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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139:新起勢力,玄妖盟

  第138章 139:新起勢力,玄妖盟 

  矜天依舊沒說話,就靜靜的看著老狐狸演。 

  承國公見自己說了半天,對面的小丫頭根本不接話,不禁有些尷尬起來。 

  知道再這麼做戲東扯西扯下去,矜天不接話,也是扯不出什麼東西來,只會白白浪費時間,便話音一轉,直接切入了主題。 

  「初安,祖父就有話直說了,你跟祖父說句實話,是不是你找萬樓鬼冢交易,害了三兒一家?」 

  「既然祖父都這麼直接,那孫女自然也會直接一些。」 

  矜天從容淺笑。 

  「確實是我,不過我只是以牙還牙,將他們對我做的事情,還給他們而已,可是連一點利息都沒討。」 

  靜。 

  整個大廳里,陷入了一陣詭異的靜默。 

  針落可聞。 

  氣氛迅速變得詭異凝重起來。 

  下一瞬,平地一聲尖銳的怒罵炸響開來。 

  「江矜天你這個惡女!」 

  翊陵寧歡一巴掌拍碎了手邊的方几,猛然站起來,眼睛猩紅中,裹夾著濃烈的暴風雨,指著矜天,臉色都透著一股鐵青。 

  「那是你親二叔,還有你親堂姐和堂兄,你怎麼下得去手?」 

  「一家四口人,四條活生生的人命,你居然說的如此隨意簡單,還如此不知道悔過,你還有沒有心?怎麼如此冷血無情?!」 

  其他人誰都沒說話,大房一家神色難辨的沉默著。 

  倒是江文舒和寧洛茴夫妻倆,眉頭緊鎖,看向矜天的眼神,驚怒又警惕。 

  那是一種打從靈魂深處,不自覺湧出來的戒備。 

  就好像面對一個極其危險的人物時,潛藏在內心最深處的情緒。 

  矜天目光掃過在座一群人,將他們的神色一一收於眼底。 

  尤其是江文舒和寧洛茴。 

  兩人眼底不自知的戒備和警惕,當真有趣。 

  環視一圈,矜天看向了翊陵寧歡,比起對方暴跳如雷的樣子,她的反應,恰好相反。 

  那是一種,過於平靜到讓人心寒畏懼的反應。 

  「冷血無情?難道只有等著讓對方殺,才是有情有義?」 

  「祖母的想法,實在是令人費解,若是這樣,那是不是以後祖母遇到任何危險,都不應該反擊,遇到任何仇人,都自己主動送上脖子,讓對方砍殺?」 

  「你!你簡直強詞奪理!」翊陵寧歡氣的身軀都隱隱發抖起來:「那是仇人嗎?那是我兒子,是你親二叔!」 

  矜天唇角揚著的笑意,越發恬淡優雅了。 

  只見她歪了歪頭,慢條斯理的說。 

  「實在抱歉,別說親二叔,就是親父母,真要殺我,我也會反殺,更何況,還只是一個,一次次想要對付我,置我於死地的親戚。」 

  翊陵寧歡被矜天一句句優雅到冷血無情的話,氣的差點背過氣去。 

  也不跟矜天打嘴皮子戰了,當即大步走過來,抬手就要給矜天一巴掌,讓她吃點教訓。 

  承國公並沒有阻攔。 

  他想看看,這個半路回來的孫女,到底還隱藏著多大的能耐。 

  就在所有人等著矜天被打翻在地時,她卻抬手,輕而易舉的捏住了翊陵寧歡的手腕。 

  而翊陵寧歡手掌心帶著的絲絲真氣,也被她盡數掐滅。 

  在場所有人不由一愣,眼底迅速騰起一抹震驚之色。 

  翊陵寧歡可是聖級武者三重天的高手,矜天一個小姑娘,居然輕而易舉的接住了對方的攻擊?! 

  翊陵寧歡也懵了,眼睛一瞪,布滿了不可思議。 

  她盯著手腕上那隻瑩白纖細的手,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她一個聖級武者三重天的高手,居然被輕而易舉的卸了所有的真氣。 

  甚至被那纖細的手指隨意捏著,她居然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丹田的真氣,好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完全壓制,根本用不了! 

  這個發現,讓翊陵寧歡眼底的不可思議,漸漸轉化為駭然之色。 

  那種脫力的好似真氣盡數消散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恐慌起來。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體內的真氣沒有了?」 

  她的修為,不會被這死丫頭廢了吧?! 

  矜天優雅的笑睨著驚慌的翊陵寧歡:「祖母放心,它還好好的在你體內。」 

  「不過下一次,祖母再想要對我動手,還是好好考慮清楚,我這人,最喜歡的就是以牙還牙,最不喜歡的,就是吃虧。」 

  「你!」翊陵寧歡想發怒,可對上矜天笑盈盈的眼眸,卻瞬間罵不出來了。 

  那雙桃眸,看似清澈見底,猶如一汪清泉,實則細看,就會發現,清泉之下,是無法探測的深淵。 

  神秘莫測,危險至極。 

  稍有不慎,就會因為自己的大意,而深陷其中,屍骨無存…… 

  「好了!」承國公回過神,走上前來,拉開了翊陵寧歡,無奈的阻止道。 

  「長寧,你是長輩,怎麼還真跟晚輩計較上了。」 

  「初安還是一個孩子,之前又在鄉野長大,接受的教育,也是以生存為主,難免會做出一些,與眾不同的事情。」 

  「何況……這件事情,確實是江凌霄做錯了。」 

  翊陵寧歡眼睛一瞪,不甘心的想要說什麼,卻被承國公暗中握住了手。 

  感受到承國公的提醒,翊陵寧歡最終冷哼一聲,轉開臉。 

  承國公目光深深的看著矜天,眼底帶著幾分無奈的傷痛,以及長輩對做錯事情的晚輩的包容和諒解。 

  「初安,剛才你說的也不詳細,祖父有些不明白,你和三兒一家,之後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你仔細說給祖父聽聽。」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矜天心中輕笑,看著承國公聲情並茂的樣子,那極致到位的反應和表情,每一處,都毫無破綻。 

  就是現代最頂級的影帝,也沒這位老爺子這麼出神入化的演技。 

  「三房找了萬樓鬼冢做交易,買我的命,狩獵那天,就是鬼屍動手的時候。」 

  屋裡一眾人,又一次震驚了。 

  驚疑不定的看著矜天,很是懷疑她這話的真實性。 

  若是真的,她怎麼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裡? 

  「那你怎麼沒事?你騙誰呢!」翊陵寧歡冷嗤一聲,說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矜天也不生氣,面上的含笑的神色,甚至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看起來極有耐心,脾氣極好的樣子。 

  輕飄飄的說出一句,讓所有人都吃驚錯愕的話。 

  「因為我把它們全都殺了。」 

  「什麼?!」寧洛茴驚呼一聲,看著矜天的眼神,有些發懵。 

  江文舒幾人也都懵了一瞬。 

  那可是聞名整個大陸,令所有修鍊者聞風喪膽的鬼屍。 

  就是地仙級別的強者見了,也都會選擇避著走,盡量不與其交鋒。 

  矜天一個小姑娘,輕飄飄的一句,把對方全滅了? 

  逗他們玩呢?! 

  矜天沒有把話說兩遍的習慣,所以她沒再說什麼,只是看著眼眸微斂,似在沉思和消化信息的承國公。 

  片刻,承國公才看向矜天,問。 

  「你是怎麼知道,是三兒一家買兇的?又是怎麼做到,把萬樓鬼冢的鬼屍全都消滅的?」 

  「萬樓鬼冢的鬼屍,幾乎刀槍不入,水火不容,還有再生能力,根本殺不死。」 

  「這世間,唯有神王的力量,或者是極其強大的符咒術法,才能將其摧毀……」 

  說到這裡,承國公明顯感覺到,矜天眼底的笑意深濃了幾分,顯然是默認了他的猜測。 

  他微微一愣,震驚道:「你會符咒術法?!」 

  矜天隨意的說:「會一些,剛剛好,可以克這些鬼屍。」 

  矜天說的這話,完全是謙虛了。 

  她在符咒術法上的造詣,完全已經超過了她的師傅。 

  其實放眼整個元承大陸,只怕就連符咒傳承的申屠家族老祖宗,都不一定是矜天的對手。 

  可承國公等人不知這是謙虛。 

  矜天一句會一點,就已經讓幾人震驚不已。 

  矜天不同於同齡人的修鍊天賦,聽說她的實力似乎已經到了聖王一重天的級別。 

  一個十五歲的少女,聖王級別,已經是天才中的天才,千年難得一遇。 

  何況,就從剛才她輕鬆控制住翊陵寧歡來看,她的實力就不止是聖王,而是已經超過了聖級。 

  她才十五歲。 

  擁有這樣可怕的境界,已經是逆天的存在,居然還會神秘難習的符咒術法。 

  承國公現在已經不太關心三房的事情了,人已經死了,除非他準備把矜天也給抹殺了,否則再追究,也沒有任何異議。 

  倒是矜天會符咒術法,又能滅殺萬樓鬼冢鬼屍的事情,值得好好深究探索一下。 

  「初安,你好好跟祖父說一說,你怎麼會符咒術法的?」 

  矜天從容應對:「我之前在山野長大,其實小時候,無意中在山裡遇到了一位神秘人,也就是我的師傅。」 

  「他說我根骨奇佳,很有天賦,是個修習武道和術法的好材料,願意收我為徒。」 

  「自此,我就每天借著去山裡採藥草的機會,偷偷跟著師傅學習。」 

  「他讓我拜師的時候,發過血誓,不可以對任何人暴露他的任何信息,所以連我娘和哥哥,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矜天最後的幾句話,打消了承國公想要詢問那神秘師傅是誰的心思。 

  既然發了血誓,那矜天自然是不能說的。 

  問了,也是白問。 

  承國公沉思了一瞬,念頭一轉,又問了別的問題。 

  「那你的師傅除了叫你修鍊和符咒術法,還有沒有教你別的?」 

  他總覺得,初安這丫頭太過神秘,就好像一個無底洞,總能給人意想不到的驚喜。 

  他有預感,初安會的,遠不止這些。 

  這小丫頭,藏得可深了。 

  矜天略微點了點頭,淡笑:「有,一些醫術和製藥的本事,畢竟我們普通人家,有個什麼毛病,不太有錢請好的醫師,只能自己解決。」 

  這話聽入江文舒幾人耳里,下意識就覺得,矜天所謂的會醫術和製藥,也只是普通的會。 

  並非那些登峰造極的境界,所以也沒太當回事。 

  承國公也沒想的太深,畢竟他見過醫術最好的,也就是六仙山的人。 

  所以對矜天所謂的會一些,倒也沒有太多的期待。 

  只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口應付的說了句。 

  「那以後有機會,可要讓祖父看看你的本事。」 

  「初安你還真是出乎祖父的預料,不愧是我們承國公府的孩子,就是優秀。」 

  承國公欣賞的笑看著矜天,似是想到了什麼,提議道。 

  「初安回來也快一年了,應該聽說過武承學院吧?」 

  矜天神色一頓,點了點頭。 

  她確實在了解南武國和元承大陸,一些基本情況的時候,就看到過相關信息記載。 

  武承學院是南武國最大,也最完善的文武雙修的學院。 

  這個學院,裡面開設了所有文道和武道的教學。 

  文學,上至治國安邦,帝王之術,下旨民生五穀。 

  武道,上至武修大道,追求長生飛升,下至兵法打仗等。 

  總之,包羅萬象,連醫藥、煉丹、煉器、陣法等都有。 

  只是不如那四大神秘世家,從萬年前傳承下來的精粹。 

  可以說,和那四大世家以及四大勢力相比,各學院教授的,就只是入門皮毛而已。 

  這學院,並非對所有人都開放。 

  但只要是自己國家的人,也都可以參加三年一次的入門考試。 

  無論什麼身份,只有通過入門考試,才能進入學院,成為學院的學生。 

  就算是有權有勢,背景強大,若是無法通過考試,依舊進不了武承學院。 

  南武國的官員,大多都是從武承學院里,直接進行考核篩選,然後任命上任的。 

  其它五國,也都有自己的第一學府,情況也都大致相同。 

  可以說,這樣的第一學府,就是國家的孵化基地。 

  專門為國家輸送人才。 

  「既然初安知道,那祖父就不多說了,以你的天賦實力,進入武承學院,完全沒有問題。」 

  「南武國雖然基本沒有女官,但也並非只有男子才可以入朝為官。」 

  「祖父覺得,若是這個人是初安,說不定,能開創南武國有史以來,女子所任職務的先河。」 

  「成為最大的女官。」 

  這話,不僅讓矜天有些意外,就是旁邊一行人聽了,也都很是驚詫。 

  誰都沒想到,今天本來是來詢問三房的事情,卻發展成規劃未來。 

  甚至是入朝為官,謀取最大的官位。 

  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女,父親他到底怎麼想的?! 

  見矜天沒出聲,承國公又繼續道。 

  「武承學院是專門為王朝培養和輸送人才的地方,而且武承學院的教學師資,也是整個南武國最好的。」 

  「甚至,放眼五國,我國的武承學院,也是排在第二的存在。」 

  「祖父知道你很有天賦,也很有本事,你如今的能力,早已不是與你年紀相仿的人,能夠比擬的,甚至已經到了一個天一個地的級別。」 

  「可做人,尤其是想要做一個為所欲為,不受桎梏的強者,就要明白,世界之大,能人之多,一山還有一山高,學無止境。」 

  「到了武承學院,祖父保證,你一定能學到更多,你從前沒有接觸過的知識和本事。」 

  承國公這番話,倒是讓矜天對他越發另眼相待了。 

  從前,矜天一直都知道,這承國公府上下,多的是聰明人。 

  但就屬承國公這老狐狸,隱藏最深,最為睿智狡詐,謀算過人。 

  現在看來,這老狐狸的水水,比她想象的,還要深。 

  能夠用最有利的方式,來誘導她,讓她不得不照著老狐狸謀算的路走,這本事,可是世間少有的。 

  畢竟,她確實對武承學院挺感興趣的。 

  甚至可以說,她早就在打學院的主意了。 

  就等著今年三年一度的入門考試到了,就去參加。 

  因為那地方,是孵化人才的寶地。 

  她就想要找更多的人才,來為自己做事賺錢。 

  最直接的方法,不就是去這樣的學院找嗎? 

  至於承國公為什麼想要讓她入學,甚至想要讓她入朝堂,矜天還不太確定。 

  但心中已經隱隱有了幾分猜測和懷疑。 

  把她一個縱橫現代位面的世界大佬,當成雙刃劍使用,也不怕把自己給扎死了。 

  矜天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然後慢慢有些贊同的神情,點了點頭。 

  「聽起來,這武承學院確實是個好地方,好,我聽祖父的。」 

  承國公滿意的笑了起來,看向矜天的目光,要多慈愛有多慈愛。 

  「好!正好六月就是三年一度的入門考核了,到時候祖父這邊幫你報名,替你安排好一切,時間到了,你根據通知去參加考試就好。」 

  矜天笑道:「那就麻煩祖父了。」 

  旁邊幾人:「……」 

  所以這祖孫倆,是徹底忘記了三房一家四口的死亡了? 

  或許是幾人神色太明顯,也或許是空氣中飄蕩著太過分明的詭異氣氛,讓承國公總算想起了過來丞相府的初衷。 

  他臉上慈愛的笑意收斂了幾分,又換成一副無奈痛心,卻帶著些許包容的神情。 

  「初安啊,都是一家人,如今鬧成這樣,祖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既然是三兒一家自作自受,那這件事情,就此作罷吧,人死不能復生,你總歸是祖父的親孫女,祖父總不能真的把你怎麼了。」 

  「更何況,錯不在你。」 

  承國公一番痛定思痛,又語重心長的話,讓所有人越發安靜了。 

  翊陵寧歡是江文舒和江凌霄的親生母親,是矜天的親祖母。 

  可死的,同樣是翊陵寧歡的兒子,以及親孫子和孫女。 

  手心手背都是肉。 

  就算平日里,翊陵寧歡確實更寵江文舒這個大兒子一些,可對小兒子,也是有感情的。 

  現在小兒子一家四口,死在了這個半路回來的孫女手上,讓她如何能不氣,如何能不痛。 

  如何能……不恨! 

  可承國公已經有了決斷,並且,在來丞相府之前,她們夫妻二人密談了許久。 

  其中有些情況,翊陵寧歡很清楚。 

  現在矜天對承國公府還有用,她斷然不能破壞了自己夫君多年來的計劃。 

  所以這口氣,就算再不順,她也得咽下去。 

  這也是為什麼,翊陵寧歡這個親媽,面對自己小兒子的死,除了臉色難看以外,也沒有再說什麼。 

  承國公臨走前,問出了最關鍵重要的一個問題。 

  「初安,你能告訴祖父,你現在是什麼實力嗎?」 

  矜天格外淡定的給了一個答案。 

  「大概地仙吧。」 

  眾人:「!!!」 

  大概? 

  地仙? 

  承國公一眾人走的時候,是木著臉的。 

  那模樣,好似提線木偶。 

  矜天也沒管幾人心中如何震駭激蕩,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承國公一行人走出來,直到走到一處寬闊的迴廊,才緩緩回過神。 

  可誰都沒有討論關於矜天武力值的問題,似乎下意識的忽略。 

  他們暫時,不願意去消化這個可怕的事實。 

  「若雅,你先回去吧,為父有些話跟武正說。」 

  寧洛茴聽言,掃了江文舒一眼,便點點頭離開了。 

  而閆清知和翊陵寧歡幾人,則隨意的走遠了一些,留給兩人空間的同時,還負責戒備四周,以防被人聽了牆角。 

  承國公平靜的對江文舒叮囑道。 

  「記住管好你的媳婦,初安那邊,你們夫妻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要去找她麻煩,只要不鬧出對承國公府不利的事情,一切都順著她。」 

  「這小丫頭,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深不可測,用得好了,對我們的大計絕對是一大助力,說不定能更快成就我們的目的。」 

  江文舒眉頭微微一蹙,看著自家父親平靜到晦澀的臉,神色複雜的說。 

  「父親,初安脾性太過恣意,不受桎梏,何況她的實力……」 

  「兒子只是擔心,這把雙刃劍,就算再好用,再鋒利,再能殺敵於無形,也會反噬。」 

  承國公看著江文舒,眼底透著幾分深意,笑了笑,拍了拍的他的肩膀,意味深長道。 

  「你看得很透徹,也素來是個睿智聰明的,但是啊,你還是沒有完全了解和看透那丫頭。」 

  「你也說了,那丫頭太過任性妄為,太過不受掌控,恣意放肆,這樣的人,確實不好掌控,也不會樂意被人掌控。」 

  「可你只看到了她表現出來的這些,卻沒有仔細去深思,那些暗藏在恣意張揚背後,運籌帷幄和事不關己的冷血。」 

  「只要我們一直站在同一個陣營,只要我們沒有對她做任何觸碰她底線,傷害她性命的事情,不成為她的敵人。她是不會管我們做什麼的。」 

  說到這裡,承國公臉上的笑意,越發意味深長了。 

  「你難道還沒發現,其實那丫頭啊,早就將我們這些人看得透透的,也早就知道,我是存了利用她的心思。」 

  「她不過是順水推舟,和我們互利互惠,相互利用而已。」 

  「我們利用她的本事,幫襯著承國公府,讓承國公府水漲船高,更上一層樓,甚至必要時,讓她替我們剷平一些阻礙。」 

  「而她利用我們承國公府作為掩護,做自己想做的事,背靠大樹好乘涼,無人干涉她,還能利用承國公府的名頭,更好的處理一些事情。」 

  「其實啊,我們誰都沒說明白,卻早已在暗地裡,達成了相互利用,相互協作,井水不犯河水的共識。」 

  江文舒猛然一震,醐醍灌頂般清明起來。 

  是了,他只想著承國公府對初安的利用,只想著初安的脾氣性格和作風。 

  在矜天回來的一年裡,無數次出名中,不知不覺的走入死角,鑽了牛角尖,一葉障目。 

  卻忘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初安就已經看透了一切,甚至還跟他做了交易。 

  那時候,他得到的好處,是治好了若雅的病症。 

  而初安,得到了互不干涉的溢出。 

  那麼,至今還能夠維持平衡,何嘗不是另外一場交易。 

  而這場交易,在父親和初安見面沒多久,就無聲的達成了共識。 

  只有他們自己沒有看明白…… 

  承國公見江文舒想明白了,又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嘆息一聲。 

  「只是可惜,世間安得雙全法,有得必有失,人生啊,沒有那麼多完美。」 

  「你弟弟一家的事情,終究是孽緣一場,一步錯,步步錯,到底是被一個頭腦拎不清的丫頭,給坑害了。」 

  若不是因為江封纓先去對付初安,又怎麼會有後來一系列的事情。 

  江封纓喜歡四皇子這事,承國公幾人都知道。 

  之前找四皇子詢問是否願意娶江封纓,對方拒絕了,甚至還表達了對矜天的愛慕之心。 

  這件事情,其實只要冷靜想想,就會明白,根本是沒可能的。 

  畢竟陛下在宴會的時候,就當眾說過,初安永遠不會成為自己的兒媳婦。 

  也就是說,當朝所有的皇子,誰都別想娶初安。 

  那是陛下自己給最疼愛的侄兒,留著的女孩。 

  但凡江封纓有點腦子,穩得住,要做的,就應該是等,或者是在四皇子身上下功夫。 

  等初安和宗政漓妖之間成為定局,憑藉著承國公府的背景和實力,江封纓依舊能夠成為四皇子妃。 

  偏偏她就是耐不住心底的嫉妒,失了理智,走出了一步自我毀滅的棋。 

  另一邊,正當矜天在丞相府上演飆戲的時候,宗政漓妖也去了宮裡,將前因後果,大致的跟皇帝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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