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聖潔銀白的翅膀,根部泛上了一絲黑
第242章 聖潔銀白的翅膀,根部泛上了一絲黑。
當然她也沒忽視哈里說的,森林裡不會有任何救助站和老師,這對她而言還是有潛在的危險在的,去之前還得做好完全的準備才行。
下了課黎淺正準備走,比頓路過她時裝作無意的壓低聲音說:「我在學院樹林等你。」
這話怎麼聽都有些怪異,黎淺看向公主的座位,她在比頓離去后沒多久拿著一把蕾絲小陽傘過來了,「黎淺、中午一起用餐嗎?」
黎淺搖搖頭,「您去吧。」
神學院確實有一片人工種植的樹林,用來供學生們遊玩休息使用,夏天的悶熱在這裡的濃密綠蔭下絲毫感覺不出來,她很少來這裡。
黎淺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工湖邊上被太陽暴晒的比頓,刺目灼燙的陽光他似乎一點都感覺不到。
黎淺打開扇子遮在頭上走過去,「比頓先生,就算是失戀了也不用這麼自暴自棄的想把自己晒乾吧。」
比頓盯著波光粼粼的湖面,雙手覆在身後說:「這次的考試,我會保護你。」
黎淺眯了眯眼,「你只是來跟我說這個嗎?就算你不提我想公主也會派人來保護我的。」
比頓側過身,目光直視她,「黎淺,我們合作怎麼樣?」
「合作?」黎淺拿下扇子給自己扇風,一邊往樹下的陰影出走去,「我只是個無權無勢的走私人,我能幫你什麼呢比頓先生?」
「挽回我和公主的關係,在森林裡,我知道改造貧民窟要非常龐大的資金我願意在以後給你提供。」比頓走在後面說。
「我拒絕。」黎淺回答的很乾脆根本就沒有一點猶豫,現在什麼都不缺,錢就更別說了,她走進樹蔭里就要離開,比頓緊跟著在後面壓抑又用力的說:「你以為公主會給你大量的財富讓你安安心心的在之後當個伯爵嗎?別做夢了,你只空有一個頭銜沒有任何實權,我們合作對各自都有好處。」
黎淺頓了頓腳步,側過臉用著餘光看他,「一個頭銜就足夠,比頓先生還是自己好好想辦法修復一下和公主的關係吧,畢竟你們從前看起來這麼要好。」
比頓急了脫口而出說:「黎淺,貧民窟出生的下等人你知道你和海神情人長得很像嗎?神的那位情人從前可是威弗列德身下的玩物,據說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黎淺目光閃了閃,面容冷了下來但她沒有回答他的話走遠了,只要沾染上了王權,不管之前在惡魔森林裡表現得多麼善良英勇的人,都會因為貪婪而蒙蓋上一層灰。
坐進馬車裡,黎淺猜到了使徒宮的叛徒不止紅衣主教一個,車夫加西亞是唯一見過她的臉並親自將她帶去威弗列德住所的教廷馬夫。
他現在肯定被王室收買了。
攤上帕克那種蠢貨主人想另謀出路,也說的過去。
現在的事情無非是只要她和貝利亞一家絕口不承認,那麼就沒人能確定她的身份。
對於獨自在貧民窟當裁縫的貝利亞母親,黎淺知道她絕對不會背叛,她的貝利亞還在學院上課就沖著這點在加上信仰,她的嘴就會閉的很緊。
上完下午的課回到家裡,黎淺的血壓差點沒飆升到頂峰。
看著廚房裡的滿目狼藉,盤子碎了一地,黎淺忍無可忍的大喊,「啾啾!」
它的腦袋正鑽在米桶里,毛茸茸的屁股在外面擺動,看上去吃的歡快的很。
聽見黎淺的憤怒喊聲,它回過頭,臉上還沾了幾顆米。
黎淺的表情就緊繃在想笑又要裝作憤怒的情緒里,她真的要氣死了!
「你是餓死鳥投胎的嗎!這麼能吃!真該把你一起丟去海島抓綿羊!」
啾啾的腦袋歪了歪正打算叫兩聲回應,它的動作就定格住了,面部表情開始柔和,然後鳥嘴裡就吐出了清晰的好聽男聲。
「黎淺,還好嗎?」
好巧不巧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黎淺的火氣因為這一聲喊滅完了。
是克洛諾斯。
她的腦袋裡迅速回憶起黑暗神說的話。
她不能讓光明墜入黑暗,不能讓雪山融化,也不能放出嫉妒神。
她和光明神,果然還是連朋友都沒得做。
黎淺罕見的沉默,直到對面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急,她才出聲。
「克洛諾斯,我很好,我沒事。」
「心情不好嗎?」利維亞高空的巨石平台上,克洛諾斯望著橘色的夕陽,眼神微微放鬆。
「不是。」黎淺不知道該怎麼提起這件事,她抿了抿唇,走過去抱起地上的啾啾將它放到桌上,「不是我心情不好,是你不好,我已經知道了利維亞聖山的事了,它在融化對吧。」
克洛諾斯平靜的說:「不管是誰透露給你的,但這和你沒有一點關係,是我的問題。」
「有關係的,我知道造成這一切都是因為我。」黎淺嘆了口氣,伸手將卡在啾啾毛里的米粒給拿下來,「克洛諾斯我想我們不要在做朋友了,或者說我們就不能成為彼此的朋友,我從前自私的想過希望你和蓬托斯和好,可我總把事情想的太過簡單。」
「不做朋友嗎?看來我這次的聯絡可真不是時候。」克洛諾斯鎏金的豎瞳閃過一絲紅光,「你要背棄對我的承諾嗎?也不要我對你的諾言了嗎?」
他的語氣雖然溫和又平靜,可從那張鳥嘴裡出來,黎淺卻無端覺得有些難受。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單純的不想讓你跌下神壇,我知道雪山的情況不好,可你不能真的變成墮神啊!你知道這樣我會有多麼的罪惡。」
克洛諾斯望著遠處的鎏金雙眸,眼裡的光一點點的碎裂,他背後聖潔銀白的翅膀,根部泛上了一絲黑。
「是我沒有克制好,和你沒關係。」
「我沒法得到愛,也不能擁有你的友情,可我依然選擇尊重你的決定。」
他的聲音實在太過平靜了,平靜到黎淺都不確定他是在說真話還是在撒謊。
莫名從心底升起來的慌亂讓黎淺有些焦慮,她那奇怪的直覺告訴她這事最好見面在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