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不差錢
第111章 不差錢
同小騰先生，以及朴先生的談判並不順利，也不愉快。
尤其是朴先生，將小氣吝嗇的特性，發揮得玲離盡致。
各種挑刺斤斤計較。
要不是想著將來長久合作，文斯莉都想翻臉走人。
忍了忍，乾脆讓韓敏芝替她談判，她在一旁看著就好。
《追蹤》一二季，《他是兇手》，以及《我們的夏天》，朴先生都想要。
但是給的價錢，文斯莉差點沒忍住翻白眼。
準確地說，是四部片子，買斷價一百萬美金。
文斯莉：「……」
能把這個吝嗇的片商叉出去嗎？
她也理解棒子那邊市場規模有限，想賣出多高的價格，不太現實。
但也不至於四部片子買斷價一百萬美金吧。
文斯莉開口說道：「分開出售，兩部電影一百萬，兩部電視劇一百萬，美金。」
她也不要版權，直接買斷算了。
那小破市場，能賺點是一點。
朴先生的眯眯眼閃爍著精明算計的光芒。
他連連搖頭，「四部，一百萬美金，買斷。不二價。」
不二價個屁，不賣了。
文斯莉氣呼呼。
小破市場大不了放棄。
為了這麼點蠅頭小利犯不著和姓朴的東拉西扯。
她想放棄，對方卻不肯，非得拉著她們討價還價。
看來朴先生真的很滿意紅太陽出品的作品，最後一副心疼的樣子，咬咬牙，「四部，一百五十萬，買斷。拿到電影成片后，支付餘款。」
「成交！」
趕緊簽合同，走人。
離開后，文斯莉同韓敏芝說道：「以後同姓朴的談判，由你全權負責，能宰他一次是一次。」
韓敏芝抿唇一笑，「幸虧學了幾門外語，才能和對方順利溝通。」
同小騰先生的談判勉強順利。
對方雖然斤斤計較，一分一厘都不肯讓，但一旦做了決定就很爽快。
四部片子，兩百萬美金，買斷。
他還聽說文斯莉正在籌拍一部女性勵志冒險大片，顯得很有興趣。
「成片出來后，貴公司可否通知我，或許我們還有繼續合作的機會。」
「一定一定！」
這一趟國外之行，收穫還算不錯。
進賬四百多萬美金，還談妥了《他是兇手》這部片子的歐美票房分成。
唯一遺憾的就是，她籌備的大片《殺出去》沒能拉到投資。
畢竟對於太平洋對岸的電影市場，她是新人，紅太陽更是聽都沒聽過的新公司。
這個行業很前衛，也很保守。
前衛在於，技術更新非常快，大家願意嘗試新的技術，拍攝新的題材，宣傳一波新的思潮。
保守在於，這些巨無霸影視公司，不願意冒險拍新題材，他們更願意守著一個大IP，拍了一部又一部，吃老本，穩賺不賠。
每一次，新題材的大膽嘗試，基本上都是獨立電影帶動起來。
當獨立電影殺了出來后，巨無霸的影視公司才會在後面跟進，然後用海量的資金和院線資源，將獨立電影殺個片甲不留。
文斯莉想要打開這個市場，任重而道遠。
至少需要三部以上的片子，才有可能。
《他是兇手》這部電影，成為第一部探路石。
所以，在飛回錦城的飛機上，文斯莉就決定，她要親自監督《他是兇手》的後期製作，尤其是劇情節奏這一塊，要符合大部分人的審美。
字幕這一塊也要加強，絕不能有任何晦澀難懂的對話，要保證大部分人都能看懂。
那些形而上，似是而非的劇情統統剪掉，以免影響觀感。
下了飛機，休息一晚調整時差。
在大洋彼岸的時候，韓敏芝已經提前通知幾個項目組的製片，導演，停工一天，統統趕回公司開會。
第二天中午，文斯莉到達公司。
所有人都已經到齊。
韓敏芝在郵件裡面說得很清楚，就算天塌下來，也要在今天趕回公司開會。
沒人掉鏈子。
老闆要在會議上宣布重要決定，必須給面子。
拍攝進度被耽誤了兩天？
有什麼關係。
兩天的損失能比得上老闆的會議重要嗎？
文斯莉坐在主席位上，看著公司重要成員，心中起伏不定。
「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這次出去，有收穫，收穫還不錯。首先是《追蹤》一二季，已經順利賣出歐美版權，棒子版權，以及海島版權。
這是合同複印件，杜從，你要讓字幕組趕趕工，爭取精益求精。只要在國外的是收視率到達了預期，《追蹤》第三季的價格，肯定要翻幾倍。直接就可以通過賣海外版權實現盈利，國內的播放權就是純利潤。」
杜從：「……」
這是天將喜訊啊！
《追蹤》從第一季開始賺錢，但是沒想到能這麼賺錢，還能賺一波外匯。
他翻著合同，英語不太好，卻也能看明白最關鍵的條款。
他激動得語無倫次，「文總，這不是假的吧，真賣出去了？國外吃這個劇情？」
文斯莉點點頭，「吃！相當吃。尤其是《追蹤》第二季，我們拍攝的時候就是效仿國外，所以特別符合他們的胃口。明年製作第三季，別換主演，一定要讓韓自言在國外市場混個臉熟。」
邱姐聽到韓自言的名字，瞬間就來了精神。
她猜測道：「文總，難道國外吃韓自言的顏？」
文斯莉笑著點頭，「尤其是他的眼神，神經質的表演，很對胃口。他是我們打開那邊市場的一個可能性。
所以，杜從你的《追蹤》第三季必須精益求精，能保持第二季的質量，就很好。拍攝的話，我看還是分導演拍攝。
每個導演負責一個案子，拿出最好的狀態，確保每一集都是精品。」
杜從興奮得臉頰通紅，連連點頭，他偷偷給自己制定了一個小目標，《追蹤》第三季，至少要賣到十萬美金一集。
邱姐則在琢磨著，接下來如何給韓自言定位，如何包裝宣傳，將逼格刷上去，拿下各大品牌代言。
她已經盯上了某高檔小轎車的代言。
她得到消息，這個品牌準備年底合約到期，換一個代言人，要用新面孔推廣新款車。
韓自言有了賣出海外版權的逼格，完全可以去競爭啊。
看來，她得提前著手打壓競爭對手，在網上放黑料的計劃。
看中這款高檔汽車品牌代言的藝人，據她所知，就不下五個男藝人。
而且全都有代表作，這幾年很活躍的幾個男演員。
韓自言名氣最小，但逼格足夠高。
只要將競爭對手全體抹黑，替韓自言拿下代言不成問題。
她決定，等開完會就到文總面前，申請一筆活動資金，再將八卦雜誌那個總編借給她用一用。
文斯莉說起第二個好消息，「《他是兇手》這部片子，已經和片商談妥，歐美市場將和國內市場同步院線上映，票房分成。棒子和海島那邊，因為是買斷，上映時間我們不干預。買斷的價錢有點低，只有幾十萬美金。莫導，魏製片，你們不要嫌棄。」
莫海洋莫導，魏芳芳魏製片，兩個人高興啥了。
「歐美上映，全球票房？這這這……」莫海洋根本沒想到，他的步子能邁這麼大。
去年，他參加紅太陽短視頻徵稿，那會想的是，有機會獨立導演影視劇，電影電視劇都可以。
只要能讓他獨立導演，而不是千年副導演，他就滿足了。
簽約紅太陽的時候，還有點虛。
沒想到，很快就有了獨立執導的機會，《追蹤》第二季讓他過了一把當導演的癮。
緊接著又是電影項目《他是兇手》，幸福來得太快，他睡夢都能笑醒。
他想著，等電影明年上映的時候，他要在朋友圈好生顯擺顯擺。
瞧瞧，他已經成功升級為電影導演，而且還是院線電影。
不要太美！
同學們，同行們，羨慕我吧！
他從未想過，自己執導的電影，而且還是第一部電影，竟然能賣出海外版權不說，還要全球上映，計算全球票房。
天啦，天啦！
他激動得語無倫次。
至於海外票房是否撲街，他都不在意。
能在海外院線上映，這就是巨大的進步啊。
國內知名大導演都沒做到的事情，他做到了，他牛逼大了。
不出意外，等到電影上映的時候，他的名字會傳遍每個行業人的耳朵，甚至出圈。
啊，太激動，說不出話來。
他唯有起身，鞠躬，連連感謝。
「謝謝文總，謝謝文總！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電影殺青后，後期是重中之重，我會親自監督，確保符合兩邊的口味。」
「我突然覺著，有些鏡頭需要重拍。要是韓自言和蔡秋雙知道電影未來會在海外上映的消息，他們也會同意推翻前面一些劇情和鏡頭，重拍一遍。」
「你是導演，你斟酌著辦。唯一需要注意的是，這部電影的內核不能變。那邊看中的就是這個題材，女性在婚姻中反抗，反殺……你別畫蛇添足就行。」
「我懂！」
莫海洋突然就有了許多想法，他面頰通紅，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魏芳芳就顯得鎮定一些，雖然她內心已經在歡呼雀躍。
但，畢竟是行業老人，經歷過風風雨雨，面對這樣的驚喜，還能做到穩如泰山。
細心的人還是發現，她偷偷舒了一口氣，眼中都是笑意。
誰能想到，一年前，她還是失業人員，即將還不上貸款。
一年後，她已經成為製片人，並成功製作了一部能賣海外版權的電影。
別管錢多錢少，能賣出去就是成功一大步。
要是票房還不錯的話，又可以狠狠吹噓一波，讓老東家大跌眼鏡。
不是她不行，而是前東家沒眼光。
許平安許導眼巴巴看著文斯莉，她呢，她呢？
她也製作了內容視頻，帶出去賣版權，賣了嗎？
文斯莉告訴她，「很可惜《我們的夏天》，題材不符合歐美市場的口味，片商沒有採購。但是，棒子和海島對這部片子還滿意，和《他是兇手》一起打包賣出去，價錢有點低，你別嫌棄。」
許平安先是一愣，接著又是一喜。
「真賣出去了？」
文斯莉點頭，將合同複印件給他們過目。
趁著大家低頭看合同的時候，她又說道：「我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在電影上映之前，打開東南亞的市場。那邊的市場，對我們的電影接納度更高，票房也很可觀。」
「東南亞那邊吃警匪片，《他是兇手》和《我們的夏天》，在那邊恐怕不太好賣。」
魏芳芳多少了解一點海外市場。
她前東家的時候，曾見證過賣海外版權。
說起來都是一把淚，基本上賣出去的片子，全體撲街。
明明片子質量挺好，也不知哪方面出了問題，就是賣不起價錢，票房也很冷凍感人。
文斯莉很想得開，「先試試看。蚊子肉再小也是肉，有肉吃，我們能嫌棄嗎？肯定不能！以後大家都給我好好拍片子，爭取賺老外的錢。既然開了項目，就別糊弄。」
「文總說的是，紅太陽成立時間短，但是步子很大，大家都要緊緊跟上，千萬別掉隊。」
杜從身為公司經理，會在恰當的時候發言。
然後……
他就眼巴巴地看著文斯莉，「文總，我的偶像劇，沒賣出去？」
「你的偶像劇還在拍攝，只給了二十分鐘的內容，人家不敢下單啊，就怕成片質量不好。你好好拍，等成片出來，我第一時間聯繫幾個片商，多少也要賣點錢。」
杜從頓時喜笑顏開。
他才是公司的賺錢達人。
一個個的，現在都是賠錢貨，只有他負責的項目，一直有錢進賬。
他的地位穩固啊！
這也堅定他繼續深耕電視劇市場的決心。
至於電影，公司想搞電影的人太多，他就不參與。
他就獨自美麗做他的電視劇。
錢進賬，杜從暫時不再叫窮。
他計劃著，這筆錢要留著年底做宣發，以及給員工們發獎金。
文斯莉嫌棄他小家子氣。
「今年還會有錢進賬。」
「哪有錢進賬？文總，你不要忽悠我。」
杜從哼哼兩聲，公司的財務情況，他可是一清二楚。
文斯莉往老闆椅上面一靠，渾身舒坦。
「上次陳倩妮來找我的事情，你聽說了吧。」
「聽說了，但她不是沒答應嘛。」
文斯莉笑了起來，「昨天，她又給我打了電話，聽她的口氣，似乎很著急。急於將壓在手頭的電視劇脫手。
她這部電視劇投資太大，想要回本只能上衛視，之後賣網路版權，電視二輪三輪四輪版權，慢慢回本。
如果捨棄衛視，直接上網路，她就算是使出渾身解數，也休想回本。
國內，只有各大衛視財大氣粗，能花巨資買下八十集的大型古裝電視劇。而我，可能是她唯一的希望。」
杜從滿腹疑問。
「陳倩妮入行多年，名聲又大，不缺關係人脈。她四處找人托關係，都賣不出去，單靠文總你手頭的名額就能賣出去？
衛視既然嫌棄這部電視劇晦氣，也是擔心回不了本，為何文總你一出手衛視就會乖乖就範，買下這部電視劇？難道衛視就不擔心砸在手裡？」
他很想搞懂這裡面的鬼名堂。
文斯莉沖他一樂，「知道這三個名額的來歷嗎？既然知道，那你說是陳倩妮的面子大，還是龍城那位的面子大？周致將三個名額交給我，親口承諾，不附帶任何條件。只要我開口，衛視就要給。等於是衛視在幫龍城那位大小姐補償我。」
「文總就不擔心，龍城那位大小姐關鍵時候使絆子？」
「她如果真的在關鍵時候使絆子，只能說周致的工作沒做到位，這個補償名不副實。不用我開口，周致就會收拾對方。對方可以不給我面子，但不能不給周大公子面子，你說是吧。」
杜從點點頭，是這個道理。
周致親自拿來的補償，就代表了周致的臉面。
龍城那位大小姐，除非想再次觸怒周致，才會冒險在關鍵時候使絆子。
此時此刻，他很八卦。
他很想問一聲，周大公子會是公司未來的姑爺嗎？
但他不敢問。
身為打工人，必須要有自覺。
哪能干涉老闆的私事。
即便是出於好意和關心，也不能開這個口。
這是底線。
他盼著陳倩妮這個冤大頭，趕緊送錢來。
如此一來，公司年底可就寬鬆啦，獎金都能多發一點。
白花花的錢，拱手送人，陳倩妮和製片方以及投資人都不樂意啊。
所以，他們遲遲沒有答覆文斯莉，而是另想辦法，另找關係。
找來找去，還是回到了原點。
看來唯一的指望還是文斯莉。
就是要價太高，令人膽顫。
「營收的15%，她怎麼不去搶。要我說，乾脆放棄衛視，直接走網劇，然後賣二輪三輪四輪。」
「早就算過了，這麼操作回不了本。否則，何至於拖到現在項目還壓在手裡。」
「難道上衛視就能回本嗎？」
「沒錯，上衛視就是能回本。衛視那邊，能給我們開四百萬一集的價格，談一談，甚至有可能談到五百萬。光是衛視，回本問題就已經解決。放棄衛視，走網劇播放，能開到一百五十萬就已經頂天。離著本錢還差老大一截。」
「我們可以和網路平台談保底分成。」
「保底分成的價格，連一百萬一集都賣不到，怎麼談？你當網路平台錢多人傻嗎？」
背負大量負面新聞的電視劇，想要好好賣片，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