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療傷
將身上血液震開，冷瀟寒走到了祥雲王前。
“哥哥，那家夥要怎麽辦？”冷竹猗清脆的聲音，打破了白善僅存的僥幸之心。
很是獻媚地對冷瀟寒笑了笑，白善柔聲道：“您說過，會饒我一命的。”
抬頭看著依舊保持著跌坐姿勢的白善，冷瀟寒眉頭慢慢皺了起來。冷瀟寒這一皺眉，可把白善嚇壞了。原本白善就很害怕，甚至可以說是恐懼冷瀟寒了。
經過冷瀟寒這一下午外加一晚上的殺戮，白善對冷瀟寒已經恐懼到了極致。尤其冷瀟寒此時雙眼還被殺意染紅了，單單被冷瀟寒看著，白善都有一種自己隨時會喪命的感覺。
“你身上的衣服我很喜歡，誰做得？”盯著白善看了很久，冷瀟寒才將腦海中的殺意抑製下來，問出了自己之前就想知道的問題。
“啊？”疑惑地撓了撓頭，白善呆呆道：“這衣服是我做得，從設計到製作都是我獨自完成的。可惜材料有限，不能做成法器或是法寶……”
談起衣服的製作，白善瞬間就來了精神。在那幾息內，甚至忘記了冷瀟寒的恐怖。
直到那份激情過去，冷瀟寒恐怖再次出現在白善大腦中，白善才急忙停了下來。偷偷看了看冷瀟寒，白善隻希望冷瀟寒不會因此而殺了自己。
再次盯著白善看了好一會，冷瀟寒點了點頭：“你去望雲城找一位名叫月的女人，讓她安頓你。以後你就是我的首席服裝師了，有什麽缺少的材料就跟月要，知道嗎？”
很是疑惑地看著冷瀟寒，白善沒想到冷瀟寒會這樣就讓自己離開：‘難道就不怕我偷偷跑掉嗎？’
“以後我若是回望雲城沒看到你，後果.……我想你應該是知道的！”說完冷瀟寒便沒再理會白善了，踏上祥雲王，一行人向如來廟飛去。
望著冷瀟寒等人離去的身影，白善糾結了起來：‘仙派大陸如此之大，若是我不去望雲城……
而是找一個小山村、小山脈躲起來.……冷瀟寒也不一定可以找得到我吧？可是，萬一被他找到的話……’
扭頭看了看三州城中央被祥雲王砸出來的湖泊，又看了看空無一人連血跡都沒有的街道，白善決定還是去望雲城看看。
‘起碼我是冷瀟寒的首席什麽來著？裁縫師？就算是首席裁縫師吧～既然是首席，那應該不會輕易被殺掉吧？’
再次回到這破敗的小廟內，冷瀟寒有些感慨。其實不止冷瀟寒，冷竹猗和萬玉書二人同樣感慨甚多。冷瀟寒帶著冷竹猗突然闖入破廟，仿佛就是昨天發生的事情。
沒在小廟內停留，冷瀟寒打開密道抱著長孫秋芸跳了進去。幹淨整潔的通道讓冷瀟寒皺了皺眉，給了萬玉書幾人丟了個眼神，冷瀟寒抱著長孫秋芸走進了密室內。
撕開長孫秋芸後背的衣服，看著那紫黑紅三色的背，冷瀟寒雙拳緊緊握了起來。深吸一口氣平複了心情，冷瀟寒盤腿坐下，雙手輕輕放在了長孫秋芸背上。
佛門真元運起，陣陣金光將冷瀟寒二人包裹。隨著佛門真元慢慢進入長孫秋芸的體內，冷瀟寒的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
之前冷瀟寒就有些懷疑，怎麽說長孫秋芸也是元嬰大圓滿修士。隻是皮外傷的話，基本上不可能將長孫秋芸打成這樣。
現在冷瀟寒終於明白了，除了外傷和內傷外，長孫秋芸體內還有劇毒。
之前的憤怒在屠掉三州城後，就消失的差不多了。可此時冷瀟寒心中的憤怒，已經將天羅會劃到了必殺名單上。
‘一定要除掉這個組織，敢傷我的人，那就要接受傷我人的後果。雖說我不是什麽壞人，但也絕對不是什麽好人！’
整整一天冷瀟寒才將長孫秋芸的外傷恢複，再次用了兩天時間方將長孫秋芸的內傷恢複。這時長孫秋芸已經清醒過來了。
準確點說，長孫秋芸昨天就已經清醒了過來。隻是不知道該怎樣麵對冷瀟寒，所以又裝了一天。此時清醒，是因為長孫秋芸做好了麵對冷瀟寒的準備。
“我從小就是孤兒，至於為什麽是孤兒，多大變成孤兒的，我沒什麽印象了。”知道冷瀟寒運功不能說話，長孫秋芸輕輕向冷瀟寒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大概在六七歲的時候，我遇到了我的師父：糜遷。在探測完資質後，他將我收為了義女。
當時的我基本上什麽都不懂，那時我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從今以後，我有家了！學習、修煉，持續了很久。
渡過幾次天劫後，師父開始讓我執行任務了。那時我根本不知道什麽是善什麽是惡，或者說根本不知道善惡二字。”
譏諷還是自嘲？長孫秋芸自己的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笑容是什麽意思，或許隻是單純的想要微笑。
“隨著我們一次次完成任務，我們居住的地方越來越大，身邊的人也越來越多，生活同樣也變得越來越好了。我一直感覺，這樣持續直到死亡，就是我這一生。
直到有一天我完成任務後，看到了那個小女孩無助的雙眼。充滿迷茫、傷心流著淚的雙眼，讓我想到了過去的自己。那瞬間我突然明白了一些東西.……”
雙目無神地望著前方，前方牆壁緩緩消失，四周也慢慢變換著。一個隨處燃燒著火焰的村莊出現在長孫秋芸眼中，長孫秋芸身前除了燃燒的房屋外，還有一個哭泣的小女孩。
“那時我突然就知道了這小女孩以後的命運，會和之前的我一樣，沿街乞討吧？會承受與我相同的苦難吧～
不，是會承受勝過我的苦難。畢竟我對家人根本沒有印象。而她，是眼睜睜看著自己家人被我殺死的。而且我的資質很好，她未必有我這樣的資質。
那時開始我好像明白了什麽是善，什麽是惡！雖然有些朦朧、不清楚，可我.……好像是惡呢～”
四周再次變回了密室，長孫秋芸眼角一滴淚水滑落：“當我真正明白什麽是善，什麽是惡的時，已經是十年後了。
明白善惡的同時，我也明白了一件事。我就是惡，惡的烙印已經深深印在了我身上。
我義父為惡，我身邊的人也為惡，就連我修煉的功法都是魔道功法。我之前的行為，更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