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就是在兇殘的神明,她也得馴服了。
第135章 就是在兇殘的神明,她也得馴服了。
裙子有些長了,絲綢般的高級布料垂落在地上,黎淺給自己隨意盤了一個頭髮,又在裝飾盒裡找到了一片漂亮的葡萄葉頭飾,金色的葉子中間點綴著一顆綠寶石,看上去很漂亮。
她將葉子發卡固定在頭上,又拿起了同款項鏈帶在了脖子上,天生優秀的天鵝頸將她的魅力發揮到了極致。
黎淺滿意鏡子里的自己,她穿著長裙換了一雙古典小高跟鞋走出來,低著頭說道:「能把裙子改短點嗎?它太影響我的走路了。」
黎淵的視線在她的臉上停留幾秒,隨後下移到了那片雪白的肌膚最後才轉移到了她的腳上,他的眼神越來越火熱,手輕輕一揚,她的白裙就像活過來了一樣,自動縮短到了黎淺適合的長度上。
她就站在威弗列德的屍體不遠處,對著黎淵轉了個圈,「怎麼樣?好看嗎?」
青年幾步過去,握住了她穿著緊身胸衣更加纖細的腰,聲音啞的厲害,「什麼時候,我們才可以做特別的事?」
他的手心都像是帶了一層燙人的溫度,黎淺摸上他的臉,微微一笑,「大概是你學會做人的時候。」
「做人?」
黎淺拍拍他的手並不明說,「你這樣我可沒法出去看看島爾城了。」
她被送到這個教區已經是午夜了,現在這麼一番功夫更是天都要亮了。
黎淵鬆開她的腰,牽著她的手直接帶著她傳送。
島爾城邦,是尼弗迦德最富有的地方。
教廷坐落在這裡,周圍便都是大大小小的貴族和富裕人家。
黎淵帶著黎淺出現在街上,早晨的陽光撥開雲霧而來,巨型的噴泉池子佇立在城中,噴出來的水花建起了一道小彩虹,上面站立著一座雕像。
每個國度,都有希望神明庇佑所建設的雕像存在。
黎淵是海神的化身,卻和那真正的神明雕像長得有些不同。
他柔順的金髮被蒼白無力的石膏雕刻停留在空中,那雙沒有眼珠的石膏眼睛,蔑視著下面路過的人群。
辰時的鐘聲從教堂里連綿不絕的傳出,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對著石像禱告。
空氣中安靜的連被貴婦抱再懷裡的波斯貓貓都不敢發出叫聲。
只是光站在石像面前,黎淺都能感覺到那撲面而來的壓迫感。
她微微仰頭,與那雙沒有瞳孔的眼睛對視,明明真神就在她身邊,但石像上面的眼神,依舊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禱告的時間過去,人流恢復了正常,黎淺輕聲問,「這是你以前的樣子嗎?」
給她的感覺充滿了殺戮,暴虐,還有血腥。
很奇怪,光是看那雙眼,她好像就讀懂了很多。
黎淺轉過頭,看著面容淡淡的黎淵。
「太久了,忘了。」
他說的很隨意。
因為殺戮而生的神明,是不會有人愛的。
所以他才孤獨,所以他從前才總是讓她許諾一些在她看來不切實際的話語。
想到這裡,黎淺心中有些酸脹。
她默默握緊了他的手。
繞過噴泉池,她看到了一間賣著鮮花餅的店鋪,誘人的香味刺激著她的嗅覺。
從昨天只吃了些難以下咽的黑麵包后,她就再也沒吃過東西了。
「黎淵,我們買鮮花餅好不好?」她晃了晃相握的手,指了指那家店鋪理直氣壯道:「我沒有錢,你出。」
青年的眼神柔和,順從應下,「走吧。」
黎淺臉上展開笑容,就是在兇殘的神明,她也得馴服了。
她走進店裡,裡面的品種很多,玫瑰味的鮮花餅,藤蘿花做的藤蘿餅,每樣她都要了一點,結賬的時候她還聽見了身邊淑女們搖著羽毛扇擋嘴的細碎交談聲。
「對啊,瑪哈坎那邊的騎士團在昨夜全軍覆沒,教皇今天一大早就重新開始擴招瑪哈坎的騎士團了。」
「據說是神明降下的懲罰。」
「要我說,這些守衛邊界的騎士可一點都沒有騎士精神,終日酗酒泡妞,事情都傳到城邦裡面來了。」
「就是可憐了奧利弗家的朱莉安娜,她的丈夫可也是騎士團的一員,據說已經被神術師蓋著一張白布給傳送回來了。」
「噢天吶!那真是可憐!我們等會去拜訪一下她吧!」
黎淺聽著這些話,拿著包好的鮮花餅出來,拆開包裝遞了一塊給黎淵,「你突然回來主世界,是因為瑪哈坎嗎?」
他沒接過,只是低下頭在她手上咬了一口,「嗯,太懶了,換一批。」
黎淺:.
所謂的換一批,是全部殺光?
她默默的咬了一口鮮花餅,「我覺得吧,你或許應該.試著寬容一點?」
「為什麼?」黎淵反而奇怪的問她。
「你瞧啊,剛剛那些淑女們的談話,家裡都是有妻子或者孩子的,如果是因為個別人的懶散牽連了整個騎士團,就要處理掉所有人,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呢?」
「就比如,如果你哪天出事了,我也會傷心的。」黎淺認真的說。
黎淵直接推翻了她的最後一句話,「這個比如,永遠不會發生。」
嗯.就是這麼強大且自信。
黎淺語塞。
看她不說話了,黎淵思索片刻,還是解釋說:「我給過不止一次機會,但是他們誰也沒有珍惜。」
「挑釁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黎淺目前還不清楚尼弗迦德具體的情況,但她覺得這裡面教皇應該有著不能推卸的責任,在表示理解之後,她不再多說。
城邦不是一天就能逛完的,黎淺還需要去一趟貧民窟。
一路上她又買了一些橙子,水果餡餅和豌豆湯,黎淵就跟在後面付錢。
兩人租了一輛馬車,黎淺帶著黎淵回到了貧民窟。
「你來過這裡嗎?」她看著手中抱滿東西的青年問。
外面道路上的一切都顯得毫無生機,黎淵卻面不改色的說:「偶爾。」
黎淺收回目光,新裙子挨到泥濘的土地里一下就被蹭髒了,她也不在意,來到了熟悉的矮房子門口。
乾瘦的母羊被貝利亞的小手擠奶擠的無力慘叫,聽見馬匹的嘶鳴聲,她回過頭來,藍色的眼睛里寫滿了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