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暫時同盟
“雖然，我也曾經那樣打算過，當一個徹徹底底肆無忌憚的壞人，但是……”
夜旭突然停在距離葉一許一個拳頭的位置，然後趴在後者的肩頭上哭訴。
“真的太難了！做反派並沒有比當正派容易多少，並且還要遭受大眾的白眼，簡直身心俱疲！！！”
葉一許呆住了，臉上寫滿問號。
“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講完？總是搞反轉也弄得我身心俱疲！”
原來，自從夜旭意識到自己加入次元管理局無望之後，他便一氣之下，決定投身於反派的事業。反正他的目標是成名，既然無法揚名立萬，那就遺臭萬年，讓自己成為反派界的“葉一許”。
所以他通過在灰色交易場所認識的熟人介紹，來到狐狸市場，成為這個倒買倒賣二次元物品給三次元人，並以此牟取暴利的非法商場。
然而，雖然夜旭隻在狐狸市場待了幾個月，但他隨時都有跑路的打算。若不是因為先前試圖逃跑的人沒有一個成功，並且被抓回來後都被整得很慘，說什麽他也不可能在這裏堅持到現在！
“怎麽的，難道這還是一家血汗工廠，極力壓榨工人的勞動力？”但葉一許並沒有由此對自作自受的夜旭產生同情。
“這倒是沒有，但也好不到哪裏去！這裏居然有業績考核，明明是黑市卻要搞業績考核！！！”夜旭發泄式怒吼。
狐狸市場的第一層，全是小商品零售攤位。每位攤主各憑本事銷售被分配的貨物，而每周的周末都會公布一張榜單，當周銷售總額的第一名至最後一名，均羅列在內。之後，再根據當周的銷售額平均值，在榜單上畫出一條及格線。及格線之上的，為上等位，反之則是下等位。居於上等位的人，不僅能在下周優先挑選將要售賣的商品，還可以肆意指使下等位的人；而下等位的人隻能乖乖當牛做馬，不得拒絕和反抗。
所以經常處於下等位的夜旭，對此製度深惡痛絕。回想起那無數個為了銷售業績而發愁的不眠夜，無人知道他曾經為此哭濕過多少卷繃帶。
沒想到二次元的市場開到三次元之後，也會變得如此現實。葉一許毫無感情地拍掌，言道：
“歡迎來到社畜的世界。”
“問題是我不想當社畜啊！救救孩子吧！！！”夜旭雙手合十乞求道。
“但我看你現在也不像是社畜的樣子，”葉一許環顧周圍，“住著這樣一間獨立的大屋子，還可以在上班時間光明正大地摸魚。”
夜旭連忙解釋：“那是因為，我上一周碰巧得了銷售榜的第一名！這是額外獎勵，但得此純屬狗屎運，下周又不屬於我了！”
因為時常處於下等位，夜旭手上幾乎沒有一件能賣出好價錢的商品。可是就在上周，他終於時來運轉，遇上一個傻大款。對方斥重金買下他攤位裏的，所有關於一個非常冷門的角色的物品，這才讓夜旭在榜單上有了質的飛躍。
但是這樣起起落落落落的生活，夜旭已經受夠了，而就在此時此刻，命運將葉一許帶到他的麵前，宛如天降救星，定是要讓他脫離這片苦海！
“咳咳，”葉一許尷尬清嗓，“可能你還要在這苦海裏多泡一會兒。”
“為什麽！”夜旭情緒激動，“既然你出現在這裏，不就意味著次元管……”
“噓——小點聲！”葉一許趕忙提醒，“其實這回僅是我的個人行動，上頭還不知道。”
夜旭頓感失望，頹廢地跌坐回床上。
“先別泄氣嘛~”葉一許安慰對方，“這家黑市遲早會被上頭端掉，你一定可以重獲自由！我現在不上報，隻是因為我還在追查一個十分棘手的人，懷疑他與狐狸市場有染。若是這個時候讓上頭大舉介入，隻擔心會打草驚蛇，斷了那個人的線索。”
“你要找的人，是不是橋那生？”夜旭突然問道。
葉一許有些驚訝，“這都知道！”
“嘿嘿，我還知道他是你同父異母的兄弟。”夜旭總算重新打起精神，好不得意。
葉一許尷尬笑道：“看來你收集情報的能力也不差。”
“彼此彼此~”夜旭突然靈機一動，雙眼放光，“如果我幫你一起找到橋那生的線索，事成之後，你能不能向上頭推薦推薦我？~”
葉一許噗嗤一笑，“反派當膩了，又想改邪歸正？”
夜旭的眼睛彎成兩道弧線，“隻有都嚐試過後，才能知道自己最想做的是什麽嘛！”
於是乎，葉一許與夜旭結成臨時同盟，一同探尋隱藏在狐狸市場背後的秘密。
“如果你的情報無誤，那麽橋那生一定隻與其他樓層的人接觸過。”夜旭仔細回想他待在狐狸市場的這段日子，並沒有看見橋那生出沒。
“果然這裏不僅僅隻有這簡單的一層。”葉一許想起那六根隻有白銀等級以上的會員才能通過的石柱，“其他樓層裏有什麽？”
夜旭攤了攤手，“我也不知道。”
“你怎麽能不知道！你不是這裏的員工嗎！”葉一許深感無語。
夜旭表示自己也很無奈，“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龜毛的地方規矩繁多，等級森嚴！我這種級別當然無法接觸到。”
原來不隻是顧客，第一層的員工若想升級進入下一層，也須達成苛刻的條件。
“什麽條件？”若是想去其他位置調查橋那生的行蹤，葉一許必須幫助夜旭達到晉級的要求。
“連續一年維持在銷售榜前二十名。”
葉一許不禁皺眉，“我們沒有那麽長的時間。”
“還有一個非常快速的辦法，隻是……”夜旭忽而有些猶豫。
葉一許趕忙催促：“別吞吞吐吐的，隻是什麽？”
“若有人能在一天之內達成一百萬的銷售額，即可直接升級。”夜旭繼續說，“我知道你剛剛接手了次元突破，但突然讓你拿出一百萬現金來打水漂，恐怕仍舊有些困難……”
“我可以！”葉一許突然語出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