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你竟然瘋了?
肖美思一把推開護工,走到蔣曉帆的麵前,抬起她的下巴,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神,確定裏麵確實滿是迷茫和呆滯的時候,才忽而笑道:“蔣曉帆,你竟然瘋了?”
蔣曉帆很抗拒陌生人的接近,一把拍掉她的手,往後縮。但她縮來縮去,也就那麽大點地方,於是她又將杯子蒙到頭上。
被子上的粥濺到了肖美思的身上,她嫌棄的起身站到床邊。
護工生怕白承安回來,知道有人驚擾了蔣曉帆,趕緊說道:“小姐,你還是快走吧,不然白總看見了,我很為難!”
肖美思冷哼道:“算了,既然她瘋了,我也就沒——”什麽必要和你爭了。
她話沒說完,突然看見蔣曉帆手上戴著的水晶手鏈,拽過來仔細一看,赫然就是那天白承安跟她逛街,買了以後自己拿走的那條。
肖美思怒道:“你都瘋了,他竟然還對你這麽上心!”
蔣曉帆被她拽得疼了,嗚嗚哇哇的叫了起來。她現在心智就隻有幾歲,看肖美思不像好人,便用力的張嘴咬了她一口。
“啊!”肖美思吃痛,放開她。隨即眼裏湧起更大的怒火:“你個賤人,竟然敢咬我!”她伸長了手就要往蔣曉帆臉上扇。
護工驚懼的跑過去攔住她,大聲說道:“小姐,既然你知道她心智不正常,就不要去招惹她!你再胡來,我就要給白總打電話了!”
如果真把白承安招來,肖美思自己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肖美思氣憤這一點,但是又對這點無可奈何,白承安這擺明了是要把蔣曉帆留在身邊,哪怕是她瘋了也要好生養著。
她氣憤的橫了護工一眼,將手鏈從蔣曉帆手上解下來,離開了白家別墅。
晚上白承安回去,蔣曉帆正坐在床上,一個人嘟嘟囔囔的說話。
白承安坐過去,抱著她問道:“一個人在說什麽呢?”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蔣曉帆已經不抗拒他的懷抱了。因為抗拒也沒有用,最後她就不管白承安隨時隨地動手動腳了。
蔣曉帆扯著鏈子,一會兒打成結,一會兒又解開。嘟囔道:“壞女人,討厭,非常討厭她。你不在,就欺負我。”
蔣曉帆雖然說話隻說幾個字,但是白承安摸清了她說話的規律,也漸漸能聽懂她說的話,於是又問道:“什麽壞女人?是誰?護工嗎?”
現在蔣曉帆接觸的人,除了他就是護工,他實在想不到,還有誰見過蔣曉帆。難道是護工對她有什麽不好?
想著蔣曉帆現在這個情況,護工如果對她動手打罵,她肯定也說不出來。於是白承安臉色沉了下來,給樓下打了個電話,讓護工上來。
護工看見白承安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道:“白總,有什麽事兒嗎?”
白承安說道:“我不在的時候,家裏發生了什麽?”
護工怕白承安知道了白天的事情,怪罪自己,說道:“沒發生什麽。就是有一位小姐來送了東西,說是你落在公司的。東西放下,她就走了。”
來送東西?難道是肖美思?
除了她,公司其他人怕是也不會來別墅。而肖美思跟蔣曉帆又沒什麽過節,應該不會發生衝突才對。
白承安沒有再問,擺手讓護工下去,等會兒送些吃食上來。
護工鬆了一口氣,趕緊走了。
不久李和澤過來了,他是白承安叫過來的,目的是讓他看看蔣曉帆現在的情況,應該怎麽治療,有沒有恢複的可能性。
李和澤看著目光呆滯的蔣曉帆,心裏猶如壓了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他不敢置信的問道:“白總,蔣小姐怎麽會變成這樣?”
白承安說道:“那天昏迷她醒來以後,就變成這樣了。特別怕生人,所以過了這幾天,我才讓你過來,你給她看看情況吧。”
看見李和澤,蔣曉帆抗拒的往後縮,但是被白承安給圈抱住了,不讓她亂動。
李和澤緩緩靠近她,仔細給她檢查了瞳孔縮放情況,又做了其他常規檢查。得出的結果是,蔣曉帆受到的刺激太大,所以選擇性失憶了。
白承安皺眉道:“你是說,這跟她昏迷一樣,都是她潛意識裏主觀選擇的?”
李和澤點頭道:“是的,如果她心裏梗著的事情放不下,可能會一直這樣下去。”
他說完以後,白承安陷入了沉思。
李和澤看著猶如孩童一樣兀自玩著手指的蔣曉帆,心裏一陣苦澀。這才幾天不見,那個伶俐活潑的蔣曉帆就不見了。
他試探的說道:“白總,如果想蔣小姐恢複,也不是沒有辦法。有一種心理疏通療法,看她的情況治療一到兩個月,應該會有成效。”
白承安淡淡道:“先不治療,就這樣。”
李和澤一驚,白承安這是要讓蔣曉帆就這麽傻著?
冷淡的看了他一眼,白承安說道:“你先走吧,有事我再聯係你。”
李和澤點頭,開始收拾東西。但是心裏卻已經思慮開了,他絕對不能讓蔣曉帆就這麽活著,被白承安囚禁在這個牢籠裏,如同寵物一樣的生活。
他想了想,說道:“白總,蔣小姐的情況,還是很不好,她現在說不出自己身體的狀況,恐怕有什麽不舒服,我們也不知道。後續幾天,我每天過來,仔細觀察她的日常起居,然後提取她的血液樣本,送回醫院檢查。”
蔣曉帆這個情況不能去醫院,李和澤說的也是個辦法。白承安點頭道:“好。”
李和澤離開以後,白承安帶著蔣曉帆去洗澡,將她手上的鏈子解開了。現在蔣曉帆的模樣,就是不關著她,她自己也不敢亂跑。
注意到蔣曉帆另一隻手上的手鏈沒了,白承安握著她的手腕問道:“手鏈呢?”
蔣曉帆拍打著水麵上的泡泡,說道:“沒了,拿走了。壞女人。”
白承安隻當她是自己白天一個人弄丟了,也沒在意。洗完澡將她放到床上,自己在房間裏四處找了一下,沒有找到也就作罷了。
這天,白承安和幾個生意夥伴一起去看一個即將開發的地皮,看完本來是準備去訂下的飯店吃飯的,但是沒料到到了半路,前麵發生了路麵坍塌。
車子都過不去,也不能叫人來接。而且天上又突然下起了瓢盆大雨。一行人隻得在路邊的一個亭子裏躲雨。
“白總,這雨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停,要不然我們去你家裏坐坐吧?”肖美思說道。
他們車子壞掉的地方,剛好就是白承安別墅的附近,步行過去,隻要十分鍾。
白承安皺眉,如果家裏隻有他一個人住,他剛才就會把人帶過去。但是現在蔣曉帆在家裏,偏生她又見不得外人,如果看見這麽多人,她一定會被嚇到。
肖美思心裏打定主意,要讓蔣曉帆瘋了的模樣被別人看到。如果別人都知道白承安有一個傻子女朋友,那麽白承安一定會麵子上過不去拋棄蔣曉帆。
不顧白承安臉上的表情,她繼續說道:“這會兒也接近飯點了,再讓這幾位老總挨餓也不好啊,還是說,有什麽不方便嗎?”
其他幾人聽了,也看向白承安。
肖美思臉上表現得一派坦然,任誰也想不到,她打的是那個主意。
白承安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自己再推辭下去,另外幾個合作方該有意見了。於是說道:“大家跟我一起來吧,我讓人準備午飯,今天就在我的別墅裏將就一下。”
車上有傘,他們一行六個老總,六個隨行人員,一起步行去了白承安的別墅。
白承安對著傭人吩咐道:“給各位貴賓安排地方休息,準備午飯。”他看到照顧蔣曉帆的護工在樓下,說道:“你去樓上照顧蔣小姐,沒事不要下來。”
護工端了些小餅幹說道:“是,白總。”就上了二樓。
白承安平時是立了規矩的,為了避免蔣曉帆受驚擾,其他傭人一律不準上樓,隻有護工能接近蔣曉帆。
肖美思聽了,眼神暗了暗。隨即跟著其他人一起在客廳落座,陪著他們聊天,準備吃食,完美的做著一個特助該做的事情。
中午吃完飯以後酒過三巡,外麵的雨還沒停,那邊路也沒修好。於是幾個人提議,來打牌,六個老板,除去兩個坐著休息的,剛好一桌。
白承安也被拉著上了牌桌,他本來是想吃完了飯去樓上看看蔣曉帆的,這下也隻能作罷了。四個人在一樓的棋牌室裏,打起了牌。
肖美思坐著白承安身旁看牌,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她倒是剛想起來,蔣曉帆手上是帶著鐵鏈子的,如果沒人給她打開鏈子,她怎麽下來?
正在她思索的時候,樓上的蔣曉帆自己下來了。
“承安,承安你在哪裏?承安——”蔣曉帆在別墅裏到處跑,到處喊白承安的名字。
這是這幾天,白承安教她喊的。但奇怪的是,白承安在家,她不怎麽喊,白承安不在,她倒喊得起勁。
護工在她後麵追得跟什麽似的,低聲呼喊道:“姑奶奶啊,你別跑了,白總帶了朋友正在聊生意呢!”
白承安聽到了一點聲音,趕緊將牌一推,從棋牌室走了出去。一下就看見赤裸著足滿房間走的蔣曉帆,護工在她身後,拿著鞋子在追。
“你怎麽下來了?”白承安大步流星的走過去,伸了手就抱住蔣曉帆。將她抓到自己懷裏,讓護工將毛絨拖鞋給她穿上。
蔣曉帆剛才還喊得起勁,這會兒看了他在,又怯生生的閉了嘴。
幾個生意夥伴好奇的走了出來,此時也看到了蔣曉帆。蔣曉帆也看到了他們,更加害怕的往白承安懷裏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