消失,那腳印怎麽會不見呢?”阿蕪這般思忖著。考慮到可能是被障眼法遮住了視線,於是拔出佩劍運力劈了過去。
果不其然,就在劍氣揮出去的一瞬間,就有一股破陣的爆裂聲響起。黑暗在眼前一片片碎裂,刺目的強光從裏麵投射出來,照的人睜不開眼。等到眼睛適應了光線後,阿蕪這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阿蕪師徒的正前方是一座圓形的露台。露台修建的不高,隻有三兩個台階這麽高。露台的周圍圍著一圈拱形的燭台,燭台上的所有蠟燭都在竭力燃燒著,將露台上照映的極為亮堂。露台上放著一個幾案,幾案上隨意堆疊散落著一些卷軸,像是有人剛剛翻閱過的樣子。隻是上麵的灰層可以推斷出,這些卷軸的主人已經離去很久了。
“我就知道禾九十的東西沒這麽好拿!”阿蕪抱怨了一句之後走上了露台,自行翻閱起了卷軸。
“師父!這些是什麽啊!我們這樣私自偷看是不是有些不好?”姚凡湊到幾案的對麵小聲說道,卻被阿蕪用卷軸狠狠的敲了一頓。
阿蕪說:“你以為我們路上糟了這麽多罪是為了什麽!禾九十給我們設了這麽多卷軸,若是
不看這些卷軸豈不是虧大了。”
“您的意思是,這些卷軸是禾家主特意留給我們的?這些就是關於複生的秘密嗎?”姚凡一揉著發頂問道。
“當然不是!”阿蕪答道。
姚凡沒有想到會得到這麽一句回複,頓時目瞪口呆了
阿蕪瞟了一眼姚凡,然後繼續說道:“複生之術就刻在外麵的岩壁上。就是那塊快被曬化了的壁畫。隻可惜這機關一旦啟動就不能複原,那些一路尾隨著的鼠輩這輩子也看不到了。”
姚凡聽完後有些錯愕,呆愣楞的有些失神。阿蕪看他這幅模樣有些想笑,大發善心的安撫道:“你也不用這麽失落!禾九十這人本就難以捉摸,若不是她在禾清的錦囊中透露了一些線索,我也猜不到這複生之術竟然藏在最顯眼的地方。”
然而姚凡聽完後絲毫沒有覺得被安慰到,索性癱倒在地麵上自暴自棄起來。
幾案上的卷軸雖說數量不多,卻都非常晦澀難懂。阿蕪在洞內枯坐了許多時辰,這才勉勉強強的全部看完。
人一旦從緊繃的狀態下鬆懈下來,就會覺得渾身酸痛難忍。阿蕪痛苦的拉伸了一番過後,這才艱難的站了起來,嘴裏還碎碎念著:“做人真是麻煩,一會兒不動就像要鏽住了一般難受不已。”
躺在地上早已睡著的姚凡聽到聲響後悠悠轉醒,揉著眼睛問:“師父,您看完了嗎?”
阿蕪看見他這幅樣子,瞬間氣就不打一處來,掏出腰裏的佩劍將劍鞘抽了過去,嘴上還罵罵咧咧的說道:“好你個混賬崽子,在你師父這麽忙的實話不來捏肩捶背、端茶倒水的伺候著,倒是蒙頭睡起大覺起來,真是大逆不道!看我不打死你!”
姚凡一邊四處逃竄躲避,一邊苦苦求饒道:“師父我錯了!師父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還敢有下次啊!我幹脆今日打死你得了!”阿蕪說完後不依不饒的攻擊了過去。
眼見無處躲避,姚凡不得不拔出佩劍防禦了起來。兩人越大越起勁,連著過了幾百招後,山洞裏的石塊開始不停的掉落,將地麵砸出了許多凹陷。
趁著一個空隙,姚凡突然衝到阿蕪的腳邊抱著大腿,求饒道:“師父,我真的錯了,再也不敢了,求您饒了我這次吧!這洞裏不能再打了,如果徹底塌陷了,咱們師徒倆都要被活埋了!”說完後閉著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聽完這番話後,阿蕪這才真的停手。隻是心情有些鬱結,麵色也非常不好,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眼見阿蕪麵色不善,姚凡繼續小聲求情道:“師父,徒兒真的知錯了,您不要再生氣了好嗎?徒兒以後一定好好侍奉師父,替師父分憂。”
此時的阿蕪這才意識到泄露了情緒,趕緊恢複表情,平靜的說道:“沒事,師父沒有真的怪你,隻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那,師父,我們什麽時候出去啊?”姚凡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也不知,等到該出去的時候就會出去了!”阿蕪這般沒頭沒尾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