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秘密潛入

  “你妹子表演得不錯啊，是不是真的練過武術？”古穀穀冷不防地在葉一許耳邊說話，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你、你什麽時候來的？！”


  “我過來好一會兒了，之前怎麽叫你都不應，就想瞅瞅你看什麽看得那麽入迷。”


  “抱歉，請問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也沒啥，就想提醒你一下，不要錯過末班車。”古穀穀指了指牆上的掛鍾，“我這裏可不收留人過夜的啊，尤其是男人！”


  由於古穀穀家中從來不拉窗簾，外麵是白天或是黑夜仿佛都與這個空間無關，導致葉一許都沒發現自己竟在此處整整坐了一天。


  顧不得後知後覺餓得直叫的肚子和坐得發麻的雙腿，葉一許跌跌撞撞地趕往地鐵站。


  古穀穀衝著他的背影大喊：“以後你就不用過來啦，周末之前一定交稿，我以我的ID起誓！”


  葉一許拿出了當年體育中考時百米衝刺的速度，才好不容易趕上了回家的末班車。坐在地鐵上，他又迫不及待拿出手機，搜索尹之音她們比賽過程的視頻回放。


  果然，尹之音該失誤的時候沒失誤，劍花挽得極其漂亮，舞蹈與武術結合得非常完美，再加上鹿人細膩動人的演唱，即使目前她們還是小透明，既沒經紀公司在後台操作，也沒狂熱粉絲在背後助力，但若此輪被淘汰，也定是被觀眾大罵節目組黑幕的存在。


  葉一許還生著“恨鐵成了鋼”的悶氣，卻又忍不住將她們的精彩演出回放一遍又一遍。


  表現得那麽好……是想在全網人民麵前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嗎！是不想回二次元，打算在三次元出道嗎！還想不想完成任務了啊……罷了，就算你完不成也不關我的事！


  葉一許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這關乎到他這個月的獎金好嗎！

  當天晚上，葉一許雖成功“奪回”自己床鋪的自主權，可依舊還是翻來覆去，輾轉難眠。他的腦海裏總是不由自主聯想到尹之音完不成任務的後果。


  她會像自己一樣被扣工資獎金嗎？


  她會被次元管理局開除嗎？

  她會被自己所在的漫畫除名嗎？

  她會被“清理人”抹殺嗎？！

  葉一許不知道任務失敗的尹之音會怎麽樣，但他可以知道他自己，今夜注定無眠。


  第二天清早，本著對尹之音的不放心以及對自己獎金的最後執念，葉一許頂著兩個大黑眼圈，來到了通過購買黃牛信息所知道的“全民大選秀”本地賽區百強選手的下榻酒店。


  他本想潛伏在某個角落，等待尹之音的出現，結果因為行跡過於可疑，還是先被安保人員發現了。


  “介麽喲斯泥？！”


  我也想問“怎麽又是你”！葉一許腹誹。發現他的那個人竟是海選時遇到的那個有著奇怪口音的保安大哥。


  “哦！窩幾道撩（我知道了）！”保安大哥忽然笑得很猥瑣，“泥斯八斯啪（你是不是怕）泥鋁盆友（你女朋友）火後，就把泥（你）給甩了，所以才來傑力（這裏）挽肥（挽回）啊？”


  你是哪個次元的口音？外星嗎！


  不過葉一許還是從這些奇怪的發音中提取出了一個關鍵的信息，對方竟誤以為他是尹之音的男朋友。本來還在想該用什麽借口來蒙混過關，沒想到對方竟主動送了人頭。


  “呃……啊……”葉一許既沒明著承認，也沒堅決否認，而是含糊其辭，同時演出一副被抓包後的窘態。


  保安大哥拍了拍他的肩，反而安慰道：“窩（我）懂，窩狠同情泥，可素（可是）窩也有窩的職責，對八住撩（對不住了）。”


  說罷，保安大哥刻意轉身去拿水杯，嘴上還不停地說：“窩素八會嗦（我是不會說）她住在309滴……”


  連葉一許都驚訝於對方這“人頭”送得是有多徹底，但為了不辜負保安大哥的心意，他一溜煙衝進旁邊的安全通道樓梯。


  他一口氣跑上三樓，隨後小心翼翼地敲響309室的房門。


  “是誰？”很明顯，是尹之音的聲音。


  “客房服務。”葉一許突然想皮一下。


  房門很快就打開了，葉一許直接衝了進去，而尹之音的拳頭差一點就砸在他的鼻梁上。所幸尹之音反應快，在迅速看清闖入者的臉後及時收了手。


  “下次記住了，女孩子哪能輕易打開自己的房門，萬一跑進來的是變態怎麽辦！”葉一許反倒又是以“老父親”的口吻教訓起尹之音來。


  “變態比我能打嗎？”尹之音捏了捏拳頭，臉上毫無懼色。


  葉一許下意識地咽了咽唾沫，畢竟他才是剛才離毀容隻有一步之遙的那個。


  “算了，還是說說比賽的事吧。”他立刻轉移話題，“你當時是不是沒懂我的提示？你兩怎麽能晉級！幸好接下來的比賽不再是由評委評選，而是完全靠人氣投票來決定，這是你們被淘汰的好時機。不許你再表現得那麽突出了，難不成還想進軍全國總決賽嗎！”


  關於“全民大選秀”的背後操作，其實是這樣的。


  在全民海選階段，除了被各個經紀公司塞進來的人員以及有粉絲基礎的網紅外，主辦方為了快速吸引觀眾的眼球，還會選一些有特長，有姿色，甚至是奇葩的素人選手進入比賽。然後在地區百強的賽段，排除那些走後台的所占用的名額，為了確保節目質量，評委們還是會盡量選出一些實力與樣貌兼備，或是有潛力的選手晉級。而在接下來的100進50賽段，以及再之後的50進10賽段，晉級人員則全靠網友們一輪又一輪的投票選出。最後選出來的地區十強則送往全國大賽的舞台，進行新一輪關注度更高，也更為殘酷的淘汰賽。


  從全民海選到地區十強，僅有一個星期的時間。而本周周末前的一秒，既是地區十強的公布時間，也是尹之音和葉一許各自任務的死線。


  “明天就是100進50的節點了，盡管在上一輪比賽中你們也算一戰成名了，但人氣投票的排名還處於中下遊，隻要你將自己的鋒芒再掩蓋一下，順便給鹿人搗搗亂，拖拖後腿，保證你們還是會被淘汰的！”葉一許一邊分析局勢一邊給出建議。


  “抱歉，”從剛才起就一直沉默的尹之音突然開口，“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