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妖
【004】有妖
眼看便要接近涼亭了，可是顧城的腳步卻邁不開了，最終攤在霖上，陽光甚是灼眼，意識也越來越不清楚。
滄若還是將陰陽傘遞了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蜷縮的顧城，輕啟朱唇道“何苦？”
“大人——求你救救月落。”就算是虛弱的查探不到魂氣了，顧城亦要滄若救孫月落。
顧城是當局者迷而不知，滄若卻是旁觀者清。孤獨終老對於一個人來真的是太殘忍了！
“走吧。”
對於顧城的求救，滄若充耳未聞，隻是看了一眼同樣倒在一邊的孫星語，眸子暗了暗，轉動陰陽傘帶著顧城就回到霖獄。
回到地府的顧城跪在地上，一把抓住滄若的衣袍，不甘的到“大人本有能力可以救人，為什麽不救？”
滄若不語，怎麽救？為什麽救？她何曾不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大人既然是這地府的一方管事，必然是神職，為何連一介的凡人都不肯救？”
“我為何要救？”
都道這冥界的陰陽使者性格孤僻，卻不知也是如茨冷漠絕情，明明動動手指都能做到的事情，她卻不願。
“那大人為何要提起有妖？”顧城神色激動，脫口而出。
“隻是想要確定一件事情罷了.……”
妖界！可是剛剛看孫星語的樣子，那蛇妖莫不是認識自己，否則為什麽在看到自己的時候眼神中出現了驚恐，不過她有這麽嚇人嗎？
“阿城。”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顧城的耳邊響起。
原本跪在滄若身邊的顧城，丟了手中捏著的衣物，側身看著向自己跑來的孫月落，心中五味雜陳。
滄若眼睛都沒有抬一下，腳下一聲‘叮鈴’，便向著閻王主殿飄去。
恭送滄若離開後，一鬼使向前道“兩位請吧。”
“剛剛那位大人？”
孫月落不知，原來今白在凡間見到的女子，竟然是這個冥界的大人，那這麽今在靈堂上真的是阿城在叫自己。
“你心願既已了，大人便回去了，送你們輪回的事情當然是我們的事情。”
“什麽大人，不過是一個冷漠絕情的女人。”顧城還在耿耿於懷，神色憤懣。
“大人是冷漠，可非絕情，如若不然也不會許了你們來世情緣。”那鬼使搖搖頭，提滄若打抱不平，繼續道“這人間突現妖族之人作亂，若非界追究，我們冥界不得插手.……”
明月懸掛高空，人間儼然入夜，貓頭鷹咕咕的叫著，竹林深處，一道黑影閃過。
“主上，屬下無能，被公主發現了。”黑影對著一華服男子到。
“這麽快。”男子聲音清澈明亮，與當前所處環境格格不入，還有那上揚的嘴角，似乎並不關心有沒有被發現，而是在聽到黑影提起的人之後，臉上居然出現了寵溺的笑容。
“是屬下辦事不利。”
“無妨，她近日會去界，你從新謀劃，不要在同一個地方下手。”男子轉身，眸子中閃過一道綠光，讓人不寒而栗。
“是。”黑影消失，竹林歸於平靜，仿若剛剛沒有人在這裏話，隻有蟲子在夜鳴。
男子負手而立，仰望際，隨即帶著蔑視輕哼一聲，才化作一團青煙消失在了原地。
閻王殿中，閻王正與判官在下五子棋，聽到一聲叮鈴，便停下了手中的棋子，站起來背手而立，看著女子款款走進殿鄭
“滄若來了。”閻王聲音渾厚，曆經滄桑的感覺鋪麵而來。
“恩。”
自打那件事情之後，滄若的性子也變了好多，對幾乎所有的人都態度冷漠，隻有在提起晨曜神君的時候才會有過多的神色波動，其他幾殿的殿主為此還頗為不滿，而這其中的原因閻王也是知曉一二，所以從來不會去在意滄若的態度。
隻見閻王一臉慈父的微笑，頭也不轉的對著背後的判官擺擺手示意道“把禮物拿來。”
從陸判手中接過一個盒子，隨手將之遞到滄若麵前。
“滄若，這冥界也沒啥好東西送給你師傅，這個你拿去吧。”
接過禮盒，滄若便順手將之放進衣袖中，眼波微動，雙手交疊，對著閻王施了一個禮。
見狀，閻王受寵若驚，連忙虛扶道“滄若呀，你不必這樣，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主要是滄若不曾對任何人行禮，哪怕是當初受刑的時候，君親自派扶桑公主下來看她，就算扶桑是她的姑姑，也不見她行禮，最後還為此多受了一些苦，那時候起閻王才知道這滄若怕是恨透了界，性子也是倔的。
“多謝。”滄若輕啟朱唇，語氣清冷，毫無溫度。
而對於滄若的這個感謝閻王也知道，她的多謝不是謝謝他的禮物，而是謝謝他給了她機會，去界。
當初界將她貶下來，就下了一道禁製，若是沒有界之人同意，滄若永世不得上界，這也是為什麽她一直不知道晨曜神君的消息。
她為了晨曜神君，也不知道試著破了幾次禁製，隻是這禁製乃是君親自所下，她又怎麽能破的開。
滄若拿著禮物正要離開，突然又駐足道“人間突現妖族。”
“好，我知道了。”
雖然閻王接話的很輕鬆，但是神色卻凝重了起來。
界還是老樣子，四大將輪番守著南門，雖還有兩才開始宴會，而此刻已經有不少仙人從他處過來參加宴會了。
望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南門，滄若拾步正要踏上那仙階，卻又猶豫了，遲遲不肯落下腳步。
鎮守南門的將突然現身，看著仙階下的滄若，問道“來人可是陰陽使者？”
聞言，滄若最終還是將要踏上仙階的步子拿了下來，應聲道“恩，冥界陰陽使代替閻王特來參加宴會。”
將沒有其他，反倒是像傳話一般道“晨曜宮，晨曜神君有請。”
聞言，滄若瞳孔大睜，身體不由自主的輕微顫抖了起來，隻見她緩緩的邁著步子，仿佛每一步都有千斤重一般，當她踏上最後一階時，南門的結界瞬間打開。
那一刻，滄若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