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疑心病

  第19章 疑心病 

  離開公司后,文斯莉直接前往位於鄉下的家族墓地。 

  一路上她沉默不語,心情頗為沉重。 

  隨行人員也都很識趣,誰都沒有作聲。 

  到了地方,下車,韓敏芝推著她來到墓地。 

  文斯莉望著墓碑,眼眶已經濕潤。 

  她說道:「我想和爸爸單獨說會話,你們都迴避一下。」 

  韓敏芝說道:「我們就在下面出入口,有任何需要叫一聲我們就上來。」 

  文斯莉用遙控器控制電動輪椅,緩緩來到墓碑前,拿出手絹擦拭墓碑上的照片。 

  父親的人生被定格在兩年前,她內心有一股火在熊熊燃燒。 

  「來都來了,還不趕緊出來見一見老東家。」 

  她朝空曠的墓地喊道。 

  語氣篤定,確信那個人肯定就躲藏在附近。 

  寂靜! 

  一群群麻雀從空中飛過。 

  幾分鐘過後,一個模樣儒雅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他拄著拐杖,笑道:「風濕痛,人沒老身體卻已經老了。」 

  來人正是衛柏夫,文國浩智囊團首席智囊,被顧佳豪弄去坐牢,卻又成功化解牢獄之災,跑到國外躲起來,美名其曰環遊全球。 

  文斯莉轉動輪椅,面對面看著對方。 

  「先給我爸爸上一炷香。他生前最信任的人就是你。」 

  衛柏夫來到墓碑前燒香,並且說道:「我從未辜負文先生的信任。」 

  文斯莉嗤笑一聲,也不和他爭辯。 

  她只是實事求是地說道:「想見你一面真難。你總算捨得回來,真難得。」 

  衛柏夫卻說道:「文小姐有錢,一擲千金,直接發布我的追殺令。我要是不回來,怕是早就被人弄死了。 

  現在,你見到了我,追殺令是不是可以撤銷。我可不想每天活得提心弔膽,時刻關注身邊人是不是想要我性命。」 

  文斯莉哈哈一笑,「不發布全球追殺令,你會回來見我嗎。我也是逼不得已。你放心,追殺令在昨天晚上已經撤銷,從今以後你就能高枕無憂,不用擔心睡夢中被人殺死。」 

  當初…… 

  趙律師聯繫上衛柏夫,對方說什麼也不肯回來。 

  即便文斯莉親自給他電話,也無法說服對方回來見她。 

  不得已,文斯莉只能在網站上發布全球追殺令,價錢五千萬。 

  衛柏夫牛逼啊! 

  硬是躲過了無處不在的追殺,跑了回來。 

  果然很有本事。 

  「我人已經站在你面前,你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吧。我知無不言。」衛柏夫也很乾脆。 

  文斯莉卻沒急著問他問題。 

  而是要求道:「我讓你重新進入萬順集團,你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將顧佳豪拉下馬,同時讓他身敗名裂?」 

  衛柏夫挑了挑眉,調侃道:「你和他是夫妻,感情深厚,非他不嫁。睡了兩年醒來,怎麼就翻臉了?女人翻臉果然比翻書還要快。」 

  文斯莉直接扔了一沓照片給他,全都是顧佳豪夜店買醉,和辣妹貼面熱舞的照片。只差床照,就能坐實他出軌的事實。 

  衛柏夫看完照片,輕描淡寫地說道:「你睡了兩年,也就意味著他獨守空房兩年。男人嘛,正常需求,你總不能讓他一直憋著,當心憋壞了。 

  再說了,以他的外貌,以及如今的身份地位,大把姑娘會主動往他身上貼。這些都是平常事,我以為你早就見怪不怪。」 

  文斯莉沒有動怒。 

  她控制著輪椅,面對父親的墓碑,平靜道:「張律師為我家服務幾十年,我和我爸爸對他信任有加。 

  我知道他有個外甥,卻不知道這個外甥和顧佳豪竟然是多年好朋友。 

  我和顧佳豪熱戀的時候,張律師一句沒提,顧佳豪同樣一句沒提,那個付新野更是沒露過面。 

  如今,顧佳豪卻借著付新野的名義,偷偷轉移資產,在外面置辦產業。目前,雖然只查到一處產業,但我相信私底下還有更多我們不了解的情況。」 

  這種事情,衛柏夫更不在意。 

  因為他見過更多更低劣的手段,為了利益突破人類底線,也就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他說道:「拉攏,分化,給好處,在外面和女人胡來……等等這些事情,處在顧佳豪如今的位置上,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換做任何一個人處在顧佳豪的位置上,只會比他做得更過分。 

  畢竟,他可是你的合法丈夫,是文家名正言順的乘龍快婿。身為豪門女婿,偷偷花點錢置辦點產業,算不得罪大惡極。 

  你就因為這點小事,就要和他翻臉,將他趕出萬順集團,甚至讓他身敗名裂,不合適吧。那以後誰還敢娶你?」 

  「我需要嫁人嗎?」文斯莉反問一句。 

  衛柏夫哈哈一笑,「可是你已經嫁了人,文家也需要繼承者。文小姐,你這點理由想要讓我出面對付顧佳豪,不行。 

  我可不想當惡人,萬一哪天你們夫妻和好,我就成了罪魁禍首,真正是無處可逃。這買賣我不幹。」 

  文斯莉笑了起來。 

  她承認,衛柏夫說得很有道理。 

  如果沒有持續兩年的噩夢,她也會用類似的理由說服自己,原諒顧佳豪。 

  但是…… 

  因為噩夢的存在,她知道爸爸的死不是意外,甚至有一天,她會死在顧佳豪的某個女人手中。 

  她沒有繼續勸說對方,而是問道:「你和顧佳豪到底什麼關係?我爸爸的死,是不是你做的?」 

  衛柏夫緩緩搖頭,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變得格外鄭重。 

  他說道:「接下來的話我只說一遍,這個世上,真正忠於你爸爸的人只有我。因為我,你父親撤換了張律師,讓趙律師做遺囑執行人。否則,你怕是拿不出錢發布追殺令。 

  也是因為我,沈蓮的姘頭,在你爸爸死後,還能被送進監獄。至於我和顧佳豪,沒有關係。 

  你們肯定已經查到,我和顧佳豪曾通過電話。我也不瞞你,是他主動聯繫我,說是想請教你爸爸的喜好,他要送禮。 

  很意外對不對,我也很意外。關於你爸爸的喜好,他放著現成的你不問,卻來問我,很詭異。 

  很明顯,他只是想找個借口同我產生聯繫,試圖拉攏我。 

  可惜啊,我看不上他。我這人眼光高,像顧佳豪那樣志大才疏的人,也只有文小姐你看得上,他在我眼裡屁都不是。 

  結果你也看到了,趁著你昏迷,你爸爸過世,他迅速掌控萬順集團,乾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礙眼的我弄進監獄,免得我礙手礙腳,妨礙他的計劃。令他失望了,我沒坐牢。」 

  文斯莉不動聲色,「他控告你的幾條罪名,是真的嗎?」 

  衛柏夫嗤笑一聲,「罪名是不是真的,得看你怎麼看。錢是你爸爸給的,房子是你爸爸給的,所有超出我工作收入的錢財,全都來自於你爸爸。 

  你爸爸一清二楚。理所當然,以我和他的交情,也就省略了一些手續,沒走明賬。 

  結果,這一切就成了顧佳豪對付我的把柄,說我侵吞公司資產,貪墨…… 

  反正,所有屎盆子往我頭上扣,讓我不能翻身就成。萬萬想不到啊,你竟然會來找我,還讓我對付顧佳豪。 

  你們夫妻到底唱什麼戲?難不成是在唱雙簧,已經挖好了坑,就等我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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