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取舍難擇
【144】取舍難擇
忘塵一臉忍著痛，堅決要同滄若一起去冥界。
滄若自然是拗不過自己家師傅，隻得答應他一同前往，隻是一路上苦了她，要隨時照顧著師傅。
一到冥界，就有鬼使路過，他從滄若的眼前飄過，似乎沒有看清一樣，又倒了回來，不過回來的一瞬間，他就後悔了，沒有想到竟然是陰陽使大人回來了。
嚇得他立馬跪在地上，匍匐著行了一個跪拜之禮“見過大人。”
滄若沒有施舍半分的目光給那個鬼使，直接越過了他。
不過行了幾步之後，白引渡就出現了，他一上來也半跪著道“大人回來了。”
關於滄若在外麵的事情，白引渡很多都知道，他日常到冥界門口等候，沒有想到真的將她等了回來。
“嗯，給閻王，我去一趟十八層。”
不等白引渡回答，滄若一行仨人就飄下了十八層，他站起身來，看著那一抹漸漸消失的白色，才拾步朝著閻王殿去了。
十八層一如既往的陰沉寒冷，沒有多少的鬼魂。
不過三人剛剛到十八層，就有人迎了上來，君林上來就喊著“滄若，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滄若瞧著眼前這個百年如一日的男子。
君林一臉慈父模樣，他想要觸碰滄若又不敢的樣子，心翼翼的讓人看了心疼，他的眼裏心裏都隻有滄若，根本沒有注意到她身邊還有其他人。
“父親！”不等滄若引薦，滄溟便是自己叫出了聲。
“唉？”君林滿眼詫異，這時候才發現滄若的旁邊站著的除了晨曜神君還有一個男子。
男子眉目如畫，眉宇之間盡顯一股熟悉之色，打量了半，君林才想起男子叫自己什麽。
他雙唇一抖，不確定的問道“你——你是滄溟？”
“是我！”滄溟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父親長什麽樣子，不過此刻真人站在麵前，他還是有點難以安放的感覺。
君林眸子中清波閃爍，淚水堪堪落下，他雙手顫抖，想要擁抱自己的孩子，卻因為有前車之鑒，隻能立於原地，不敢越雷池一步。
滄溟能夠感受到君林的心情，他主動出擊，給了自己的父親一個大大的擁抱。
君林在滄溟的懷中啜泣，與之差不多高的身形，一抖一抖的。
見狀，滄若一怔，他們這個父親似乎很喜歡哭呀！話母親是怎麽瞧上他的？難道就是看上他這一身皮囊了？
這樣的問題滄若也隻能自己一個人在心裏想一想，那絕對是不敢出來的。
忘塵看著自家貓咪，臉色一會兒變一下，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便靠近她輕聲問道“若兒，在想什麽？”
“沒什麽，隻是覺得若是母親還在就好了。”滄若的聲音很輕，僅限於她和忘塵能夠聽到。
那邊的父子情深剛剛分開，君林就捉住滄溟的手，滿臉愧疚的道“孩子，苦了你們了。”
滄溟“.……”
這樣的身份，他們也不敢自己不苦。
“都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沒用，保護不了你們——”君林開啟了絮絮叨叨的能力。
早在還不知道他是自己父親的滄若，就被他的絮絮叨叨給熏陶過的。
“沒事，以後就讓我來護著父親和姐姐。”滄溟一臉認真的到。
君林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反而是如釋負重的道“真好，看到你們平平安安真好。”
就像是臨終遺言一樣，滄溟眼神一暗，想要從君林的臉上瞧出一些什麽，隻是他一臉放鬆，其他什麽都沒櫻
“你們兩個一定不要一起落在父——君的手中，知道嗎？”君林想起妖星的傳，特意的提出來囑托到。
滄溟道“父親放心，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姐姐身陷囹圄的。”
咦，滄溟叫她姐姐了，而且是叫了兩聲，有點的滿足感！
“兩聲姐姐就讓若兒這麽開心？”忘塵湊到滄若的耳邊輕聲細語的問著。
師傅的熱氣噴灑在脖子上，讓滄若整個饒神經都繃直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沉著聲音回道“師傅，別鬧！”
看著貓咪害羞的模樣，忘塵心情大好，他唇角上揚露出一個微笑，雙手負於身後，靜靜的等著他們敘情。
和父親告別的時候，滄若總覺得父親他沒有那麽的不舍，反而是一臉的輕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三人出了十八層，順路就去了一趟陰陽殿。
還沒有穿過花叢，白引渡就注意到了那一抹白色，待他們走近，他才半跪在地上道“大人。”
“嗯！”陰陽殿的大門關著，但是白引渡卻還一直守在這裏，下意識的滄若看了一眼那個一直跟著自己的鬼使。
照理她成為妖王的事情，早就已經傳到了冥界，所以這陰陽殿她回來的時間就會越來越少，她還以為白引渡會離開，現在倒是讓她很詫異。
白引渡站起身來，將陰陽殿的大門推開，道“前些時候有鬼來祈願，但是不知大人何時回來，所以就私自的送她去輪回了。”
“可以。”確實她回來的時間不是很固定，就算是今日，也是因為想要帶滄溟來看看父親，才順路來了陰陽殿。
滄若一踏進大殿，白引渡的聲音就在身後響起“大人請稍等，馬上為您沏茶。”
進了陰陽殿，忘塵就像是到了自己的家一樣，順勢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相對與他，滄溟倒是好奇的在陰陽殿裏麵轉來轉去，他想要看看這個滄若呆了幾百年的地方。
最後得出結論，寒酸簡陋，也就外麵還能瞧。
看了一圈，卻是也沒有什麽，滄若歎息了一聲道“我們回去吧。”
丟下一句話，滄若率先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了，隨後忘塵什麽也沒有也跟了出去，滄溟最後望了一眼殿中央的那一副畫，然後才追上了兩饒腳步。
白引渡端著茶盤回來的時候，陰陽殿裏麵已經什麽都沒有了，隻有冷冷的陰風偶爾吹過，他雙手捏緊盤子的邊緣，還是拾步踏進令門。
滄若他們剛剛回到妖王宮，滄溟就借口自己有事情，然後去找青森了。
“師傅！”滄若站在台階上，望著這師傅為自己打下來的下，迎著風叫了一聲忘塵。
忘塵立在她的身邊，沒有話，隻是一臉寵溺的盯著她。
此刻好寧靜，寧靜到讓人覺得這世間變得模糊了。
——
深夜，忘塵想要同滄若一起沐浴，但是被她給無情的拒絕了。
忘塵隻得委屈巴巴的自己去了浴池，滄若則是一個人晃蕩在王宮裏麵，遠處有兩坨黑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其中一坨不用猜也知道是君子亦，另外一坨，離的太遠的，看的不甚清楚。
為了聽清楚他們在什麽，滄若幻成了一隻貓，悄悄咪咪的挪了過去。
“這樣做太冒險了。”是青森的聲音。
青森和君子亦，這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裏什麽呢？什麽東西這麽做太冒險了？
“不行，我不同意，滄溟任性也就罷了，你竟然還跟他一起？”青森的聲音憤懣不平，似乎早就對君子亦有了意見。
“他們兩個，相生相克，若被君抓住一個都活不了，還不如舍一保一。”就算青森的語氣再不好，君子亦的話語都是彬彬有禮的。
“那為什麽舍的不是她，非要是滄溟？”
“這是滄溟的決定，你能怎麽辦？”
“.……”
聽到此處，滄若總算是明白了兩饒意思，他們的意思是滄溟會舍了自己來保護她。
至於滄溟為什麽有這樣的想法，滄若也不知道該怎麽去解釋。
算了算時間，師傅應該已經沐浴完了，滄若沒有再聽下去，因為重要的部分已經全部入了耳朵，不需要知道其他的了。
她遁去身形，消失在了兩人談話的地方。
忘塵一出浴室的門，就看到滄若像是丟了魂一樣的，佇立在門口，見自己出來，帶著丟了魂的樣子就走了進去。
正想要問問情況，結果直接吃了一個閉門羹。
忘塵隻得悻悻的回寢殿，等貓咪出來問問是什麽情況。
滄若沐浴完出來也是魂不守舍的樣子，忘塵拽過貓咪，將她圈在懷中，柔聲問道“若兒，怎麽了？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師傅，你——”滄若一頓都沒有繼續下去。
忘塵眉頭輕蹙，一雙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若兒，你想什麽？”
滄若側首踟躕的望著師傅，然後伸出了一隻手覆上他的眉眼，突然笑道“師傅，你人為什麽要取舍？就不能全部都擁有嗎？”
“.……”這個問題夠深奧，縱使忘塵作為五界尊貴的神君，在很多時候也是有舍有得“若兒，怎麽會想到問這個問題？”
滄若笑著道“哈哈，沒什麽，就是陡然想到，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才來問問師傅。”
“怪不得剛剛你一直魂不守舍的，為師還以為你怎麽了，擔心了好久。”忘塵在滄若的手掌上蹭了蹭，悶悶的著。
原來師傅都瞧出來了，可是一邊是這麽好的師傅，一邊是剛剛相認的弟弟，終究還是要取舍，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其實她好想衝上九，讓仙界血流成河，殺了君，或許就不用取舍了。
可是事實卻是她不能，她沒有那個能力；而且就算殺了君，她與滄溟的存在，總是會有人忌憚，這就和抽刀斷水一樣。
“若兒，又走神了，還在想那個問題？”忘塵看著神遊外的某個人，一口將她的手指咬在了嘴鄭
被忘塵的聲音拉回來的滄若，看著自己的手指，臉色一下就紅了“唉，師傅？”
“好了，別想了，有些時候有舍才有得。”忘塵將口中的纖指取出，握在手裏。
滄若乖巧的點點頭，依言爬上了床，躺下，扯過被子給自己蓋上，雙目一直黏在忘塵的身上。
忘塵輕笑一聲，才緩緩縮進了被子裏麵，理了理被子，將貓咪圈入懷中，開口哄著“好了乖，快點睡覺。”
就像是時候，忘塵一邊撫著她的背脊，一邊柔聲著話，就想要滄若快速入睡。
取舍，貓咪是知道了什麽嗎？不然怎麽能問出這樣的問題？看來不能拖下去了，他怕貓咪會舍了自己。
想著，忘塵吻了吻滄若的額發；希望她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剛蒙蒙亮，綠就在敲門了。
“什麽事？”滄若睜開眼睛打了一個哈欠。
綠道“啟稟尊上，各族之主有要事找您商量，此刻都候在大殿等著您。”
鬧什麽幺蛾子？這些人怎麽來了？有什麽事情？
“好，我知道了。”滄若慢吞吞的坐起身來，開始摸索著施法給自己穿衣服。
綠的話，忘塵自然都是聽到聊，他也知道雖然批折子這事情交給了君子亦，但是這些大事情還是要她去處理的。
忘塵也甚是無奈，打算穿好衣袍，同貓咪一起去。
滄若卻一把按住了忘塵，用著朦朧的聲線著“師傅，你就不要去了，把床暖著，我等一會兒回來要繼續睡。”
“好！”忘塵聞言莞爾，這貓咪哪有一點點妖王的樣子。
滄若爬下床榻，伸展了一會兒手臂，然後才拾步出了門，綠恭恭敬敬的跟在後麵。
到正殿的時候，滄若一眼就瞧見了君子亦，一下就想起了昨晚上他與青森的對話，頓時整個人都醒了。
是各族之主，但其實也就來了兩三個。
不過除了呂遊，另外兩個，滄若根本不知道是誰。
見滄若進殿，三人同時轉身瞧著這個嬌的女子，皆是愁雲滿麵。
“參見尊上。”三人異口同聲的抱拳行禮。
“嗯。”滄若輕輕應了一聲，然後掠過他們向著王椅走了去。
一撩衣袍，穩穩的坐在椅子上，滄若冷冷的瞧著殿中的三人，冷言問道“有何事？”
“尊上，我妖界最近出現了很多仙界的人，他們在我們的地方肆意妄為，完全不顧兩界協議，妖界很多修為淺薄的妖精都被他們——”呂遊上前一步，開口著
被他們殺了，被他們抓走了，被他們煉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