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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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陽趕緊跑了過去，
“草民正是甘陽。”甘陽趕緊彎腰施禮。
“長安縣令劉元輝劉明府在此，還不趕緊跪下！”一個橫眉立目的小吏耀武揚威的在嗬斥自己。
甘陽感到心裏有些不痛快。
心想，連太子那等高貴身份，待人都非常謙和，眼前不過一個小小的縣令，屬下竟然這樣張牙舞爪？
可是，縣官就是現管，甘陽鼻子哼了一聲，極其不情願的跪了下了去。
“我問你，你家中可有病人？”小吏問道。
站起身的甘陽這才注意到，被圍在中間的縣官劉元輝表情冷漠，仰著個腦袋，似乎根本不屑於和他說話。
“我家沒有病人。”甘陽平靜的答道。
“那好，現在就給劉明府準備午飯吧！”
臥槽！居然特麽還有這樣的事？這是來吃飯還是來耍牛逼的？甘陽窩了一肚子火！
“你們.……吃什麽？”甘陽覺得心裏異常的憋屈。
“還用問嗎？當然是，羊肉泡了！”小吏嘴角一撇，半是鄙視，半是得意，居然哼哼哼哼的笑了，大有老子吃你家飯就是賞光給你的架勢。
甘陽覺得自己再也受不了了，他臉漲的通紅，朝著胡歌示意了一下，轉身就趕緊走開了！
手下的小吏如此，這個叫劉元輝的縣官好不到哪去！
於是甘家油潑湯餅店就成了這群官人們吃飯的地方，可那個小吏隻付過一次錢，第二次再問，眼珠一瞪：“難道劉明府還會欠你飯錢不成？”就這樣，這夥人連吃了七八天都是如此情況。
胡歌無可奈何的給甘陽一說，甘陽當場就炸了！
“明天關門！給那十幾個雇工把工錢發上，讓他們先回家！”
“好的.……甘陽哥.……”
但李三娘一聽，急忙勸阻到：“甘郎萬萬不可！這些公人擺明了就是想白吃，可你若是這樣，日後恐怕會招來災禍！”
“那怎麽辦？就活該咱們白伺候他？還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甘陽氣哼哼的說道。“我倒不是心疼那點飯錢，如今村子裏遭受瘟疫，就算是給賑災做貢獻也是應該的，我隻是受不了他們那種盛氣淩人的樣子！”
就在這時，胡歌“啪”的一下抓住門框，似乎快要摔倒的樣子，甘陽一看，隻見他滿頭大汗，臉色泛黃，急忙叫道：“胡歌你怎麽了？”
大夥兒趕緊將胡歌扶在了板凳上，
“我……撐不下去了，我.……可能，也染上了瘟疫。”
甘陽等人一聽，整個人懵了，其他人則全都給嚇傻了！
“先將胡歌抬入裏屋隔離起來，其他人先不要接近他！”到目前為止，甘陽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甘家食肆裏出現了瘟疫病人，劉縣令和那些公人才不再過來了。午後，甘陽坐在樹下想轍，隻見兩個禦醫走了過來。
“對不起了兩位！小店也出現了瘟疫病人，請兩位移尊別處吃飯罷！”甘陽雖厭惡劉縣令那夥人，可對這幾個禦醫倒是沒有惡意，於是好心勸道。
“店家，這瘟疫雖然可怕，可我倆卻知道，這病卻不是通過人和食物傳染的！”其中一個身穿黑袍的年輕禦醫說到道。這倆禦醫年齡都不算太大，也就不到三十歲左右。
甘陽一聽，連忙請禦醫坐下：
“甘陽請教兩位，這瘟疫到底是何種病症？如何引起的？可有良藥救治？”
“唉，你先給我們來兩碗羊肉泡吧。”另一個灰袍禦醫說道，他根本沒理會甘陽的問題，似乎隻對羊肉泡感興趣：“我們聽說了，這西漕村的甘家油潑湯餅店特別出名，趁這個機會，一定要多吃幾次啊。”
甘陽一聽，心中有些不快，這瘟疫如此嚴重，他們身為禦醫，本是來治病救人，消除疫情的，如今卻隻惦記著品嚐美食，這皇上派來的都是些什麽鳥人?
當下臉一沉：“小店從今天開始，隻等西漕村啥時疫情解除，啥時再開門迎客，兩位請回吧！”
黑衣禦醫一下急了：“店家萬不可這樣，昨日連著一宿，我倆翻遍帶來的幾十本古今典籍，苦苦尋覓治病良方，不知不覺午時已過，肚子餓的咕咕直叫，劉縣令給準備的幹糧卻早已經被眾人吃光，無奈之下，隻好來你家了，不過說實話，你家羊肉泡確實美味！”
禦醫如此一說，甘陽隻好示意盼娥和三娘，給這兩位做飯。
年輕黑袍的禦醫感慨道：“我倆雖為禦醫，可在諸多前輩麵前，也是人微言輕，說不上話啊！所以店家方才的問題，實在沒法回答！”
“請問何出此言?”甘陽問道。
“店家有所不知，前幾日我們隨太醫暑署下皇甫醫監來到西漕後，黃埔醫監就令我等使用“艾灸法”給染病病人治療，我們一連忙碌數日，才將一百四十多個病人治療完畢，至今卻不見任何效果.……”
這時甘陽插了一言：“何謂艾灸法？”
“哦……”黑衣禦醫沉吟了一下，用外行能理解的語言解釋道：“就是將艾葉點燃後炙烤經絡，以此逼出體內邪氣。”
這時灰衣禦醫一個勁的衝他的同伴使眼色，甘陽一看就明白，這是對方限於某種顧及，不願多提此事。
甘陽皺起了眉頭，心想，如此胡搞，居然還是禦醫？這樣治療，那豈不是在貽誤病情？不過一想到此刻是在唐朝，他心中也就釋然了。
“那……既然於事無補，就再也沒有其他方法了？”甘陽又問了一句。
黑衣禦醫沒有理會同伴的示意，似乎顯得很無奈：“皇甫醫監還從孫思邈的《千金十方》覓得另一良方，由我等醫者畫符，讓患者向家中的灶君禱告，將疾鬼趕走呢!~”
甘陽一聽瞠目結舌，居然連巫術都使上了，但這些就是當下的醫學水平，不能要求太高了。
……
幾天過去了，胡歌的病情越來越嚴重，整個處於半昏睡狀態，身上蓋著幾床棉被還在喊冷，有時卻又渾身發燙，大汗淋漓。
霍宇光神色凝重，心急如焚，但又束手無策！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他在門口見幾個兵士急匆匆的路過，於是問了一下，那兵士邊走邊告訴他說，村北已經開始死人了，劉縣令命令他們趕緊過去呢。
甘陽一聽，頓時心頭一緊，默默祈禱，胡歌兄弟可千萬別出啥事啊，自幼兩人一起長大，雖隻比自己小一歲，可跟親兄弟沒啥兩樣，萬一有個三長兩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