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心門

  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靜止,就連剛剛發出聲音的蔣曉帆也愣住了。白承安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的蔣曉帆。


  心中仿佛都有著的隱隱的怒火,但是白承安還是強製性的壓製下去,他不想傷害麵前的讓自己心痛的女孩。


  良久,蔣曉帆才對著白承安說道,聲音都有著一絲沙啞和刺痛,一聽便知道她已經哭過了好久。


  “你今天去哪裏了?”


  抬眸,蔣曉帆對準了白承安那雙隱隱散發著溫柔的琥珀色瞳孔,似乎在辨別著裏麵的虛偽程度。


  白承安愣住了,聽到了蔣曉帆嘶啞的聲音,自責的感覺頓時從心中湧入了腦海,他剛想說什麽,但是話到嘴邊卻變了一副口氣。


  “今天我母親找我有事情。”白承安回想起了今天白母找自己的場景,對著麵前的蔣曉帆說道。


  蔣曉帆的瞳孔閃了閃,緊接著嘴邊露出了一抹苦澀的微笑。


  而這抹苦澀的微笑在白承安看來,卻是深深不信任他的表現。白承安隻覺得好像什麽東西堵在了自己的心中,讓人感覺到十分難受。


  蔣曉帆的心慢慢沉降,直到降入了地獄,表情雖然笑著,但是卻如同哭泣一般難看。


  蔣曉帆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心是這樣的難熬,她不安的皺了皺眉頭。心中泛起了苦澀。


  巨大的防盜網猶如一張堅固的往,將她束縛在這間小小的房間中,聽到白承安的話後,蔣曉帆猶如行屍走肉一般,把最後的希望都泯滅在這個小小的房間中。


  白承安盯住麵前的蔣曉帆,心疼的感覺湧入了白承安的心緒,他將冰冷的身軀擁入了懷中,想讓她汲取一點點溫度。


  蔣曉帆的嘴唇顫抖著,她沒有想到,白承安竟然真的會這樣欺騙她,哪怕他說他和那個女孩子去見麵,哪怕他親口說出來,蔣曉帆的心都不會如此的疼痛。


  白承安身上有著淡淡的香水味,或許也是那個女孩子留下來的吧。蔣曉帆在心中想著,她咬緊牙關,一言不發,淚水很快就要從眼眶中湧出,蔣曉帆向上抬眸,努力不讓淚水從眼眶中奪眶而出。


  感覺到蔣曉帆的顫抖,白承安用力將蔣曉帆抱得更緊,似乎想把蔣曉帆融入自己身體裏去。


  蔣曉帆都快喘不過來氣,沉重的呼吸聲在白承安的耳邊呼吸著。白承安這才放開了蔣曉帆。


  都說雨水最怕天黑,這句話說的一點都沒錯,隨著日升日落,雨水也漸漸的小了下去,清晰的落在了兩個人的耳中。


  當然,時間帶給人的不僅僅是消散的記憶,而是越加傷痛的疤痕。


  這些日子以來,白承安也不知道是哪裏做錯了,總之蔣曉帆對自己的態度十分冷漠,沒錯,是冷漠。


  或許人的忍耐是有極限的,白承安索性也生氣了,蔣曉帆這種莫名其妙的冷漠讓白承安無從下手


  哄了許久的蔣曉帆都不見好轉,白承安也冷態度的對著蔣曉帆,許久,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降至到了零點。


  明明在一棟房子中,但是兩個人之間卻隻剩下剩下沉默。


  看著白承安依舊冷漠的目光,蔣曉帆的身軀也一點一點的消瘦下去,麵色蠟黃,感覺頓時老了20歲。


  那天的事情,除了白承安的一句我母親找我有事情,之後也沒有再解釋什麽,手機中還存有著那天白雪給自己發來的照片。


  那張照片就如同一根針一樣,深深的紮進了蔣曉帆的內心。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蔣曉帆就如同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坐在沙發上看著無聊的綜藝節目。


  電視上的畫麵忽暗忽明,蔣曉帆卻早就已經無心看起,燈光照在她纖細的身軀上,給她鍍上了一層金色暗邊。


  不知不覺間,蔣曉帆便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白承安推開門,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本來就瘦弱的蔣曉帆將自己卷曲成了小小的一團,微微蹙著眉,似乎夢中有著讓她不悅的事情。


  多日來的生氣頓時在這一瞬間被衝淡,蔣曉帆的這幅模樣著實讓白承安感到心疼。


  來到了蔣曉帆的身邊,白承安步子不自覺的輕柔了一些,或許連他自己都知道,從心底,對蔣曉帆是一種怎樣的憐惜。


  蔣曉帆似乎感覺到了冷意的襲來,不安的皺了皺眉頭,白承安剛打算抱起蔣曉帆,但是懷中的人兒卻朦朧的睜開的雙眼。


  蔣曉帆睜開眼睛,微微一怔,緊接著,蘊含這冷意的鳳眼便瞪了起來,白承安感到心頭一涼。


  警惕的聲音在白承安的耳邊響起。“你要幹什麽?”疑問的語句讓白承安剛打算抱住蔣曉帆的手愣住了。


  白承安隻好悻悻的收回了手,然後說道:“看你在沙發上睡,怕你著涼。”這若是之前的白承安,蔣曉帆聽後估計會感動萬分。


  可是事情早就已經物是人非了。蔣曉帆隻覺得心頭有著什麽東西在閃著,讓她停不下自己的心緒。


  “謝謝你了。”冰冷的聲音沒有一點溫度,聽起來更像是一個機器人,白承安輕輕的歎了口氣。


  看著蔣曉帆跌跌撞撞往回走的身影,白承安覺得自己說什麽都是無力的。


  自嘲的微笑在嘴邊浮現,萬箭穿心的感覺讓白承安十分難受,他屏住了自己的呼吸,麵色也十分冷淡。


  “不用謝。”


  好聽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空氣中回響著,唯一讓人感到扣分的便隻有冰冷的態度。


  蔣曉帆不言而喻,自然清楚現在白承安對自己的態度,也沒有回答白承安,纖細的背影消失在了白承安的瞳孔中。


  白承安的心很亂,根本不知道應該怎樣解決,他隨手便拿起了一個冰冷瓷製的水杯,重重的摔了下去。


  看著滿地的白色玻璃碎片,白承安的心情依舊沒有好轉,他的瞳孔暗淡了一點,隨即嘴角露出了一個淒涼略帶嘲諷的微笑。


  蔣曉帆當然聽到了這樣的聲音,她甚至可以在腦海中想到白承安的模樣,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卻始終不能將頭轉過來。


  顫顫巍巍的身影最終倒在了柔軟的床上,蔣曉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腦子裏如同黏糊一般淩亂,那個女孩的音容相貌以及白承安身上的紅色痕跡都能夠讓蔣曉帆漫無目的的瞎想。


  手機的鈴聲打破了白承安的憤怒,他拿起了自己的電話,語氣十分不好的接聽了。


  一個甜美如同百靈鳥的聲音在白承安的耳邊響起:“白總,你可還記得我?”


  肖美思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了出來,雖然白承安的心情很是不好,但是自從白承安上次和肖美思見過麵之後,對肖美思的印象也不錯。


  所以白承安也盡量的放緩了語氣對著電話的另一頭說道:“肖美思吧。什麽事情?”


  由於臥室和客廳離的十分近,而空氣又十分的寂靜,所以白承安說的話,蔣曉帆都可以聽個一清二楚。


  “其實也沒什麽事情,隻是被爸爸催煩了,想和你吃個飯,不過你可別多想啊,可不是我邀請你的。”


  肖美思在電話中調皮的說道,最後還加了一個強調。


  白承安轉頭看了看臥室中還沒有緊閉的房門,一種想讓蔣曉帆吃醋的可怕念頭從白承安的腦海中閃過,所以白承安開了口。


  “美女邀請,我真是還很是榮幸呢。尤其是像你這樣漂亮的美女。”白承安想了想,最終還是把這樣的話說出口。


  但是白承安的眼睛,卻仍然是看著那扇檀木棕色的門,屋裏靜悄悄的,除了白承安的說話聲音,連根針都能聽的清楚。


  蔣曉帆將自己的臉埋在了被裏,淚水如同掉了串的珍珠一般緩緩的下落,連打濕了被單,都不知道。


  白承安似乎還在說一些什麽,但是蔣曉帆已經聽不見了,如果蔣曉帆沒有記錯的話,上次白雪和剛才白承安口中,說的是一個名字,肖美思。


  模糊的視線讓她感覺到心寒,她努力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白承安,和你沒有一點關係,蔣曉帆在心中自我催眠著自己。


  “呦,這可不像白大總裁說的話啊,那就這樣定了,不知道白總什麽時候有時間呢?”


  肖美思本來就性格活潑,而且聽這樣的話比較多,所以也就沒有在意這樣的話從白承安口中說出來會有多大的難得。


  “我現在就有時間。”白承安緩緩的走進了那扇房門,故意將話說的很大聲,但是回應他的卻隻有肖美思晴朗的聲音。


  “行,今天晚5點,在睿百酒店,不見不散哦。”肖美思低眸看了看時間,然後將約定的時間和地點說了出來。


  白承安輕聲說出了一個音節,然後便迫不及待的掛斷了電話。他看了那扇未關緊的門好久。仔細的辨別空中的每一個細微的聲音。但是結果仍然是大失所望。


  蔣曉帆,隻要你出來,我就不去和肖美思見麵。白承安在心中默默的想著,但是寂靜的空氣已經幫他回答出來。


  低頭看了看卡西歐的限量手表,白承安最終還是自嘲的笑了笑。看來自己在蔣曉帆的心中也不過如此吧。沒有一點的地位。


  此時的蔣曉帆,已經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雙唇,不發出聲音,憑借著自己的直覺,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白承安此時就在門外。


  眼淚悄悄的劃過了眼角,潤濕了纖長的睫毛。幹澀的眼睛讓她十分不適,最終,她還是閉上了自己通紅的雙眼。


  白承安在檀木製的門前停留了一會,緊接著便轉過身,濃重的失望使他根本沒有勇氣推開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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