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博弈
別說是妹子了，就連葉一許在這一瞬間都為立然的舉動感到心動……然後吐槽道：
“還真的有人隨身帶那麽多錢呃！”
“到位了，接下來就等我的好消息吧。”然而曹包話鋒一轉，“不過這幾天工程在趕工，我抽不開身，等過段時間再給你們找。”
“這怎麽行！我急著要找到這個人……”
“啪！”又是一遝現金砸在曹包的手上。
“哎，這不是錢的問題，是我真的沒時間！”曹包表現出十分為難的模樣。
“啪！”立然此刻化身為毫無感情的提款機器。
你是從哪兒拿出那麽多錢的？！葉一許也慌了，立然要是再這麽揮金如土下去，他擔心公司會以費用不合理為由來拒絕他的報銷申請。
“Emmmm……要是再加一點，或許我可以考慮辭掉這裏的工作。”曹包強烈暗示自己的內心在動搖。
葉一許再也看不下去，果斷出手攔下立然即將落下的另一遝錢。
“我有些事要和這位偵探私下商量，你可不可以暫時回避一下？”葉一許問立然。
“沒問題。”立然退場退得幹淨利索。
待立然離開視線範圍後，葉一許才敢向曹包亮出底牌。
“大家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據我所知，你的業務能力全是在靠運氣，所以找人那麽簡單的活，隨便開個金手指就完事了，根本不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吧？”《草包神探》雖然是一部冷門漫畫，但葉一許正好看過。
“謔！我早就發覺你小子的來曆不簡單。”曹包的眯眯眼瞬間亮了起來，他已經好久沒有遇到這麽有意思的委托人了。“不過你也被街頭巷尾的傳聞迷惑了，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我的運氣沒有大家說的那麽玄乎，相反，這是我各項能力中最弱的一環。”
葉一許擺出一副他不信的麵孔。
他可是看過全本漫畫的人，曹包之所以被稱為“草包神探”，是因為他又草包又神！“草包”的原因，是因為他的推理往往不著邊際，甚至與真相差個十萬八千裏；但“神”的原因也是在此，他在不靠譜的追查過程中，每一次都能陰差陽錯地抓住真正的凶手。所以曹包在二次元界被稱為最受老天眷顧的白癡偵探。
“問你一個問題，”曹包突然插話，“能考零分的人，到底是笨蛋還是天才？”
“這不是廢話嘛，當然是……”葉一許頓時卡住了，因為他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
若是笨蛋，那一定是運氣差到極點的笨蛋，不然怎麽會一題都蒙不對。所以能做到完美避開所有正確答案的，肯定是天才，因為他早已知道哪個才是正確的，同時計劃著如何答錯才會顯得自己是個“笨蛋”。
“所以以前那些案子都是你自己推理出來的？！”葉一許在腦內過激發言：果然“人設”全是假的！就連二次元的人設也不可信！
“可不是嘛，又不想鋒芒太露惹禍上身，又不能違背良心放走凶手，所以隻能一直裝好運草包，但也是很累的！”曹包開始把葉一許當成訴苦對象，“我看你也是個聰明人，就不搞這些彎彎繞繞的了。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裝這個人設，那現在該有多痛快啊！”
“喔？聽你這麽一說，”葉一許心中頓生一計，“似乎在終焉混得不怎麽愉快？”
“生意不好做唄，那裏有名的大神偵探實在太多，誰會願意委托一個隻是靠運氣的草包偵探！誰懂得漫畫完結之後還會來到另外一個世界！”曹包又在悔不當初。
看來在終焉重新開始生活的宣傳標語並不適用於每一個二次元人，特別是那些在原作裏人設鮮明的主角。
“所以你才把偵探的業務範圍擴展到二次元外？可你現在怎麽又在工地搬磚啊？”葉一許繼續追問。
曹包忽然左顧右盼，然後湊到葉一許跟前說：“我申請的是次元旅遊簽證，工簽的要求太高啦，所以我隻能在網上偷偷接一些散活。話說我就是在網上找私家偵探的活時，認識了那個帶你來的人的。說起來，你又是怎麽認識那個三次元人的？”
“因為啊……我也是三次元人啊”葉一許露出賤兮兮的笑臉。
“我靠？！”曹包瞬間明白自己被套路了，“可你怎麽會知道終焉的事……你他娘的釣魚執法啊！！！”曹包立刻推理出葉一許可能是次元管理局的人。
“放心放心，我還需要你幫忙找人，所以不會戳穿你打黑工的事。”葉一許一手故作親昵地摟著曹包的肩膀，一手冷酷無情地拿走對方手中的兩遝錢，“不過這錢我是不會加的，時間上呢我也不打算逼你那麽緊，但你必須在下周五之前給我一個準確的地址。”因為葉一許必須趕在下一個更新日之前找到作者本人，避免對方在作品裏和作品外掀起更大的波瀾。
然而落入圈套的曹包還是不情不願，始終擺著一張臭臉，不肯給葉一許一個肯定的答複。
於是葉一許決定再逼一逼對方，“想必這裏打黑工的也不止你一個吧，若是把這裏的情況報給上頭……工程停工後，你應該就有大把時間去找人了吧？”
此話一出，曹包果然慌了，但對方的驚慌程度比葉一許想象的還要嚴重。
“我與你無冤無仇，求求你不要害我！”曹包甚至將所有的錢都還給了葉一許，並承諾按照葉一許的要求完成委托，前提是葉一許不要向次元管理局舉報此地。
看來這個地方確實有貓膩……葉一許權衡了一下輕重緩急，決定還是先完成找作者的任務要緊。
之後，葉一許與立然會合，兩人趁著青銅門邊那個暴怒矮人包工頭上廁所的空當，悄悄離開此處。
“錢你拿回去吧，我已經談妥了。”葉一許將現金悉數還給立然。
“什麽情況，他給你免費了？”立然眉頭微蹙。
“哈哈哈是啊，看在朋友的情麵上。”葉一許隨口撒了一個謊。
沒想到立然卻義正言辭道：“雖然我沒有權利幹涉你們，但我不提倡這種做法。即便是朋友，該給的錢還是要給，友誼不是理直氣壯讓人做賠本生意的籌碼。”
葉一許知道立然又要較真了，便口頭上答應著“事成之後會付錢的”，而實際上他也正是那麽打算的。
兩人各回各家之際，葉一許又想起那個令他好奇已久的問題。
“仔細想來，你不覺得那個山洞裏的人都很奇怪嗎？”
結果立然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立然，“認為別人奇怪，隻是因為你的見識太少。”
葉一許再次感歎，立然果然是一個神人，各種意義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