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家用
第109章 家用
丫鬟們擺上膳就退下了,蕭甫山看了眼桌上的菜色,「京城裡最近剛開了家酒樓,叫一品香,是不是你開的?」
幼菫幫他盛了一碗酸菜魚,「算是吧,是我和秦家商號合作開的,佔了點股份。您去吃過嗎?」
一品香開業不過短短几日,已經火爆京城,壓過了百味居,成了京城最受追捧的酒樓。能在一品香定上位子吃飯,已經成了件榮耀的事。卻不曾想,還是自己夫人的產業?
「去過一次,是端王定的房間。你和秦家商號是怎麼扯上關係的?那位帶你相親的秦夫人,你們看著很熟絡。」
幹嘛非要繞著提相親的事!
「我曾無意中救了秦先生,又給他提了點意見,秦家商號成了皇商。我在裡面也佔了股份,分紅很多。」
蕭甫山眉心微動,皇家生意裡面占股份,他這小妻子還有多少讓他意想不到的事。
他說道,「皇商裡面水很深,你不要牽扯進去,若是有事你可以跟我說,但不要擅自行事。」
他看起來很嚴肅,幼菫說道,「我沒參與什麼,只是干拿著分紅。若是會給您造成什麼不方便,我跟秦先生說一聲,退出來就是。本來這分紅我拿的也不是很踏實。」
「那倒不必,我總不能連夫人的產業都護不住。」他淡淡地說了句。
晚膳后蕭甫山去了趟書房,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個黑漆匣子。
從他進屋幼菫就注意到了那匣子,不禁暗暗期待,是送她的禮物吧?她只在成親前收過他送的一隻玉石榴,成親后卻是什麼也沒得過。看匣子不大,是首飾?她的首飾雖多,卻沒有一件是他親手送的,想起來還是挺遺憾的。
蕭甫山把匣子遞給她,又遞了把鑰匙,「打開看看。」
幼菫接過匣子,入手很輕,匣子應是桐木的,比起老夫人的匣子分量差了不是一星半點,氣勢也不是很強的樣子。不過只要是他送的,她還是很期待。
匣子上有把小銅鎖,她小心翼翼地打開鎖,深吸一口氣,打開了匣子。
她愣了愣,裡面躺著一疊銀票,別的什麼也沒……「國公爺,妾身不缺銀子。」
缺的是你送的禮物啊。
蕭甫山感覺她似乎有些失落,解釋道,「這是十萬兩銀票,做家用的。你身為國公夫人,里裡外外打賞應酬都要用到銀子。用完了再跟我講。」
十萬兩,家用?國公爺您不會是真的貪污了吧?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說不定闔府的人都要跟著遭殃啊!我作為國公夫人首當其衝啊!
幼菫斟酌了一下措辭,委婉道,「國公爺,妾身每年收益很高,養家是沒問題的。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蕭甫山失笑,這小丫頭腦袋裡想什麼呢?是怕自己貪墨了不成?不過還第一次有人跟他說,要替他養家。這種感覺很不錯。
他含笑看著她,「我在外面還有自己的產業,跟府里是分開的。這都是做生意賺來的,你安心拿著花便是。」
幼菫有些尷尬,她還以為只有自己做生意很厲害,不成想他也是深藏不露的。
她不知道的是,蕭甫山的產業大到超乎她的想象,若是沒有這些,他又怎麼養得起那五萬私兵?那是蕭家的底牌,蕭家的保命符。
二人去正院請安,風太大,幼菫披了件斗篷。
在院子里就聽見老夫人的笑聲,進去見蕭甫安也在,正跟老夫人說的熱鬧。見他們進來,便噤了聲。
老夫人見二人一起進來,高興地打量著他們,對蕭甫山說道,「你這樣就對了,再忙也要抽空多陪陪幼菫,她年紀輕,還要替你照顧一雙兒女,很是辛苦,也要多心疼她點。」
她不知道稱呼了幼菫的閨名,在場的幾位都有些詫異,她對幾個媳婦還從未這般親昵稱呼過。
蕭甫山坐在旁邊的太師椅上,抬眼看了看坐在大炕上的幼菫,她正和永青低聲說話,溫和說道,「兒子知道了,她是挺辛苦。」
柳氏抬頭看了一眼,復又低下頭,恢復了淡然模樣。
趙氏坐在老夫人旁邊,跟她笑道,「國公爺心疼著大嫂呢,母親您是多操心了。」
老夫人呵呵笑著,跟蕭甫山說道,「寧貴太妃給我送了請帖過來,明天忠勇王府有賞花會。就讓你媳婦陪我去吧。」又對幼菫說,「你和世子兒時一起長大的,去了也不生疏。」
幼菫一怔,這是又送了一遍帖子?是裴弘元所為還是寧貴太妃無意之舉?
蕭甫山這幾日本就敏感,時常審視地盯著自己,讓她如芒在背。現在怕又要不安生了。
她看向蕭甫山,他臉色已沉了下來,「什麼時候的事?」
「今日下午,她身邊的管事媽媽送的來的。」老夫人見他臉色陰沉,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蕭甫山皺眉說道,「忠勇王與我政見不合,您和忠勇王府還是少些來往吧。」
老夫人對趙氏和柳氏道,「你們先帶著孩子回去歇息吧。」
待他們走後,讓屋子裡服侍的下人都出去,關了門,老夫人方問道,「是出了什麼事?我看你最近也是早出晚歸的忙得很。他們尋回世子不還是你的功勞嗎?」
蕭甫山看了幼菫一眼,她還在和永青說話,臉上卻沒了習慣性的微笑。
「忠勇王彈劾我縱容下屬,還有許多事,也細說不清楚。幫他尋回世子的那點恩情算不得什麼,您明日派人去王府說一聲,推了吧。」
「忠勇王這是作什麼,他跟我們素來沒有恩怨。從端王那邊,從程府那邊,還都能論起親戚……」老夫人頓了頓,嘆了口氣,「唉,算了,皇家何時講過親情。我明日就回了她。」
一直坐在旁邊的蕭甫安拍了下太師椅扶手,懊惱道,「我還答應了世子明日過去!」
蕭甫山嚴厲地看著他,「你和他還有走動?」
「也就最近喝了三次酒,他的酒量大,喝多少都面不改色的樣子。大哥你也知道,我就佩服酒量好的人。聽說他還是去年秋闈的解元,他看起來還真不像個文人。」
他見蕭甫山臉色越發不好,就解釋道,「我也不曾跟他透露你的什麼事,且你的公務我也什麼都不知道。」
蕭甫山站起來扯著他的衣襟,「出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