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說句再見
“這個原因已經不是秘密了。”帶著邱曼的背包，呂天義坐到沙發上，看著邱曼用過的於櫻的杯子，迷戀的目光久久沒有移開：“因為你和她的相似。”
撫摸自己的臉，邱曼與呂天義對視：“這張臉？”
“是。我希望這張臉能再一次出現在這個家。”直白的回答，呂天義又重新為邱曼倒杯水：“已經過去了這麽久，我不會分不清現實。所以，可以嗎？”
放在桌前，邱曼見呂天義看每一個物品的目光，溫暖中充實著愛。就如他所說的，明明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他卻忘不掉自己！
心中百感交錯，邱曼沉默停在原地。她該怎麽回答，心中多渴望能滿足這一個小小的願望，但是……
“對不起。”用心的深鞠一躬，無論是以任何身份，她都對不起呂天義！
依舊是同樣的答案，這一刻，邱曼是理智的。抬身與呂天義對視一秒，走上前拿起一旁的背包，邱曼轉身離開。
“曼曼！”
手腕再次被人抓住，呂天義主動起身阻止邱曼離開：“昨天是紀念日。”脫口而出，呂天義低著頭繼續說下去：“我知道這個要求或許很離譜，我清楚你的身份。如果沒有這個巧合，我不會提出這個過分的要求。可是真的對不起，當我打開門的那一刻看到你，我……”
呂天義說不下去了，情緒繃在頂點，打開門的那一幕，是於櫻離去後，第一次讓他有重逢的感覺。那一刻，安心，歡心，驚心，種種情感交雜在心中，最後被貪心取代。這種貪心，呂天義甚至想要保留一輩子！
可他清楚，做不到的！這個想法的可能性是零！
逐漸清醒的大腦，呂天義冷靜下來。但這種貪念卻一發不可收拾，最後濃縮成這個最小的要求。
他希望邱曼能陪陪他，隻要存在於這個家中就好。讓他最後一次感受，最後一次……和於櫻說再見！
“她的離開太突然，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沒有任何前綴，以至於最後一次與她在一起做了些什麽，我都記不清楚。那之後見到的第一眼，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她連一句再見都沒有對我說，連一句再見，都沒有聽我說。”
邱曼能夠感覺到，呂天義死死握住自己的手在顫抖！
他……是哭了嗎？
那自己呢？
臉頰上，兩條滾燙的淚水極速流下，沒有間斷的一滴滴取代。邱曼輕微呼氣，不想讓呂天義察覺出自己的情緒。
她好自私！是啊，連一句再見都沒能說出口，甚至到現在，都沒有勇氣告訴呂天義真相！
這麽癡情的愛，她不配！
“我知道了。”沉默許久，邱曼的聲線微微打顫，輕輕的點頭，讓最後一滴眼淚流下。伸手擦幹自己的淚水。
麵帶微笑轉身，邱曼能想象的出，這個笑容有多醜……
“謝謝你。”
邁步走到沙發上坐下，邱曼看著呂天義為自己倒滿的水杯。
“難道你要愛她一輩子嗎？”拿起水杯，邱曼沉甸甸地開口，聲音還在打顫，她在努力將自己的狀態做到最好。
盯著邱曼，呂天義的眼中，已經快要分不清她與於櫻的差距。坐在地毯上，那是他最喜歡坐的位置：“我不知道。”
“或許她根本不值得你這麽做。”
“曼曼。”低沉的開口，呂天義鄭重的開口：“不要妄下結論別人的愛情。”
一改溫柔，呂天義的眼中盡是警告，邱曼沒有被嚇到，因為這是過去她經常看到的警告。隻不過過去，自己一直都是背後被嗬護的那一個，如今站在對立的位置，聽呂天義的警告。
他沒有變，永遠都是第一時間嗬護住於櫻的一切。
“對不起。”
“沒事。”麵對道歉，呂天義的情緒也收回許多。迷戀的看著邱曼，突然站起身走向門口，那裏有他剛剛帶來的東西。
大大小小好多的購物袋，還有一些菜。
“這些是？”邱曼好奇的開口。
“這裏是小櫻喜歡的衣服，每一次回來看到了，我就會給她買下來。”說著，呂天義帶著衣服走進了臥室。
呆滯在原地，所以她的衣櫃中才會多出一些自己沒見過，卻很漂亮的衣服。都是他買的……
沒多久，呂天義從臥室中走出來：“一會兒我做些飯菜，我們兩個吃。”
“不……”想要開口拒絕，邱曼在脫出口的那一刻控製住，看著呂天義，點頭微笑：“好。”
呂天義開始在廚房中忙碌，邱曼看向臥室的方向，起身走進去。
購物袋被放在床邊，裏麵卻已經空空如也。邱曼看向衣櫃的方向，走上前打開。呂天義剛剛買的衣服，都被掛在最前麵。
所以這個是按照時間的順序擺放的嗎？
在心裏想著，邱曼伸出手輕撫過一件件衣服，仔細看來，好像真的是那樣！
最末端的幾件衣服，是她剛和呂天義認識時穿過的。呂天義不知道它們的時間，所以全部歸於最後。
再向前麵一點點數過，接下來的衣服，都有呂天義的參與。可是，這也是幾年前的呀，他竟然都記得……
被呂天義的細心打動，邱曼捂住嘴，眼淚再一次不爭氣的落下。
“對不起……”低聲呢喃，關閉衣櫃，依靠著一點點滑下身子，邱曼坐到了地上，她需要地板的冰冷，來讓自己清醒下來，冰封住她的淚水。
環住雙膝，邱曼低頭，過去的一幕幕在眼前回蕩，一直沒有被注意到，呂天義的細心。過去的她總是欣然接受，卻沒有發現，這些極為細膩的關心，將她嗬護的有多好。
就保持著如今的姿勢，邱曼陷入回憶中。不知道是多久，依靠著衣櫃，邱曼逐漸進入了夢境，伴隨著甜蜜的回憶……
“曼曼？”
經過三四次進出廚房，呂天義都沒有看到邱曼的影子。
已經做好了飯菜，在家中尋找著邱曼，走到最裏麵的臥室，夜幕已經慢慢降臨，臥室的燈未開，窗外蘇醒的燈光揮灑進臥室，零零散散落在邱曼的身上。
看不到她的容顏，呂天義站在原地沉迷的貪戀著兩人之間的距離。