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太子近臣張大安翻臉!
甘陽搖了搖頭,心想,這倆人雖是忠心耿耿,可都是匹夫之勇,隻有一身蠻力,以後萬一遇到點啥事,那可真是不好說呢!
“唉,要是你倆會點功夫就好了……”他感慨了一聲。
旁邊的李三娘一聽,接過話頭道:
“甘郎,你是說功夫嗎?我兄弟李戡就會!他那師父是終南山的道士,當初雲遊到我家門口,愣是看中了兄弟的天資,要將他帶走,那時我即將出嫁,尋思日後他一人無人照應,就答應了道士,至今已經三年有餘,雖常有書信,卻是不曾見麵,甘郎若是應允,我當即修書叫他回來罷!”
甘陽一聽,心中大喜!自己來到這個時代,單槍匹馬可幹不成事情,必須得有自己的團夥!
這個沒見過麵的舅子怎麽也算是嫡係了,有了他在身邊,以後自己遇事可就踏實多了!
“娘子,快快寫信,將令弟召回!我這正缺他這樣的人呢!”
打發了來俊臣後,倒是令甘陽想起了太子李賢,也不知殿下近況如何?眼見沒多少時間了。
這西漕村自打出現瘟疫之後,被官府封鎖了近一個月時間,看來現在已經可以自由通行了?
果不其然,門外的官道上已經能看到駝隊了。
李三娘端起酒壺,給大家都斟上了一杯酒。
盼娥剛端起來嚐了一口,就皺著眉頭“呸”的一口吐了出來!
接著是胡歌和趙勇金,也都一臉難過之相。
隻有李三娘,朱唇輕啟,淺嚐輒止,微笑道:“好辛辣的烈酒!甘郎,這蒸方法酒也是跟胡人學的嗎?”
“娘子,當然不是,這叫白酒,這可不是你們女人喝的,今日就讓勇金哥到集市上,給你和盼娥專買一些葡萄酒來品嚐,那可是胡人釀造的,味道極佳!”
“好啊好啊,我想喝胡人的葡萄酒!”盼娥將酒杯推給身旁的胡歌,拍著小手嚷嚷道。
“嗯,那下午就讓勇金哥去買,今日中午這頓飯不算,咱們晚上在好好慶賀一番!”
正說著,大槐樹下一個身影飄然而過,正仰著腦袋品嚐白酒的胡歌急忙用手一指:
“甘陽哥!像是張大安來了!”
這人真是怕念叨啊,說曹操,曹操就到,甘陽急忙起身迎接。
李三娘和盼娥一聽有客來到,也急忙回避。
張大安被讓進了雅間,
“胡歌,勇金,再去將上好的羊肉切上一大盤,我與張兄好好喝幾杯!”
“先別,我隻是路過!”張大安阻攔道。他一臉冰冷,表情同以前判若兩人。
“張兄,太子殿下近日可好?”甘陽急忙問道。
誰知張大安張口便質問道:
“你讓我帶的那封信,寫的什麽‘請太子急令王勃回轉,否則會因溺水身亡?’太子看後大發雷霆,嚇得我也不敢吱聲!今天若不是我外出公幹,路過這西漕村,再者傳聞瘟疫已絕,我也不會到你這裏!”
麵對張大安的指責,甘陽聽後尷尬不已,太子禮物送來那天,自己一聽說王勃已經啟程,情急之下寫了封信,直言王勃此行將溺水死去,卻沒想到一下觸怒了太子!早先建立的良好印象瞬間崩塌!
不知這王勃的死訊何時才能傳回?也許直至李賢被殺,他也不會知道!
甘陽無奈的搖了搖頭。此刻他直懷疑自己費盡心機要搭救別人性命的做法是不是太一廂情願了?費力還不討好,這可不是自己的初衷。
可是一想到和太子的緣分,他又猶豫了起來。
李賢這樣王孫公子,那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可是,一個人怎麽會相信有人能預知生死呢?而且還連怎麽死的都知道?那豈不成了閻王爺?
甘陽明白,這張大安是太子身邊的近臣,太子若對自己失去興趣,張大安會立馬和自己翻臉的,眼下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好這一碗羊肉泡,雖然不想來,可實在抵擋不了誘惑,還是下馬了!
想到這,他歎了口氣;
“張兄,有些事情,現在還無法驗證,但是日後你必定會相信我絕非虛妄之言!非但王勃有難,就連太子.……”甘陽本不想明說,但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就連太子近日都有天大的災禍!”
他脫口而出!
天大的災禍?除了死還有比這更嚴重的事情嗎?這幾乎就是明說了,張大安聽的非常明白。
他怔怔的看著甘陽,那眼神幾乎就是在看一個反賊,失口叫到:“你……你這廝活膩味了?腦袋不想要了.……”
既然話都說到如此份上了,和翻臉沒啥區別了,甘陽也不客氣,又來了一句:
“張兄,正因太子人品高尚,甘陽才冒死相告!實話告訴你,近日太子就將被貶為庶人,且流放巴州,天大麻煩隨之而來,如果早作準備,尚且有一線生機,否則……”
甘陽看著張大安,後麵的話再沒說下去,也不用說了。
張大安瞪著倆眼,驚恐、憤怒,繼而左手摁鞘,右手就要拔劍!
“你這廝瘋了!滿口的忤逆之言,我今日就代殿下斬了你!”
可甘陽絲毫沒有流露出害怕恐懼之色,當即喝住了張大安:
“且慢!張大安,我隻問你一言,之後要殺要剮隨你!可否?”
“講!”張大安滿臉怒火,口中迸出一字。
“太子殿下可曾抱怨過武後?懷疑自己非武後親生?”
張大安聽罷,當即就愣在了那裏,他感覺自己腦袋不夠用了!
乖乖啊,太子和武後之間的這點芥蒂,那可是宮闈秘聞啊,自己常聽太子如此懷疑,這小子是如何知道的?難道他真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張大安越想越覺得此事事關重大,但是眼下身負重要使命,等辦完這件事就立刻稟報太子!
他起身就往外走,差點和端著盤子的胡歌迎麵撞上。
張大安怒氣衝衝的“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甘陽哥?這.……這又是哪一出啊?”
胡歌都傻眼了。他一點都想不明白,怎麽今天同壞人和好了,同好人卻又翻臉了?
甘陽坐在那裏,眼睛空洞的盯著桌子,他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端起來就一飲而盡,然後將杯子重重的戳在桌上,嘴裏嘟囔著:“他奶奶的,別人的命,別人都不著急,我這瞎起個什麽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