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 於心不忍
衛亭亭這邊挑選的也差不多了，最後在邱曼的催促下完結了所有。
由於東西太多，邱曼已經在衛亭亭挑選的途中，提前下去將自己的東西放進車裏。
三個人離開了服裝店，衛亭亭逛街逛著竟然渴了。決定休息休息的三人坐在三樓大廳，在衛亭亭買奶茶的途中，邱曼發現於奶奶的目光一直鎖定在不遠處一家他們經過的男裝店。
想不出於奶奶身邊有誰需要穿這些，邱曼最後才想到了在老家的親戚。
那是自她失去父母之後，一直虐待她的親人。眼底燃起厭惡的神色，邱曼別過目光不讓於奶奶注意到。
身為母親想兒子邱曼可以理解，但她不打算裝作知情的去找於奶奶搭話。
家中那些人是什麽樣的貨色她再清楚不過了，給一點施舍那都是浪費，甚至還會沾染上麻煩。
衛亭亭帶著兩杯奶茶和一杯果汁回到兩人身旁，遞上果汁的同時，也注意到了於奶奶的目光。
衛亭亭沒有邱曼那些顧忌，當場就追問了於奶奶在看什麽：“還有什麽要買的嗎？”
一句話叫回了於奶奶的目光，眼前的人偏頭看向衛亭亭，又望一眼遠處。
思考半天才反問衛亭亭：“這商場裏有賣童裝的嗎？”
三樓他們幾乎逛了個遍，於奶奶記憶中沒有一家賣童裝的店麵。
“有呀，好像在樓上了，和玩具一個樓層。”乖乖的點頭回應一聲衛亭亭說完還在想於奶奶怎麽問童裝。
抬眸見邱曼已經知道了原因，衛亭亭沒有問，自己努力想答案。
邱曼沒有說話，印象中她有一個弟弟還是妹妹來著。那個家裏發生了什麽邱曼不想參與，可聽到什麽消息卻都還是會記在心中。
正對麵，衛亭亭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偏頭剛要說出真相，於奶奶就主動開口。
“我想給孫子買兩套衣服。我看你們平時都可以找人送東西，可不可以教教奶奶，把我買的衣服給送回去。”
衛亭亭知道於奶奶說的是快遞，為難的看了眼邱曼，這件事她最有發言權，可如今她又不能說什麽……
衛亭亭猜不透邱曼是怎麽看待這件事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麽。
於奶奶見兩人都沒有說話：“奶奶知道你們都是為了奶奶好，可過年的新衣服總要穿的。他們是該獨立，但突然之間經濟脫離，今年這個年，他們苦了孩子的。”
聽了於奶奶的話，邱曼沒有插嘴。她一定也想給那幾個叔叔買衣服吧，隻是礙於衛亭亭知道家裏的情況，於奶奶沒能說出口。
“我……”於奶奶一直就隻求於自己，衛亭亭尷尬的抬頭看著邱曼，這件事她能決定嗎？
讀懂衛亭亭的情緒自然是輕飄飄的事情，但邱曼並不想可憐那些親戚。至於他們口中的弟弟，更是與自己素未謀麵。她不是聖女，可以做到對誰的孩子都心生憐憫。
他沒了奶奶的疼愛又怎樣，他還有父母在身邊。
可自己呢？！在失去父母後那麽艱難的情況下，她並不指望他們給自己什麽愛，卻沒想到他們還妄想剝奪奶奶給自己的愛！剝奪自己在這個家生活下去的權力！剝奪她父母給自己僅剩下的那麽一丁點財產！
這樣的長輩不值得同情，邱曼分不出一分一毫的關愛給予那個未知姓名的弟弟。
聽衛亭亭說過，自己托她幫忙給奶奶打的錢都被家裏的人騙去。那想必於櫻的錢也是一樣吧。
如果說剛才的邱曼讓衛亭亭摸不清頭腦，可如今已經不加掩飾的將厭惡寫滿整張臉的邱曼，衛亭亭想不清楚她的態度都難。
“奶奶，其他的我不知道，但他們又不傻，明知道你不回去了，他們也沒有一定的掙錢能力，會留一部分出來的。而且就算他們什麽都沒留，你我倒覺得這樣更好。你要讓他們清楚你不會再給予一點幫助，對誰都沒有這份同情心！隻有讓他們絕望了，他們才會獨立。”
不敢直言不諱的頂撞於奶奶，衛亭亭難得將自己要說的話耐心細心講解給於奶奶聽。
見麵前的人猶豫不決，衛亭亭還想說什麽卻忍耐到了嘴邊。
於奶奶顯然沒有放棄，偏過頭看向邱曼，仿佛是想要讓她幫忙。
對此邱曼並不買賬，也算是能控製住內心的情緒，重拾往日的笑容，微笑回答一句：“我覺得亭亭說得對。奶奶，你現在的心軟就隻會助長他們的囂張，然後一輩子都心安理得的繼續做寄生蟲。”
她不會有一點同情，對於家中的那些人！
可想到了自己如今的立場，邱曼意識到她態度或許不妥，附加了句：“可能我說的有些過，但這也是事實。”
對麵，衛亭亭滿臉無語看著邱曼。她這哪裏是補救，分明就是前麵沒說過癮，後麵接著補刀！
在座的兩個人都不願意幫助自己，於奶奶低頭不再說話。失落是在所難免的，可冷靜過後再去思考這些話，她明白身旁這兩個孩子都是在為自己好。
沒有再回頭看向心心念念的服裝店，於奶奶喝一口果汁。
邱曼不再多言，可對此，無論如何她都不會退步！
看一眼於奶奶，邱曼別過目光忍痛無視。
衛亭亭見狀用力吸一大口奶茶做收尾，笑嗬嗬的站起身：“精力充沛，我們回家吧。再繼續待下去，我感覺自己還能逛一個多小時。”
邱曼和於奶奶點頭，三個人一同離開了商場。
坐在車中，邱曼時不時會透過後視鏡注意奶奶的情況，一直看向窗邊風景的她，眼底還留有著心痛。
邱曼歎氣，在綠燈時猛踩一腳油門，發泄內心情緒。
回到了家中就到分贓的時候了，於奶奶的表情有因為她們兩人的在場而收斂許多。
“今天晚上想吃什麽？”看著沙發前整理的二人，於奶奶笑問一句。
邱曼想到自己和吳子君的約定，匆忙告知一聲：“我今晚和子君就不留下來吃飯了，我們今晚夜晚搬回去。”
“唉，奶奶你看看這個人，就一心想著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